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過暴君難不難受又關他什么事? 陸長平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多管閑事”,轉頭就要去給暴君找冷水。 但還沒走出幾步,他卻不自覺地想起了昨天夜里,謝玄元渾身濕透不經意間袒露出身上猙獰疤痕的場景。 暴君遭逢變故被人虐待的時候大概只有十二三歲,正是宮中的皇子對男女之事開始逐漸了解的時候。 可同樣年紀的謝玄元卻被關進了不見天日的牢獄之中,身子沒廢掉已是萬幸,更別提學這些東西為以后成親生子做準備了。 早在那時,他的人生就已經被人給毀掉了。 后來他好不容易走出牢獄,身上卻已經留下了一輩子都無法除去的丑陋疤痕。 暴君骨子里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又怎能容許自己不那么完美的一面暴露在他人面前。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他出了牢獄之后仍是經驗為0的一張白紙。 也許是謝玄元童年的經歷太過悲慘,又或者他那瘦削的背影看著太過可憐,陸美人挪動了幾步又突然折返回來。 他附身半跪在暴君身邊,咬咬牙,從袖中掏出一方柔軟的帕子包在手上。找準了位置之后眼睛一閉心一橫,開始用溫和的手法為對方紓解起來。 謝玄元沒料到,陸貴妃會在這個時候搞一個突然襲擊,他猛地向后退去,抬高了聲音質問:“你想要做什么?難道想要犯上作亂不成?” 陸長平對炸毛的暴君視若無睹,現在小暴君可是還在他手里,他諒那暴君也不敢跟他魚死網破。 他一手照顧小暴君,一手從容地在暴君手臂上寫道:“臣妾只是想要讓陛下快樂。” 暴君的身體微微顫動,怒罵道:“無恥!” 然而不出陸長平所料,謝玄元初時雖然又是罵又是躲,著實鬧騰得厲害。可是沒一會兒便在按摩下卸了力氣,半瞇著一雙濕漉漉的鳳眼,毫無威懾力地瞪著陸長平。 他全身上下最脆弱敏感的部位被人拿捏在手里,整個人僵硬得如同一尊石雕。動也不敢動,逃也無法逃,只有喉嚨里偶爾發出幾聲崩潰般的破碎呻.吟證明他還沒有昏過去。 陸貴妃修長白皙的五指,襯著暴君身上黑色的衣料,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反差。 那只手雖不似尋常貴女那般嫩如柔荑,但力道卻總是恰到好處。整個過程除了十分羞恥之外,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和煎熬。 眼前一陣白光閃過,爽得丟盔卸甲的謝陛下腰身一軟,無力地倒進了陸貴妃懷中。 陸長平看著枕在自己大腿上,雙目微闔渾身上下都是破綻的暴君,眸中劃過一抹暗色。 他剛才看在那暴君慘兮兮的份上,大發慈悲地讓他體驗了一把快樂的感覺。 可是這天下向來沒有免費的午餐。能讓他這南楚的陛下親自動手服侍,謝玄元也該死而無憾了才對。 這樣想著,陸貴妃修長的手指無聲地一點一點攀上了謝玄元的后頸,沒入了在劇烈運動之后披散下來的鴉羽長發之中。 暴君的脖子很細,只需趁他不備之時稍稍加力,就能輕而易舉地擰斷。 然而陸長平還未加力,一直背對著他的謝玄元卻突然開口小聲道:“朕不干凈了。” 陸長平沒料到謝玄元非但沒睡著,還突然如深宮怨婦一般說出這樣rou麻的話來,嚇得指尖猛然一顫,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暴君的后頸處收了回來。 是謝玄元為了驗他的身不管三七二一吻上來的!怎么現在他反倒成了玷污暴君清白的罪魁禍首了? 暴君抬手撓了撓剛才似乎有些發癢的后頸,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在遇到你之前,朕從沒想過要和人做那種事情。若有人膽敢像你剛才那般對朕動手動腳,他肯定已經死了幾百回了。” 陸貴妃欲言又止,可終究沒有伸手在暴君身上寫字為自己辯解。 聽謝玄元話里的話外的意思,是既占了他的便宜,又想要倒打一耙污蔑他蓄意勾引!他若是在這種時候寫字,豈不是坐實了勾引君上的妖妃罪名? 然而暴君似乎并未察覺陸美人的心虛,仍舊安心地枕在他的腿上,甚至還扭了扭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但奇怪的是,你對朕做了這么多過分的事情,朕居然不覺得惡心,也不想殺你。甚至連朕自己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么……” 還不是因為你貪圖美色! 陸長平在心中嫌棄地接上這一句,靜靜等著暴君的下文。 暴君見陸美人不回答,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而后話鋒一轉開始進入今晚的正題: “但不管怎么說,畢竟是你先招惹了朕!初次見面,你就送雞腿討好朕,還故意撕開自己的裙子讓朕對你負責。進宮之后更是接二連三地調戲于朕。” 陸長平聽著暴君臉不紅心不跳地在這里歪曲事實,努力忍住把人直接從大腿上掀下去的沖動。 進宮之后發生的事情便罷了,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可是送雞腿和撕裙子純粹是出于同情和善意,怎么也變成他“勾引”暴君罪證了? 謝玄元說到這里,回過頭來看著他,目光灼灼: “敢做就要敢當,你現在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若是叫朕發現你膽敢和外人勾三搭四或者想著逃回南楚,朕就命人打斷你的腿,把你永遠鎖在紫宸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