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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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父親把我提起來,重重砸在房門上,我感到耳朵嗡地一響,血從鼻子里流了下來,等恢復聽覺時,就聽到我的爸爸mama正在憂心忡忡地討論。 “這孩子是個天才,但是根子里壞了,我們需要矯正他。”那是母親的聲音。 父親說:“不聽話的動物關起來打一頓就好了,這種蠢話,說一次我揍一次。還有,他學東西的速度還是太慢了,再給他加一倍功課,不要讓他浪費時間睡覺!我著急得很。” 母親遲疑了一下,我以為她要為我求情。結果,她說:“那就睡三小時吧。別讓他死了,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男人不耐煩地說:“你看著辦!老頭子那邊聽說我這兒生了個天才,難得對我有了點興趣,找我問了好幾次他的情況。你給我好好訓,這次過年我要帶他回去,可不能給我丟臉!” 他們說這些事情時,從來不避開我,或許覺得我不懂,更可能是根本不在乎。 但我其實已經知道,我的父親是一個財閥家庭的私生子,而我,則又是他諸多私生子中的一個。 這院子里除了我的母親,還安置了另外三個女人和包括我在內的十幾個小孩。女人們的功課就是沒完沒了地生孩子訓孩子,討好我的’父親’。而孩子們的功課則是成為趁手的工具。 大部分同齡孩子都不喜歡我,因為我陰郁古怪。 唯獨有個小了好幾歲的異母meimei,當時才只有四歲,愛穿花裙子,尤其喜歡粘著我,哥哥叫個沒完。 我會在沒事的時候偷偷用草稿紙折千紙鶴,從窗戶里丟出去,送給她玩過家家。 我已這樣過了兩年。那年,我十歲。 門外傳來窸窣的腳步聲,我反應已算得上快,但原本今天家中應該無人,我便大膽了些,把畫筆都攤了出來,如今根本來不及收。 房間把手已在輕輕轉動,我心急如焚間只來得及含糊在紙上畫了個圖案。 門打開了。是那個妝發精致的女人,我生物學上的母親。 她先裝模作樣地拿我書架上的書考教我功課,但其實估計她自己都看不懂里面的內容。 這番流程走完,她和我說,要謙卑,要順從,不可自以為是,不可驕傲散漫。除了學習不要想別的,更別玩點不三不四的東西。 我直白地問她,是要我和她一樣,在我爸吃飯的時候跪在旁邊夾菜嗎? 她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母親”的指甲又尖又長,十分鋒利,我當即嘗到了嘴角的血腥味。而她還在指著我咒罵,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我毫無良心,是個冷漠的人渣,豬狗不如。 原來這就是人渣啊,十歲的我跌倒在地板上,漠然想道:那我就一直做個冷漠的人渣好了。 她罵罵咧咧了一會,整理好頭發便出去了,而過程中,我那副顯然會被歸類于“不三不四東西”的話,就靜悄悄地躺在書桌下面,我的手邊。 她剛才為了罵我方便,坐在床上數落被打倒在地的我,那個角度,畫就會在她眼皮底下。 但她居然像是沒有看到。 我又緩了一會,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我的畫,出神地看著剛才門快打開時,千鈞一發之際,我用炭筆畫下的符號。 那是我在一本拉丁語舊書里看到的,其實是本神秘學典籍,被我那草包父親當作歷史書送來。 那符號,據說意為“隱藏”。 它竟然奏效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看著畫卷,卻沒有注意到房門并沒有完全關上,而是留了一條縫。 當時我并不知道,透過這條縫,一只貼著又黑又密睫毛、畫著紫色眼影的眼睛在冷冷地看著我。 第二天,我的秘密暴露了。 母親繪聲繪色地和父親講著她看到的東西,仿佛在描述一條忽然會說人話的寵物狗。 當天下午,我便被父親帶走了。 帶著東西離開那間小房間時,我發現墻邊竟然蹲了個小豆丁,已經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膝蓋睡著了。 是meimei。她正好被我的動靜吵醒,睜開眼睛,口齒不清地給我看一個透明罐子。 里面裝滿了小小的千紙鶴。 “咯葛,素鳥鳥,送給尼(哥哥,是鳥鳥,送給你)。”她獻寶似的張開一個大大的笑臉。 許多年后,我還在想,我沒有馬不停蹄地長成一個真正的變態渣滓,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笑容。 我被父親帶去了另一個地方。 從那時起,我才知道之前只用讀書的生活是多么簡單幸福。 我被鎖在一個漆黑的房間里,里面只有兩樣東西,一是神秘學典籍,二是一張名單。 書是神秘學書,里面有個術法,但名字和術法的功能被涂掉了。他們讓我按照書中的步驟做,然后把名字寫在相應的位置,否則才有飯吃。 我當時還只有十歲出頭,初生牛犢不怕虎,少年血氣方剛,說不吃就不吃。 于是,不吃飯的第三天,他們帶來了母親。 她哭的紫色眼影全花了,罵我沒良心不得好死,說為了生我吃了多大的苦,又好不容易把我’舉薦’給父親,我居然不配合,在這里犟。 她還說,如果我不乖,我爹就要把她趕出去,她一個女人家,上街就要餓死。 我蜷縮在角落里,面無表情地等她說完,然后說,好,我做。但從此以后,我們之間所謂血脈親情一筆勾銷。我沈無自此無父無母,孑然一身,以后不要再用這種話要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