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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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想到,許多普通人其實并搞不清楚詛咒、傳染這些細枝末節。 而進了禁閉室的人大多感染了詛咒,如果詛咒還沒有解法,或者過了窗口期便會死。因此他們自然將那地方視作洪水猛獸。 而說是我的陰謀,便說明他們被抓走的家人并沒有真的感染詛咒,只要打倒我,便可以闔家團聚。 在我沒有及時給出解釋時,有人給了這么甜美的理由。人們會信,簡直再正常自然不過。 ——裴追走前還提醒我“安撫人心”。我卻終究有太多疏漏。 “說我瘋了,”我緩緩道:“知道最初是誰說的么?” 我問出口時其實原本并沒指望她知道,女人卻哽咽著點頭:“知道,知道的。是個二十左右的少年人。” “他說他父親就是被你害死的。他父親中的原本是個不會死的詛咒,最后卻死在了禁閉塔里。這都是因為你借口阻斷傳染,其實肆意用禁閉塔中的人練邪術……而這次大肆抓人也是因此。” “你知道他父親中的是什么詛咒嗎?” “說是一個只需要終身不見光就能活下去的詛咒,應該不重,可能慢慢的還能找到解法。”女人努力回憶著,有問必答:“對了,他還說……您還把他重病的母親也帶去了禁閉塔。” 原來如此。 電光火石間,我想通了所有關節。女人說的少年,恐怕就是在床上等我,讓我救他父親的那位。 當時,我讓人將他帶走后,便沒再想到此人。只是按他父親的意愿將他母親帶入塔中,他母親病逝后,父親便自殺了……這些年,得罪人的事我做得多,救人同樣做得多,從未想過和人解釋什么,那少年自然也不例外。 ——裴追曾勸我慰重人心。我自以為無愧本心便好。是我太天真,太自以為是了。 “沈顧問,我知道的都告訴您了……可以放過我的孩子嗎?我什么都可以聽您的,不會往外說的……”那女人跪地叩頭,血混著淚水滴在地上。 我沉默俯視,最終無話可說,也無從解釋。 那日,后來許多事情都發生的很快。 我離開住所后,先至哨所找到了放煙花的人。 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加入護衛隊有幾年了,我看著眼熟,想起他去年曾跪地宣誓效忠,因為這里收容了他。 我不確定他是被流言蠱惑,還是怪物附身,如今已沒有優柔寡斷的時間,我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人近身時,將匕首直接送入了他的心臟,然后踢翻正在燃燒的煙花,踩滅引線。 那人還沒立刻死去,我俯視著他的瞳孔。被怪物附身的人細看會生雙瞳。 他還是正常的。他是清醒地背叛我,清醒地傳播瘟疫。 “為什么?”我問。 他認出了我,吐著血沫:“你收納了我,卻拒絕我的家人,我的meimei感染了詛咒,你派我的小隊’清理’她。沈顧問,我不該恨您嗎?” 我下手向來穩而準,剛才直接刺穿他的心臟。因此,他說完這句話便停止了呼吸。 我怔住了,忍不住真的思索他是否會接到截殺自己親人的指令。 答案是,我的確不確定。是啊,一個自幼封閉冷漠的人,怎么想得到正常人的親緣倫理,再刻意安撫? 我素來自信,又行事果決直接。即使在準備自裁時,意志都沒有分毫動搖。 因為我曾覺得,無論是殺人還是自殺,都只是有效的“解題手法”,只要執行,事情變回迎刃而解。 但直到這一刻,我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忽然有了種不安的惶惑。 我想救的人,或許并不需要我救。 我想保護的人,也不一定需要我保護。 我自以為是個正義凜然的獻祭者,但卻從沒想過,換個版本的故事,我有可能是其中的……怪物。 有一瞬間,向來目標清晰的我竟不知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直到,什么東西抵住了我的后心。 我回頭看去,那是一把槍。 第44章 少年 執槍的是那名少年……那名曾妝扮成裴追,闖入我臥室的少年。 他不再是低眉順眼的模樣,臉上也沒有故意敷上白粉讓膚色蒼白,而是露出本來的黃色皮膚,眼尾還有一道手指長的傷口。 他不再刻意模仿裴追,而是縱容自己癲狂混亂,看起來反倒比那時候順眼些了。 只是也更可恨許多。 “沈顧問,您還真來了這兒。”少年身后還跟了幾名守衛隊成員。 他讓他們停下,獨自面對我,一臉勝者的得意:“你也不過如此啊。幾支煙花就能引來。‘它們’和我說時我還不信呢。” ——它們? 我凝定心神,剝離開剛剛那瞬紛雜軟弱的情緒,安靜地觀察這少年的瞳孔。 左眼雙瞳,右眼正常——怪物控制了一半他的意識。 我見過一些這類人,怪物往往還需要通過他們傳染更多人,所以會保留他們的部分意識,讓其行為表面如常,才可以長期混跡于人堆。而等時間長了,被感染者才會逐漸混淆自身意志和怪物意志。 那么,他指的“它們”毫無疑問就是怪物了。 “所以,煙花并不能傳播【丟手帕】詛咒?”我問。 少年一愣:“丟手帕是什么?傳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