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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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了聲。 邵輝問,知道我喜歡你嗎? 她也嗯了聲。 邵輝笑她,知道還來?說完抱著她回了臥室。 深夜她裹著邵輝的睡袍出來陽臺,打給許生輝,她先平復了兩分鐘,告訴他:我跟邵輝在一起了。 隔天許生輝風塵仆仆地來了北京,他來到孔多娜的住處,張丹青給他開的門。孔多娜一夜未歸,張丹青在衛生間短信她:【灰姑娘來了,我說你去跑新聞了。】 孔多娜確實跑新聞了,在行政部門呢,農民工討薪準備點火自焚。 許生輝在孔多娜房間站著,張丹青給他沏了杯花茶,他接過托在手心說了聲謝謝。張丹青找話,問你來前沒聯系多娜嗎? 許生輝打量著房間,單人床下的地毯上堆積著衣帽圍巾,合不嚴的衣柜門縫里夾著條毛衫袖,書桌上凌亂的疊著電腦書籍護膚品便當盒咖啡杯。他目光長久凝視著書桌上的一個梅瓶,月白色的梅瓶里是一株落敗干枯的紅色臘梅,梅瓶是他和多娜一塊在舊貨市場淘的,臘梅是一個月前他在花市上買的。 孔多娜回來已經是四個小時后了,她來不及換棉拖直接推開房間門,張丹青的聲音傳來:他回去了。 孔多娜輕輕哦了聲,折回門口一面換棉拖一面脫著羽絨服,脫了羽絨服回房間準備掛衣柜,發現那半扇衣柜門被修好了,房間也被仔細整理過,書桌上有留言:娜娜,你照顧好自己,我回去了。 她在書桌前站著,張丹青在客廳問,你們真分手了? 多娜出來廚房準備燒水,隨意地問她,他說什么了嗎? 張丹青輕聲喊她,娜娜。 多娜嗯了聲,看向她。 張丹青說,他在你房間哭了很久,他問你狀態怎么樣?我實話說了。 孔多娜和許生輝在十九歲的秋天確認戀人關系,二十三歲的冬天結束戀人關系。 十九歲有什么?有傍晚綿延無盡的風,有躲在大樹后面的少年。 第30章 donna (十七) 同邵輝確認關系半年后,孔多娜從報社離職了。 并非深思熟慮或盲從,就是那天她的指導老師約她散步,問她想不想去電視臺發展?她的指導老師離開報社去了電視臺新聞部。 沒多久她也離職了,沒去電視臺,先做了專職的化妝師。 她對新聞沒什么興趣了,待著沒意思,也預見了自己的職業局限,她永遠也成為不了大記者。這是她在張丹青身上看見的自己。 張丹青在震區當了三個多月的志愿者,回來從讀研一就開始整理素材,想把震區的所見所聞作為非虛構作品給寫下來。她伏案斷斷續續寫了一年多,發了幾篇給孔多娜看。孔多娜就看了一篇,qq 上同她聊:基調太灰了。 張丹青也在 qq 上回復:我也覺得有點。 倆人坐在各自房間的書桌前,在 qq 上聊。 孔多娜以自己的經驗建議:你寫完收文件夾自己看沒問題,但出版或投稿難度很大。我建議你先沉淀沉淀,先從這種情緒里出來,等離遠了再寫。用新聞體寫。 在她跟張丹青說這番話的同時,意識到這話好耳熟。忽然想到在震區她跟同行們交流,特別是電視臺的,他們傳回去的片子都被擱置了,領導說調子太灰,拍不來就往回撤。包括他們報社,發回去的報道和現場照片無一不熬夜修改,后來主編點名,說只有孔多娜拍的現場照片能采納。 她拍了啥?她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她當時舉鏡頭了,第一時刻對準那些悲戚哀鳴的人,但她拍不了,鏡頭一轉拍了廢墟和災況。她拍不了人,不管是活著的人還是壓在廢墟下的人。之后的日子又斷斷續續抓拍了些,拍災民聚一塊兒生火煮飯,拍他們聊到什么時,露出的那一霎淺淺笑意……她忘了,她排斥回憶這些,這些畫面也是她無意捕捉的。倘若要她專門去拍這些,她是反感的,她反一切的形式主義! 也是在這次跟張丹青在 qq 上聊過后,她第一次去直面回憶震區發生的事情。她盡量不帶個人色彩,試著從中抽離出來。也通過這次聊天她做了自我評估,她的新聞野心遠大于能力,而一個人的能力又跟個性息息相關。 她沒跟任何人商議,果斷離職了。將來會不會后悔?不知道。 她跟張丹青總結,說她就是一只井底蛙,池塘都沒見過,日日向往大海,大海來了,她呱嗒呱嗒跑過去,一個浪頭把她卷了海底。 張丹青聽完輕攬住她,用力地抱了抱。 她跟張丹青的關系日益緊密,她們清楚彼此什么狀況,從不出言寬慰。孔多娜一度看不得冷凍柜,張丹青就拉著她遠離;孔多娜跟灰姑娘分手,她不置一詞地默默陪著;她們相互陪伴,相互關照,哪怕日常話不多,想到彼此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就是一股無形的力量與安慰。 在孔多娜跟邵輝戀愛后,張丹青隔三差五地問她,你不搬去跟他同居? 孔多娜說不搬,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張丹青了然她的心意,十分領情。 孔多娜每周去邵輝家住三晚,余下住合租屋的日子里、不時會睡去張丹青房間,或張丹青睡來她房間。倆人多數時候也沉默,只是在同一個空間里各干各的。比如孔多娜熬夜改稿,張丹青坐在她床頭剪腳趾甲。 孔多娜說你怎么跟蔡小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