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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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選擇了第一種理解。 真是修羅場啊。 但事情的發展永遠比我想象的更意外。 被這么一打斷,裴追臉上的最后一點迷茫也煙消云散。神情驀然變得極其冷肅。 他緩緩踱步,環顧四周,然后俯視我:“想起來了……” “沈無?!彼谐隽宋业拿?。 我驟然心跳如鼓。 在舊世界線上,裴追雖然是我的弟子,卻從不喚我老師。 他素來冷淡早熟,其實并不多么像個晚輩,有時管起我來,甚至比我還像個老師。還總愛連名帶姓的叫我。無論我如何威脅呵斥,都改變不了。 但他叫我名字的時候,總是和別人似乎又有點微妙的不同。 他總是念的輕長而慢,把重音放在前面,于是后一個字又壓的低沉沉地,有種奇異的鄭重。 但我不應該再聽到有人這樣喚我之名。 裴追不應記得我。 第3章 不自重 我心臟驀然一緊,那感覺既疼痛又熾熱。有那么一瞬,我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害怕……還是期待了。 直到裴追側頭微抬下頜,示意手邊茶幾上的冊子,聲音冷淡:“你是叫沈無么?”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那冊子是我的病例卡,封面就是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說自己什么好,床和房間都能睡錯,這東西倒是隨手拿隨手放。 觀他神態,的確就是我熟悉的裴追面對陌生人時的冷漠樣子,連說話都是熟悉的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該死的節能。 剛才那位路人老兄體貼地關門后,屋里便無一點光源。只是窗簾還未拉緊,一點隱隱綽綽的燈火怏怏地投進來,讓人能隱約看清對方的眉眼。 裴追目光再次掃了我一輪,然后凝滯在我的手腕上。 我順著看過去,發現他望的是我腕部的疤痕。 最后作陣時,我親手劃破手腕留的傷。我下手太重,割斷筋脈,如今拿筆作畫都不大順手。 咒術不可逆,即使陣法甚至能時間回溯,死者復生,卻唯獨不會改變施術者身上的任何狀態——也就是我。 而同樣,被逆轉的五年時間,也只有我一人記得,不會留下絲毫其他痕跡。 “自殘自賤,實在不該?!迸嶙防淅涞穆暰€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一時都沒法反應過來,抬頭看他,正撞上裴追視線從我腕上傷痕挪開。 他的態度似乎就是從看到我手腕傷痕后變得如此冷硬。 這傷疤太像割腕自殺,我了解他不喜軟弱敏感的作為,所以對他反感倒不意外。 但這評價著實擲地有聲,太不像裴追這種淡漠貴公子會對初見之人所說的話了。 我們僵持了片刻。有一瞬間,他眼神倉促而迷茫,看起來比我還疑惑自己為什么會脫口而出此言。 渾濁的光線投在裴追蒼白的膚色上,他眸色深沉,左眼下那點極清淺的小痣,只有特殊的燈光角度才會讓人注意到,竟為他周身冷淡地氣質添了份說不清的憂郁。 一瞬死寂后,裴追深深地看我一眼,抿唇挪開視線:“衣服穿好。” 然后,我就被他丟過來的衣服兜頭蓋臉地遮住了。 我下意識地倉促套在身上, 裴追靜靜地看我動作,神情在昏黃的燈下模糊難辨。 “我想起來了。上午你是不是來過我的畫廊賣畫?”過了一會兒,他說:“我覺得你眼熟,或許是因為在材料里看過照片?” 他其實是在問,但我沒接,權當默認。 因為我的確去過畫廊。 從前,我是令人敬畏的“神秘學家”,如今卻只好做個三流畫師,每天得到些“畫得不像,不如ai”的評價。 為討口飯吃,我每天帶著那些意識流油畫,挨家挨戶地問畫廊討生活。 裴追家是商業巨擎,本地連鎖商業藝術中心十有六七是裴氏的。這么看來,應該是碰巧撞上了貴公子小裴總開的畫廊。 只是一看裴追的臉我就頭更疼了,便從褲兜里摸了一支點燃了叼在嘴里。 劣質香煙灰色的煙霧迷漫在兩人中央。 有那么一瞬間,透過煙霧,我好像還模糊地在他胸口位置看到什么發光的東西,像是一串數字。 但一閃而過,或許只是個幻覺。 “原來是這樣才覺得熟悉么?!迸嶙返吐曌哉Z,卻不見他神情放松,反而將眉頭皺得更緊了。 再看我時,他的神情更冷淡了,卻不是從前那種對我不滿意而表現出的不悅,和初見時略帶迷茫的熟悉感也不同,而是一種真正的看到陌生人的表情 ——而且這陌生人,恐怕還是他看不太起的那種。 這些都沒什么好否認的,于是我點頭。 他面無表情:“好,那你不用等消息了——我不會用你和你的畫。人貴自重,別再弄這些擦邊的歪門邪道。” 他說完便徹底耐心耗盡,冷著臉飛快地披衣離開了。 酒店房門被帶上,我也漸漸回過神來,只覺得哭笑不得。 從裴追的角度想,上午去他那賣畫找活的人晚上就赤裸著出現在自己酒店床上,還一副自然而然的熟稔樣子…… 說是喝醉拿錯了房卡,但這概率實在太低。裴追這種冷靜精確的人恐怕不太會信。 ——他那句“自輕自賤”,估計是覺得……我是個想被潛規則,主動投懷送抱的“男/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