第60章
* 余江火以為,他那句話傷到了傅星羅,讓他徹底死了心。他心想,這樣挺好的,說不定傅星羅還會主動去找老師換座位。 可還沒等到這一天,他便在某天放學回家后,收到了一件匿名快遞。 余江火簽完名字,把它抱回了房間。 他收到快遞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里面裝著的應該是一把吉他。回到房間打開一看,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樣。不僅如此,這把吉他還是他最近想買的。 是誰送給他的? 余江火想了想,他好像只跟孟商羽說過這件事。 難道是孟商羽買的?可他這周不是剛買了游戲時裝沒錢嗎? 他隱約覺得不是孟商羽,發了消息去問,果然不是他。孟商羽也感到好奇,問他會不會是他家里人,于是余江火又去問在陽臺晾衣服的余媽。 “媽。”他趴在房間門口問:“你是不是悄悄買了什么東西送給我?” 余媽當他這是在向自己要獎勵,露出一臉看穿他的表情,微微一笑:“說吧,想要什么禮物?” 余江火聽她這么一問,便知道吉他不是她送的,順著她的話應下:“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余媽點頭:“好。” 奇怪,不是他爸媽,那到底是誰?總不可能是余謹吧? 這么想著,余江火又去問了正在醫院的余謹,最后只得到了余謹的四個字。 余謹:想得挺好。 就知道不是他! 余江火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想來想去,腦子里只剩下了兩個名字。 一個是時驕,一個是傅星羅。 他更傾向于時驕,因為這幾天他都沒理會傅星羅,他不相信就這樣傅星羅還會送東西給他,而且傅星羅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哪里知道自己喜歡什么。 于是,這天周五放學后,余江火直接去了南桐酒吧。 這一周余謹都在忙著工作,幾乎沒有時間來接他。因此,這些天他都是一個人坐車回去的。 “吉他?”時驕聽了,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是我買的。我前幾天去了趟海塘市,昨天晚上才趕回來,你忘了?” 余江火‘哦’了一聲,眼睛盯著吧臺,神色有些恍然。 難不成真是傅星羅? 他都那樣說話了,這人還買東西送他做什么,又打算補償他? 一想到這里,余江火就不大高興。 “想到是誰送的了嗎?”時驕見他陷入沉思,出聲問他:“是不是你哥?” “不是他。”余江火說:“我已經問過了。” “那是誰?” “還不確定。” 他沒打算說,時驕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只抿唇一笑:“那會不會是哪個偷偷喜歡你的人,怕你知道,所以才選擇了這種方式?” 聽到喜歡兩個字,余江火略不自在地否認:“不可能!” 時驕但笑不語。 他是故意這么說的,其實在剛才他就猜到了,這個人很可能是傅星羅。但他想看看余江火的反應,才故意提到了那幾個字。 “時哥,你先忙。”余江火說著站起來,他得把東西趕緊還回去:“我先回去了,一會兒還得寫作業。” “好,回去吧。” 余江火說走就走,與此同時,心里亂成一團。 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也不是感受不到別人的好意,但這個人是傅星羅。也正因為是他,他的內心才會如此復雜。 明明想好了回到從前那樣,可表面越是冷靜平淡,心里越是波瀾起伏。 余江火快要走到了車站,忽然想起來自己的背包忘在了酒吧,只好掉頭回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余謹去酒吧找了時驕。 這是距上次送玫瑰花后,余謹第一次去找他。大概是剛下了班就趕過來,神色間帶著些許匆忙。 他來是因為時驕發了消息給他。 時驕看到他,讓出旁邊的位置:“坐這兒吧。” “嗯。”余謹坐下來,恢復到以往冷靜莊肅的樣子:“有什么事?” 時驕微微一笑,反問他:“沒事就不能找你?” 余謹隨即接過話:“不是……” 他想表達自己不是這個意思,說完才發現自己回答得太快,于是語速慢了下來。 “上次你送了我花,這次我請你吃頓飯。”時驕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可以嗎?” 余謹點了下頭:“我來請客吧。” “這怎么行。”時驕笑著說:“是我讓你來找我的,哪里還有你請客的道理。而且,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不是嗎?” “嗯……” “這次回海塘市,我還碰到了我們班上的老師,她問我你現在過得怎么樣,我說挺好的,她說今年同學會我們可以回去看看。” “哪一個老師?” “教我們語文的老師,有一次我們逃課,她還出來找我們。不記得了?” “記得,后來她讓我們牽著手在教室后面站了整整一節課。” “是嗎……”時驕聞言一頓,隨手拂了下耳發,一邊回憶著一邊說:“好像是有這回事。”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余江火回來時正好聽見他們的對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所以,他哥和時哥不僅早就認識,以前還是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