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懷孕的事也是騙人的嗎?” “那件事是真的?!?/br> “結果你自己把他給殺了,難道這么不想讓我知道那筆錢的事嗎?是不是怕我也會從你那里搶走這筆錢?” “沒辦法嘛!健一現在不是身無分文嗎?” 小蓮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沒錢用的人,會從和自己最能自由來往的人身上挖錢,這道理我也知道。” “你是最能和我自由來往的女人嗎?我倒還不知道?!?/br> 小蓮驚訝的看著我,臉頰微微泛紅。她的眼睛一接觸我的目光,馬上把頭低了下去。 快到茗荷谷車站時,我催促小蓮下車。我們下了地鐵,在車站前打了公共電話。 “喂?”電話里傳來流利的日語。 “請問是葉曉丹先生府上嗎?” 我也用嚴謹的日語,說出了這個家財萬貫的臺灣人的名字。 “請問您是哪一位?” “我名叫劉健一。要是葉先生不在,能否請楊偉民聽電話?” “請稍候。” 還真干脆,根本沒必要套話。 聽筒里傳來一陣模仿音樂盒音效的電子音,著實讓我嚇了一跳。傳進耳朵里并不是那個熟悉的旋律,而是‘何日君再來’。 那首只要是流著中國血的人,聽到都會分外感動的歌——不過我只是感到有些驚訝罷了。葉曉丹用的好像是特別訂制的電話機。 ‘何日君再來’的旋律重復了兩次,終于有人來接電話了;是楊偉民。 “你現在在哪里?”楊偉民的聲音還是和平常一樣。 “我在茗荷谷車站前面。” “為什么不直接過來?” “因為葉先生好像不喜歡雜種嘛!” “馬上過來。”說完就馬上掛掉電話了。 “我們上哪兒去?” 小蓮望著一個叫“教育森林”的公園名字問道。我們正朝葉曉丹的豪宅走去。 “到一個大富翁家去?!?/br> “要去見誰?” “那個大富翁、楊偉民、還有個上海幫的家伙?!?/br> “我們為什么要進去湊一腳?”小蓮慢慢轉過頭來問道。 “事情就可以談妥?!?/br> “說明白點吧!” “沒有人希望事情被搞得更大。現在那個大富翁的家里,楊偉民和上海幫的家伙應該正在進行談判,我們也要在這個談判里湊一腳。” “不湊一腳不行,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小蓮勾起了我的手腕。 “孫淳和富春掛了的事大概也已傳進他們耳中,這些家伙應該正為找到了代罪羔羊而雀躍不已;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嘛!只要把一切責任推到這兩個人頭上就好了。覬覦元成貴寶座的孫淳搭上了富春,結果因為意見不合而鬧得同歸于盡。就算細節有點牽強,大家也都不會過問;只要面子上站得住,剩下的就是賺錢比較重要了?!?/br> “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如果不能參與談判,還不知道我們倆會被冠上什么罪名。 我想和楊偉民與上海幫的家伙訂下約定,叫他們不要追究我們倆的責任?!?/br> “他們會不追究嗎?” “就看事情怎么發展了?!?/br> 小蓮沒再問下去,只是緊緊摟著我的胳臂走著。 “你想走嗎?假如你想一個人跑,現在還來得及?!?/br> “想跑的話我早就跑了呀!我已經決定要和健一一起去了?!?/br> “小蓮……” “不要再說了,我也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不必說了。” 小蓮并沒有大吼大叫,但是我輸給了小蓮施加的壓力,閉上了嘴。 “要死一起死比較好呀!”最后,小蓮輕輕說道。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第73章 葉曉丹的家門口掛著一片刻著“葉村”的門牌。我按下門邊的對講機,等了一會兒,便有一個穿著和服的中年女人走出來迎接我們。那女人只像在評估我和小蓮的身價似地打量了我們一下,一句話都沒說。 院子里的路彎彎曲曲的,光是從大門口到玄關就走了五分鐘。我對日本庭院并不了解,更不了解臺灣人建造這種庭院的心態。葉曉丹在戰前好像在臺灣接受過正式的日本教育,可能是當時遺留下來的情結使然吧!經歷過戰爭的臺灣人里,好像有些人心里還隱藏著對日本的憧憬;或許是對日本人走后取而代之的國民黨一種憎惡的反彈吧!不過葉曉丹似乎是在戰爭期間來到日本的,和這種感情應該無關才對。 我和小蓮默默地跟著那女人走。好幾次想把手伸向插在腰際的黑星,不過沒握住黑星,我握住了小蓮的手。小蓮的手很冰冷,簡直要凍到骨子里了。 走過昏暗的走廊后,我們打開了那女人指示的門,眼前出現了一間十坪以上的客廳。在客廳中央的待客沙發上,坐著楊偉民與葉曉丹,還有錢波。錢波是上海幫的第二交椅,做事喜歡蠻干,一直被元成貴排擠。即使如此,他還是能維持第二把交椅的地位不墜,因為,他熟知以暴力建立威信來壓迫其他人的方法。 上海幫的家伙大多不喜歡錢波,但是也沒辦法反抗他,大都只能取錢波的諧音,暗地里的用日語嘲笑他做“圈丸先生”。(注:日語圈丸音bo) “你來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