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筆記 第39節
林知書:“你沒有告訴我,應該是不想告訴我。但是我卻知道了。換位思考的話, 你會強迫我說我不想說的事情嗎?” “不會。” 林知書說:“那不就是了, 對不起。下次你不告訴我的事情,我不會再多問了。” 林知書有些沮喪, 分明梁嘉聿并未責怪她,但她卻好像做了很不好的事。 然而梁嘉聿卻說:“小書,下次直接來問我。” 林知書捏緊手機,格外認真聽他說話。 梁嘉聿:“金鳴的話聽一半信一半,他對你有私心,我現在和他屬于競爭關系。” 林知書聽愣在原地,半晌,才大笑出來知道梁嘉聿是在逗她。 “什么什么呀!” 林知書笑得又安心地伏在雙膝上,空出來的那只手緊緊貼在臉頰,控制住不斷飛升的嘴角。 “我肯定選你。”林知書說。 “那我提前多謝你。”梁嘉聿回。 林知書不得不把臉埋在膝蓋里,以控制笑聲的音量。 她笑夠了,收斂收斂面容,聲音變得嚴肅: “那我再和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 “我關注了金瑤的微博。” 林知書徹底坦白。 電話里卻傳來漫長的空白。 偷窺別人的社交賬號實在屬于定義太過明顯的行為。林知書決定以后再也不干這樣的事了。 即使她知道梁嘉聿絕非是會隨意評價別人的人,但他漫長的沉默還是叫林知書的胸膛微微燒了起來。 “我現在就取關。” 林知書拿下電話,點開免提。正準備去微博取消關注。 卻聽見梁嘉聿問:“你賬號叫什么?” 林知書一頓,連忙解釋道:“我沒在金瑤的發文下面評論過什么負面的東西,你放心。” “你賬號叫什么?”梁嘉聿依舊問。 林知書徹底停住了。 不是她不想告訴梁嘉聿她賬號名叫什么,實在是她的名字太過難以啟齒。 但她已達到微博改名次數的上限。 “我找到了。”梁嘉聿定是翻了金瑤的粉絲列表,他平聲說道,“宇宙第一美少——” “是我!是我!是我!”林知書響聲打斷梁嘉聿的話。 “求求你,別念出來!求求你,梁嘉聿!!!” 電話里,梁嘉聿的笑聲不加掩飾。 林知書緊緊捂住自己的臉。 微博和梁嘉聿像是兩個永遠不會相遇的次元,而林知書的網名從梁嘉聿的口中念出,就像是上庭的法官穿著黑絲漁網襪。 “我沒臉再和你見面了。”林知書萎靡地說道,“我在你面前抬不起頭見人了。” “為什么?”梁嘉聿的聲音都透露著愉悅的氣息。 “你一定覺得我是自戀狂。” “網名而已,每個人都可以夸張。” “你真的可以理解嗎?”林知書問。 “小書,我只是年紀比你稍大,不是老古董。” “是嗎?”林知書故意使壞。 “林知書。”梁嘉聿叫她名字。 “是的。”林知書瞬間投降,也偷偷地笑了出來。 片刻,她忽然問道:“你不會在看我的動態吧?” “這很難猜嗎?”梁嘉聿愉悅地反問。 林知書立馬也去查看她的微博內容,但是慶幸地是,林知書其實很少在網上發布內容,寥寥幾條,很快就能看完。 梁嘉聿顯然也是翻完了,又重新開口: “方便我問下你什么時候回南市嗎?” 林知書立馬回道:“大年初二回,就是后天。” “還是先坐大巴,再坐六小時火車?” “是啊。” “一個人?”梁嘉聿問。 “是啊。” “不害怕嗎?”他還記得林知書早些時候和他說過的話,她說車上很多社會人士,她需得緊緊靠著烏雨墨才敢安心。 林知書想了想:“應該不怕吧,大年初二興許沒那么多人返回。” “幾點出發?” “上午八點的大巴車,火車是中午十二點,這樣下午六點多就可以到家了。” 梁嘉聿應了一聲,“不早了。” 林知書會意到他是要結束電話了。 “嗯,十二點多了,我也要去睡覺了。你現在是去吃飯嗎?” “是。” 梁嘉聿的確是要去吃飯。 他在飛機上特意沒有用晚餐,但是沒想到家里也并沒有林知書。 外面的煙火停了,客廳里就顯得格外安靜。 沙發上是一條林知書喜歡披在身上的珊瑚絨毯子,梁嘉聿打電話時,一只手便搭在那毯子上。 “晚飯一個人嗎?”林知書問道。 “是,我一個人。” 林知書有些訝異,但她也只問:“那你晚上打算吃什么?” 客廳的電視被梁嘉聿靜了音,在上面歌唱的人莫名有些滑稽。 梁嘉聿將手里的珊瑚絨毯子揉起來,握在手里。 淡粉色調因褶皺呈現出多元姿態,像是林知書。 “吃什么都可以,只要別再是空心巧克力。”梁嘉聿說。 林知書笑起來總是短而有力,像暗黑房間里打開又瞬間關上的燈,確定曾經存在過。 “是誰敢讓我們梁老板吃空心巧克力?” 梁嘉聿從來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慈善家,他想林知書了,他想要林知書回來他身邊。 他不想隔著電話看不到林知書生動的笑臉。 珊瑚絨被完全地皺揉在梁嘉聿的手上,他說: “誰今晚不在家,誰就讓我吃空心巧克力。” 電話里,林知書傳來漫長沉默。 “你在……南市?” 梁嘉聿輕輕放開毯子,平聲道: “是啊,小書。我在家里。” 第28章 美少女 林知書不敢問:你是為了我回來的嗎? 因她確定, 她會得到想要的答案。 站起來的腳步已有幾分虛浮,不確定是坐久了還是真的神情恍惚。 到底有誰可以逃脫梁嘉聿的手掌,林知書甚至失去了判斷他到底用了幾分功力的能力。 像是巨浪迎面拍來, 她只能無能為力地被迅速裹挾其中。 回到房間, 烏雨墨問她聊得怎么樣。 林知書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或許她已不是單純的喜歡,而是愛。 喜歡是聽見甜言蜜語時欣喜若狂。 愛則是在每個美好的瞬間為能否天長地久而迷茫。 但林知書想,一定、一定不要讓自己陷入痛苦的陷阱。 她不要求天長地久, 她會在畢業時讓梁嘉聿離開自己。 她當然愛梁嘉聿, 但是梁嘉聿不一定要愛她。 世間規則若是早早銘記于心, 癡心妄想之人便可少受靈rou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