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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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嗎大早上就洗澡?晚上沒洗啊?”我奇怪。 “你管我。” 我才懶得管,指著他畫的一個帶翅膀的神仙問:“你畫的這個是誰?” 蔣翼擦著頭發瞄了一眼:“雷震子。” “哇雷震子這么酷的么?”我又指著素描上的一只手的特寫說:“這手看起來怎么有點眼熟,是誰的呀?” “……誰的也不是。”蔣翼一見就奪走畫稿,悶聲說了句。 “蔣翼。”蔣叔叔敲門進來,“我和你媽去瀛子家,黃叔給你煮了牛骨湯,在家里趁熱喝掉,晚點你倆也過去,中午在瀛子家吃飯。” 這本來是我們都習以為常的安排,誰知蔣翼突然扔了毛巾,面無表情說了句:“一起走。” “啥?” “咱們四個一起過去。” “啊?”蔣叔叔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我們過去先做飯,你倆在這寫作業更安靜……” “不用。” “那你不喝湯了?干嗎著急現在就走……” “我……”難得蔣翼竟然詞窮。 蔣叔叔笑:“喝了湯,一會兒讓瀛子陪你過去不就行了?” “不用!” 這人今天真是反常。 我和蔣叔叔互看一眼,就聽蔣翼咳嗽了一聲,迅速說:“我腿疼,她扶不動我。” “嗯,也對。”蔣叔叔笑起來,“那湯怎么辦?” “我家還有呀!”我蹦蹦跳跳站起來,“走吧走吧,去我家喝!” 第41章 蔣翼爸媽回國,我們兩家照例就要一日三餐聚在一起。 倆爸爸在廚房做飯,倆mama在主臥里試帶回來的禮物和新買的衣服,我和蔣翼倆人在我的房間里寫作業。 這樣的生活從我們出生開始就是這樣,仿佛這么多年都沒變過。 蔣大爺的起床氣終于撒出去了,開始做題的時候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樣子,懶洋洋窩在我對面的寫字椅里,手里寫寫畫畫,神色專注,不發一語。 可我坐不住啊,蜷在轉椅里來回蠕動,一會兒跑去廚房看看飯好了沒有,一會兒起來抱一抱我的猴子玩偶孫悟空,等到換了第六支圓珠筆的時候,蔣大爺終于做完了一張卷子,按了按自動筆,抬頭問了句:“你作業都寫完了?” “還差一點。”我剛要起身去拿水果吃,被這人長腿擋住去路,“練習冊拿出來,我看看還有多少。” “那、你吃不吃橘子?”我坐下來眼巴巴問。 “不吃。”這人翻開練習冊,掃了一眼:“先做這一道,月考應該要考。” “……哦。”我扭著身子坐好,趴在寫字臺上剛寫了個“答”,電話響起來,蔣叔叔在客廳接起來,喊了句:“瀛子,找你的。” “來啦!” “用這屋的分機接。”蔣翼還要抬腿攔,被我跳過去。 “不要!”我抓到救命稻草,踢踢踏踏從臥室跑出來,“誰呀?明雨么?” 蔣叔叔笑:“不是哦,是個男孩子。” 身后蔣翼也邁著步子跟出來,頓了一下,轉臉問同樣從廚房趕出來的我爸,“黃叔飯好了?” 我爸沒空理他,舉著炒勺問:“男的?誰啊?郭靖還是莊遠?” “聽起來都不是。”蔣叔叔邊笑邊看旁邊面無表情的蔣翼。 我爸聲音不小:“告訴他再打電話過來,我就去學校打斷他的腿。” “哎呀你干嗎這么嚇人呀!”我氣得不行,從蔣叔叔手里奪電話,“誰呀?” “哈哈哈哈哈哈。”爸爸和蔣叔叔笑得前仰后合。 電話里廖星的聲音發怯:“黃、黃瀛子?” “啊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們家電話?” 蔣翼面無表情去了廚房。 廖星說:“關超告訴我的。” 就知道! “打電話干嗎?”我被家長們調侃正生氣,語氣很沖。 “沒、沒什么,就是亦菲說校慶的主持串詞要你寫,我們班的節目剛修改了,下周一例會,說是要提前跟你說一聲。” 好吧,還算是正事。 “你們改了什么節目?” “合唱沒變,還是《明天會更好》,原本的相聲不上了,換成一個獨舞《胡桃夾子》,一個京劇選段《定軍山》。” “那知道了,周一把演員名單給我吧。” “行,《定軍山》是我唱。” “你會唱京劇呀?” “嗯,我小時候在少年宮學的。” “好厲害,我小時候也在少年宮學過唱歌呀……”我這就要聊天,蔣翼在餐廳喊:“黃瀛子,吃飯了。” “啊不說了,我吃飯了。” 蔣大爺一個命令,我一個動作。 “哎瀛子……”廖星似乎還要說什么。 “怎么?” “……沒事。” “那拜拜。”匆匆放下電話,跑進餐廳,桌子上堆疊滿滿的碗盤,我坐在位置上不忘了教訓我爸:“你剛才干嗎嚇唬人?煩不煩人?” 我爸跟我皺鼻子,“就煩人了怎么著?” 蔣翼抬臉看我一眼:“怎么就算嚇唬他了?” “你!” 蔣叔叔跟兩位女士播報:“有男孩子給咱們瀛子打電話。” 我媽挑眉:“不是莊遠他們么?” “應該是新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