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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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只有臉和身體還有點價值了。 意識到這一點時,我心里沒什么波動,反而覺得有些運氣。 因為我雖卑賤至此,到底還有些殘余的尊嚴(yán)底線,對他人當(dāng)真演也演不出來。 但對裴追……或許可以。 熬過那波突如其來的劇痛,我的思路稍許清晰,延續(xù)著這個新人設(shè),決定換個辦法。 “小裴總,被你看穿了啊。”我笑了起來。 裴追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先前說的那些……你既然不信,便拋諸腦后吧。”我輕輕笑道:“我換一個理由,你看喜不喜歡?” 裴追一臉“我看你又編什么借口”的神情。 他剛才說完話,便坐回椅中,雙腿交迭,修長如玉的手指隨意搭在扶手上。 我們在書房中一站一坐,連場景都無甚大變,幾乎讓我有一瞬的恍惚。 只是那時,坐著的是我,站著的是他。 我那時從來憊懶,認(rèn)為俗世不值得抬一下手指,但偏偏毛病多,不喜生人觸碰東西。因此偌大的別墅卻并沒有傭人。 我便很喜歡指使裴追做些雜事。 比如在書房時,從前的數(shù)千個日夜,我就懶散地靠在椅中,視線都不會從書頁上離開,隨手一指書架,便道:“裴追,我還要上周在讀的那本。” 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竟然又已經(jīng)出了會兒神。最近越來越頻繁且不合時宜地想起往事,恐怕只能是病重的緣故。 裴追忽然起身走近,打量我道:“沈無,你怎么了?” 我笑:“沒事。在想怎么花言巧語,可以說服小裴總您呢。” 他停下腳步,眉頭蹙起,淡淡道:“那你想好了么?” “想好了。”我走上前,將手搭在他肩上:“裴追,我這樣落魄……自然只想被你包養(yǎng),指望能朝夕相處,賞頓飽飯,做個玩物。” 說來真是新奇,我從前那么傲慢自矜,現(xiàn)在竟然可以內(nèi)心毫無波動地說出這番話。 我都懷疑現(xiàn)在哪怕裴追一巴掌抽在我臉上,我都笑得出來。 “更何況,如果現(xiàn)在你直接把我丟出去,和父母解釋也挺麻煩的吧?”我話鋒一轉(zhuǎn),微笑道:“小裴總,求您姑且忍忍,只要讓我留下,怎么樣都可以。” 我見他不語,以為有戲,便又柔聲笑道:“我也就纏你一個月。一個月到了……我便自己滾,好不好?” 一月之后,如果裴追躲過致命危機,壽命恢復(fù)正常,我還賴著不走做什么?——等著病發(fā)時,裴追給我收尸嗎? 裴追審視著我,面無表情:“所以……只要我讓你留下,怎么樣都可以?” 他重復(fù)著我說過的話:“賣身也可以?讓你當(dāng)狗也可以?” 我有點意外。 我知道他在譏諷我,但是這個真的不像他會用的比喻。 而且”賣身“這個詞,指向意味實在鮮明。 我盡力笑得更溫順:“無所謂,就算你現(xiàn)在要搞我都沒問題。讓我留下就行。” “如果我要你跪下,讓你跪著被人上也行?”這貴公子般的青年繼續(xù)用冷靜到極點的語氣說這樣的話。 “只要你想,沒什么是不可以的。”我說。 裴追抬起眼睛,靜靜地看了我一會。 他眸色深沉,又冷淡如冰,壓迫感極強,我猜要是換個人,哪怕再不要臉,這時都該嚇得打道回府了。 但我偏偏,一點也不怕他。 我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婉轉(zhuǎn)淺笑:“說到做到。小裴總,不試試嗎?” 這時,我們已經(jīng)靠的很近,幾乎氣息相聞。我看著他如冰蒼白的膚色慢慢泛起一點粉,連帶著眼下一點小痣跟著生動起來。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 裴追最初并沒有避,直到我快要碰到他的臉時,才驀然后退一步。 裴追冷冷說道:“口無遮攔,適可而止。” 我知道他不信,因此故意嘲諷,想讓我知難而退。 但他根本不了解,我為達目的能多不擇手段。 我殺友弒親殺千人的時候都沒有猶豫,這又怎么可能猶豫。 于是,我一點頭,就屈膝跪了下去。 我沒給任何人留余地,膝蓋重重磕在書房的大理石地板上,我卻也沒什么感覺。 只是跪在地上的那瞬間,我忽然想道,明明裴追沒有記憶,但這里的布局,竟然真的有些像從前。 “真跪?沈無,你有病吧!” 裴追拖著我的胳膊,一把將我拽起來,他力氣極大,有一瞬間我簡直懷疑肩膀要脫臼了。 他向來看著冷,真是難得這么激動有活力,平素蒼白的面色泛著櫻紅,眼尾又帶一抹赤色如血。 “你真是瘋了。”裴追定定地看我半晌,終于下了結(jié)論。 他讓我跪我便跪,不讓跪便罷。我從善如流、事不關(guān)己地站起來。對他這句評價毫無反應(yīng)。 他又沉默了一會:“我沒見過這樣求人的——還是因為這種原因。” “你現(xiàn)在見到了。” “你為什么一定要留在我這里?”他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若真要回答,從正事到私心,有太多理由。但平心而論,有一條尤其重。 ——裴追,因為我曾虧欠你。 我曾害死你的父親,親手殺死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