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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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他會讓我撤手讓開,卻竟并沒有。 相反,裴追神情沉靜地微微低頭,解開了喉結處的領扣……以及再往下的兩顆扣子。 我看到蛋糕沾在他嶙峋的喉結上,再緩緩流到胸口一線……隱沒在更深的位置。 “沈無。”他忽然低低地喊了聲我。 我不知這是警告還是邀請,隨口含糊地應了,目光落在他弧度漂亮的肌rou和胸線上,手緩緩貼了上去。 他的肌膚可真燙。 一瞬間,我的神志幾乎有點暈眩,我竟然在想……再這樣擦下去,恐怕就不只是擦蛋糕了。 而也就在這時,裴追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手腕。 他動作快而果斷,手心灼熱,肌膚相處,我只覺一股熱流似乎順著這點接觸瞬間流遍我的四肢百骸。 一瞬間,我全身一個激靈,竟被他這點力道推到軟靠在廚房門上。 而與此同時升騰起的是種異樣的、我幾乎從未感受過的酥麻,就像最細的草尖忽然sao動了一下身體最敏感的部位。 這是種全然陌生的感覺。 我向來是強勢的、即使和裴追朝夕相處、物理上親近到可以認出對方剃須水的味道,卻依然還是習慣性地維持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連調笑都透著傲慢。 但此刻,他這樣捏著我的手腕,那隱隱傳來的壓痛提醒著我,今日是他的成年生日起。 不,或者從更早、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起……裴追已是一個成熟男人。 他有力量——無論是物理上的還是抽象精神層面的。也不再是那個會雪夜里帶著傷窩在我家樓下等我,被人戲弄倒酒而難堪不已的少年了。 而此刻,我被他這樣以一個鉗制的姿態俯視著,位置第一次出現了某種奇異的顛倒。 我不經想,他湊的這么近……呼吸相聞,肌膚相貼,是想做什么? 那日我其實沒有飲酒,但那時的氛圍……卻仿佛把我浸泡在了一缸最醇的佳釀中,沉浮熾熱、模糊不清。 第33章 我曾辱你欺你 我本能地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的局面,下意識地皺眉。卻出于自己都說不清的原因,并沒有用力掙開他。 ——即使那時候無論地位還是力量,我依然還是處于當之無愧的上位。 我甚至下意識地輕輕閉上眼睛。 直到裴追松開我的手腕,說:“蛋糕要化完了。” 他這其實只是一句再自然不過的話,我卻驟然清醒了。 今日是他的生日。我原本是想彌補他才做了這些,如今這樣……是要錯上加錯嗎? 而且,從裴追打斷我來看,他顯然是不愿意的。 ——是啊,和害自己父母的仇人……誰會愿意? 或許曾偶爾有過些讓人產生錯覺的曖昧,那也是我這個上位者強權相壓,他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我驀然后退幾步,挪開視線,把聲音壓低壓冷來掩飾顫抖。 “抱歉。”我說。 裴追的視線淡淡從我手上掃過,我意識到我還拿著剛才擦他身上奶油的紙巾,竟下意識地心跳快了一瞬,混亂地將紙一團,塞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再回頭看他時,正好撞到裴追飛快地收回目光。不知為何,那時他的神情竟然讓我有種更深的愧疚感。 我還沒理清這種沒來由的情緒,便聽裴追問道:“怎么想到做生日蛋糕?” “因為你媽給你做過。” 我脫口而出后,便看到裴追眉宇輕輕一皺,剛才那旖旎氣氛消散而空。 ——有一瞬間,我覺得在我說出這話之前,他其實想和我說些別的什么。 但是話說出口后,我知道一段共同的回憶會在瞬間占據他和我的腦海,那是裴追少年時的至痛,無數個午夜夢回,也是我親手做過的事。 我親手將匕首捅進了他母親的心臟。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幕。 我知道。 “是快化了。先許個愿吧。”良久,我道。 然后我拿出打火機點亮了正在融化的星星頂端,然后走到旁邊關了燈。 那會兒,我還在心中有點自嘲地想,按社會習俗我是不是還應該給裴追來首生日歌?他喜歡中文版的還是英文版的?情歌版的還是兒歌版的? 我當然沒有唱。 于是,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裴追竟也就這么順從地走到蛋糕前。 但他卻也沒有立刻吹滅蠟燭。只是這樣安靜地站了一會,注視著這只粗制濫造的手工蛋糕。 從我那里看過去,蠟燭作為唯一的光源,給他鍍了層柔和溫暖的邊,裴追的睫毛又長又密,金閃閃的。 我忽然有點不自在。又不愿裴追看出來,便走到窗前,低頭點了支煙。 “好了。”又過了有幾分鐘,裴追才道。 “許了什么愿?”我靠著墻,緩緩吐出一口煙,讓窗外昏暗夜色和灰沉的煙霧掩飾臉上的神情。 裴追正努力把那堆剩下的黃色的半流體固定起來。 他手比我巧很多,也不知是怎么折騰的,竟勉強有了點形狀。成了個圓潤可愛的球形,雖說不像星星了,卻像個星球。 裴追把那星球一切兩半,放在餐盤中,嘗了一口,對我道:“水放多了。不過就你的水準來說,算很不錯了。” 我:“……”不錯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