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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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路越來越清晰:“貓靈總要出現(xiàn)了才能殺人,我們其實卡住那個時間點,完成’丟棄貓靈’的儀式。” 我笑了。 莫名其妙的,一種數(shù)年未遇的久違的暢快從胸口升騰而起,連疼痛都減輕了幾分。 直到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已經(jīng)好多年都沒人可以說說話,可以在爐邊碰一壺酒,相視一笑??梢詴晨炝芾斓剞q一件事,針鋒相對…… 又心靈相通了。 “你已經(jīng)把我想說的都說了。那就這么定了?!蔽遗牧伺乃募?,覺得事情總算有了個好結(jié)果。 然后,我很快意識到……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因為裴追接下來用一種比我還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Z氣說:“好,在這之前你也教下我怎么轉(zhuǎn)移貓靈主人的身份?!?/br> “做什么?”我漸漸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裴追手撐著墻,我被他強(qiáng)行禁錮在這方寸空間里,毫無曾經(jīng)為人師長的威嚴(yán)。 他低頭,呼吸聲都在我耳畔。只是這人想來冷靜自持,連氣息都帶著點冰冷的克制。 然后,他竟然輕輕笑了一聲。 我耳側(cè)到頸項那一片的雞皮疙瘩都爭相恐后地立了起來,半邊身子一麻,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又出了新的腫瘤副作用。 裴追就這么帶著點笑意,非常自然地說:“不是要替換我父母迎擊貓靈嗎——我父母二人,你我也是兩人。自然是一人換一人。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問題太大了! 我眉頭一皺,頓時沒了和他周旋的心情。 說是有辦法,但其實誰也沒試過,說難聽點就是敢死隊小白鼠,這種事有我一個來就夠了,他摻和什么? 我脫口說完,他便說:“真是奇怪。那是我的父母,真要來一人也應(yīng)該是我,你堅持要一個人去,是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嗎?”、 沒別的原因,只是我要死了,廢物利用,不要浪費罷了。 但這話我說不出,因為以裴追的性格,如果他知道了恐怕會直接綁我去手術(shù)一條龍。 我看著裴追那張棱角分明、英俊到拒人于千里的臉,深深地意識到……我對他的笑過敏。 畢竟面無表情、冷漠毒舌才是小裴總的自然狀態(tài),什么時候笑一笑……那可真是美人一笑傾城、二笑滅國啊。 先前看有個講霸道總裁的段子叫“天涼王破”,裴追一笑,王氏怎么樣我不知道,我自己恐怕是要涼了。 裴追繼續(xù)穩(wěn)定輸出:“你說為了錢,到現(xiàn)在也沒真拿到錢,我爸給你支票你也給退了?” “說是想被我的畫廊簽約,你現(xiàn)在一天到晚圍著我轉(zhuǎn),腦子里還想得起畫這事兒嗎?” “你現(xiàn)在就惦記著一件事,怎么說服我讓你去送死?沈無,你這是什么志趣?” 第52章 想娶你做媳婦,讓嗎? 我張了張嘴,半天,干巴巴地說了句:“我只是忘了,那求你快給我轉(zhuǎn)錢。” 我話音剛落,忽然聽到手機(jī)震了一聲,低頭一看屏幕。 ——您尾號7474卡收入(他行匯入)500,000元,余額501,111.40元。對方戶名:裴追。 五十萬,好家伙,讓我本來只有一千塊的賬戶蓬蓽生輝,原地飛升。這下海景房公墓都不是夢了。 我:“…… ” 裴追這時已經(jīng)不笑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夠嗎?不夠我再打。拿了錢就走,永遠(yuǎn)別摻和我的事了。” 我十分無語,語重心長地說:“小裴總,雖然你家錢多,但你這么散財,很容易當(dāng)冤大頭的。比如其實你現(xiàn)在也沒看見我真干什么實事,萬一我是個騙子,拿錢就跑了呢?” “好,你跑?!迸嶙窂纳迫缌?。 跑你大爺。 我無言以對。同時似乎還聽到他后面低聲還跟了句什么,似乎在說“想起”之類的話。 但我那瞬間耳鳴太嚴(yán)重了,沒太聽清。 我感到深深的無力,只好沉默已對。可惜現(xiàn)在沒煙沒酒,我只好側(cè)臉看風(fēng)景。 裴追卻像看透了我似的,說道:“沈無,你真的很奇怪?!?/br> “你說著最卑微的話,又總用難堪到見不得人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動機(jī),但我見過太多真正這樣的人,他們沒一個像你這樣?!?/br> 裴追頓了下,像在尋找合適的形容:“…… 即使跪在地上,讓人先注意到的也是筆直的背脊?!?/br> 我默然避開他的目光,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裴追繼續(xù)說道:“你一邊想要留在我身邊,一邊卻毫不在意我對你的態(tài)度。我甚至有種感覺,你希望我更憎惡你一些……好像你覺得,這樣我就可以毫不在意地犧牲你一樣?!?/br> “沈無,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問我。 我要什么?又是個好問題。 在我年紀(jì)最輕的時候,我以為我要的是功名富貴、人上人的豪奢。直到我因為自己的傲慢害死了裴追的父母。 又過了許多年,在遇到末世黑天時,我已身臨絕頂、位高權(quán)重。那時,我自以為我已經(jīng)看開了個人欲求,想要的不過是絕對的價值——卻害得千人殞命。 所以我犧牲所有,換來了一次世界回溯。 然后就是五年的孤獨,冷茶冷酒、一盒煙到天明。 我后悔嗎?我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只知道在五年的上千個日夜里,我曾無數(shù)次地夢到過對面曾坐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