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青澀即瞬變(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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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蔓蔓隨父親回家后,父親開始日夜抽菸、酗酒,并且會在酒后對簡蔓蔓拳打腳踢。 剛開始,簡蔓蔓只是不停地忍耐著父親對她拳腳相向。在過去印象中,平時是那樣溫柔、那樣親切的父親,突然間變得如此粗暴不堪,她也只能告訴自己,爸爸會變成這樣都只是因為mama不見,等mama回來后,一切就又會恢復(fù)正常的。 只是,這樣的情況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她的mama也似乎沒有要回來的跡象。就在某天半夜里,父親拿著空酒瓶要簡蔓蔓過去找他,而她卻因為睡意濃厚沒馬上動作時,酒瓶瞬間從眼前無情飛來,砸中她的腦袋── 登時,簡蔓蔓痛的摀著頭放聲哭叫,一聽見哭聲,父親更是抓狂的拽她進(jìn)房,抄起棍子不停朝她身上胡亂揮打,罵著當(dāng)時簡蔓蔓根本聽不懂的話── 「賤人!都是因為那個賤人所以才會有你這個小賤人!我到底上輩子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替人家養(yǎng)孽種養(yǎng)了這么多年!混帳!」 他丟下棍子將簡蔓蔓從地上拽起,雙手用力搖晃著她的肩膀,「你要怪就怪你那犯賤的mama!她不會再回來了!她早就已經(jīng)跟那野男人遠(yuǎn)走高飛,飛到天堂上去了!你這個野種也根本不應(yīng)該留在這!通通都給我去死!」 當(dāng)時,簡蔓蔓唯一聽懂的是,mama不會再回來了。 之后的日子,簡蔓蔓也因為父親的中斷沒去幼稚園,整日被關(guān)在家里的房間,猶如囚犯般的禁錮著。偶爾父親從外面回來會丟個食物給她,生活逐漸比外面的流浪貓狗還不如。 她沒了自由、沒了疼愛、更沒了親情,唯一擁有的只是一頓又一頓的挨打與謾罵。 直到那天清晨,簡蔓蔓趁父親忘記上鎖自己的房門,小心翼翼地踏出房門后,渾身顫抖著翻出被藏起的家門鑰匙,而后拖著短短日子內(nèi)變得骨瘦如柴的身軀,步步艱難地走到大門,吃力地墊起腳尖開門想到外面找人幫忙,卻因三餐不正導(dǎo)致血糖過低暈倒在半路,恰好被早晨運動的鄰居發(fā)現(xiàn),急忙打電話報警。 幾天后,齊律韋關(guān)心問起簡蔓蔓的情況時,mama告訴他人已經(jīng)沒事,之后會有社工將她帶走,齊律韋雖有聽沒懂,不過心底還是替簡蔓蔓偷偷松了口氣。 之后有一陣子,齊律韋常要mama帶他一起到醫(yī)院探望簡蔓蔓,而在處理簡蔓蔓這起家暴事件當(dāng)中,身為當(dāng)時主要負(fù)責(zé)的員警就是康以凡的爸爸。 齊律韋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康以凡時,他爸爸正好在病房里向簡蔓蔓問話,當(dāng)時康以凡獨自坐在外頭椅子上等待,齊律韋好奇地上前問道:「你爸爸是里面那個警察嗎?」 「對阿。」康以凡微笑點頭,把自己手上的機(jī)器人遞向他,「你要一起玩嗎?」 齊律韋嫌惡地將東西推開,眼神鄙夷道:「我快要唸國小了,才不要玩這種東西呢。」 康以凡聞言一笑,自個兒繼續(xù)玩著玩具,待爸爸從病房出來后,才與他一起離開。 日后再見到他,是簡蔓蔓帶著康以凡向他介紹的時候。那時候齊律韋沒有過多的表情,只問了簡蔓蔓一句:「你跟他是好朋友嗎?」 「對阿!我要跟康以凡當(dāng)最好的朋友!」簡蔓蔓單純地答。 齊律韋瞥了眼,暗自呿了聲,對于他的出現(xiàn)以及簡蔓蔓的看重,齊律韋只感覺到胸口有股莫名的緊迫。 后來,簡蔓蔓總是在他面前嚷著要去找康以凡,不管怎么阻止、怎么攔截,都無法抵擋簡蔓蔓的衝勁。 那一年,簡蔓蔓哭訴著康以凡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時,齊律韋有一度很想去揍他,不過當(dāng)他又聽見簡蔓蔓說的話后,也似乎能感受到康以凡于她而言有多么重要── 「只要能讓我永遠(yuǎn)在他身邊,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沒關(guān)係。」 ※ 寒假結(jié)束前夕,顧芯凌主動約大家去游樂園玩。 雖然打著開學(xué)前見面的名號,實則上,當(dāng)宋澤元一出現(xiàn),顧芯凌的企圖猶如司馬昭之心,看的姊妹們會心一笑,卻在宋軒吟隨后趕上的那刻,臉上笑容瞬間消散。 張曉薇拉了下顧芯凌,低語問:「你也有約宋軒吟來嗎?」 顧芯凌只是道:「她硬要跟我有什么辦法?」 張曉薇撇起嘴角,沒想到又見另一人出現(xiàn),面色微微一頓,「鄭浩廷來干嘛?」 「想也知道是為了你來的呀。」顧芯凌竊笑,轉(zhuǎn)頭問安思芩:「今天齊律韋不來呀?」 「他們家過年出去玩,明天才回來。」 「那他知道你跟學(xué)長們出來玩嗎?」 安思芩無奈搖頭,「不知道,我怕他會不開心。」 「這樣也好,你今天就假裝自己一日單身吧!」 「你不要亂說!」安思芩急忙嚷道。 張曉薇拍拍兩人肩膀,暗示她們別在多說。幾人一走過來,鄭浩廷率先問道:「沒想到人挺多的呢。」 「是阿,大過年熱鬧點也好。」顧芯凌笑答,看往宋澤元,「想不到學(xué)長真的來了呢。」 「我哥是看在我拜託的份上才會答應(yīng),不然你以為他會這么幼稚嗎?」 話落,宋澤元冷掃一眼,「你少說話。」 由于寒假期間游樂園為招攬生意,憑學(xué)生證可折抵半價,另外身分證最后一碼與樂園當(dāng)日抽出號碼相同的話,便能直接免費入場。 「小安兒,沒想到你跟稚兒這么好運。」看著兩人不用花費一毛錢就能入場,顧芯凌難掩羨慕。 收起皮包,安思芩笑了笑,「大概是老天爺平常看我很認(rèn)真工作,才會給我這樣的優(yōu)待吧。」而后指向胡稚兒,「稚兒也是呀,今天可以去買張樂透試試手氣了。」 「稚兒,要是你真中頭獎的話,千萬不可以忘記我喔。」顧芯凌半開玩笑地說。 聞言,胡稚兒輕輕點了點頭。 蹙起眉,安思芩感覺胡稚兒今天話意外的少,換做平常她已經(jīng)不知來回蹦蹦跳跳了幾次,就連剛才知道自己中了樂園免費門票的號碼,也不見她面有起色。 幾人有說有笑地走到某主題廣場后,鄭浩廷突然提議:「我們?nèi)诉@么多不如暫時分開玩吧!下午再會合去看游行如何?」 顧芯凌舉雙手贊同,其他人則表示沒意見。 鄭浩廷擅自將張曉薇拉到身邊,隨后胡稚兒與安思芩加入,顧芯凌則與宋澤元及宋軒吟一起行動。 決定好后,他們約定時間并暫時分開活動。安思芩與胡稚兒走在后方,看著鄭浩廷滿臉興奮地拉著張曉薇衝往海盜船。 「學(xué)長應(yīng)該肖想這天很久了吧。」胡稚兒總算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安思芩莞爾,勾起她的手臂追趕上兩人身影。 排隊期間,鄭浩廷間聊道:「康以凡今天沒來真可惜呢!」 「就是說阿,難得今天思芩身邊沒人。」胡稚兒突然接話。 安思芩無奈地白她一眼。 「所以……安思芩,你跟你男朋友交往多久了呀?」鄭浩廷有些好奇。 「從運動會那天算起的話也有三個多月了。」 「哇!那也有一段時間了呢。」鄭浩廷訝異,「那感情好嗎?」 張曉薇有些好笑地打岔:「你問這些干嘛,人家感情好不好跟你又沒關(guān)係。」 「跟我沒關(guān)係,可是跟康以凡有關(guān)係呀!如果感情好的話他就沒機(jī)會,感情不好的話……他機(jī)會可能就大了。」 張曉薇立刻瞪眼,「你少在那邊亂說。」 輪到他們上船時,鄭浩廷刻意拉張曉薇坐往最后一排,對于毫無懼高癥,甚至夢想有天嘗試高空彈跳的她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安思芩則不同了。 她緊緊依偎在胡稚兒身邊,縱使胡稚兒為了她選擇坐第一排,也仍不見安思芩有半分放松,甚至開始語無倫次。 「等一下結(jié)束后我們?nèi)ネ嫘D(zhuǎn)木馬好不好?不然咖啡杯也可以,還有……」 胡稚兒拼命忍笑,揶揄道:「思芩,你會怕的話干嘛要來玩這個呀?在下面幫我們顧包包就好了呀。」 「因為我……我已經(jīng)很久沒來游樂園玩了,小時候不知道怕,長大了才──啊!」 設(shè)施啟動的氣音害安思芩叫了一聲,胡稚兒滿臉尷尬地想幫自己挖個地洞鑽。 海盜船上下擺動的弧度漸大,胡稚兒情不自禁放開雙手享受,當(dāng)船身逐漸緩速時,她側(cè)首看向安思芩,「你還好吧?」 安思芩當(dāng)下說不出話,只是輕輕點頭。 離開海盜船,胡稚兒決定與鄭浩廷及張曉薇分開活動,她勾著安思芩的手臂不顧張曉薇的尷尬揮手走人,來到旋轉(zhuǎn)木馬。 「你確定要讓他們自己玩?張曉薇會不會恨我們?」 「不會啦!雖然她沒說,但我看的出來她很渴望。」胡稚兒調(diào)侃,「反正曉薇也難得可以一起出來玩,就讓她好好放松一下,我們就別當(dāng)電燈泡了吧!」 安思芩笑著點頭,而后默默問起:「你今天還好嗎?」 胡稚兒皺眉,「很好呀,怎么這么問?」 「感覺你今天來的時候……有點心事重重。」安思芩說,「沒事吧?」 「沒事啦!就只是早上挺想睡,不過坐完海盜船后整個精神都來了,哈哈!」 安思芩放心地笑了笑,兩人等了好一陣子才終于輪上。 這時,胡稚兒眼尖地發(fā)現(xiàn)宋軒吟出現(xiàn)在前方不遠(yuǎn)處,她趕緊踢了下安思芩的馬,「是宋軒吟耶。」 安思芩急忙別頭,「你不要鬧了,我可不想被她看見我們在玩這個!」 「這哪有什么,旋轉(zhuǎn)木馬多可愛,你看我還可以這樣站起來耶!」 「胡稚兒!你已經(jīng)夠高了,快坐下啦!」 整天下來,安思芩只敢玩一些較平心靜氣的設(shè)施,雖然胡稚兒嘴上老擾嚷著無聊,但也還是玩得相當(dāng)不亦樂乎。 要與其他人會合去看游行前,兩人先去了趟洗手間。 「思芩,我問你喔,你覺得朋友是什么?」 甩了甩手,安思芩抽出擦手紙,「就是……有事情會互相幫忙,遇到困難可以互相勉勵。」 收起護(hù)唇膏,胡稚兒轉(zhuǎn)身拍了下她的臂膀,「怎么感覺在你心里朋友的定義這么單純?」 安思芩微微一愣,「會、會嗎?但這不是最基本的嗎?」 「是沒錯啦!但說實在,你覺得我們這些人畢業(yè)以后,還會聯(lián)系的有多少?」 「怎么突然問這個?」 「好奇嘛!」她說,「看你一天到晚都跟顧芯凌在一起,難免會想到這些。」 「我跟她應(yīng)該會一直保持聯(lián)絡(luò)吧!還有你跟曉薇也是。」 聞言,胡稚兒笑了一下,「如果朋友之間的感情真能維持的這么長久,那也是不簡單了。」她淡然道:「沒有太多的計較、沒有太多的心機(jī),單單純純的一起走過青春,這樣的感情得來不易,卻又有多少人能真的做到?」 安思芩皺眉,「稚兒,你……」 「嗯,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在想……你怎么會突然跟我聊這個。」 胡稚兒意外失笑,「我們都高中了,談這個很正常吧?」她說,「只是思芩,在你心里或許朋友是個很單純的存在,但在有些人心里,或許會是個艱難的存在。」 「為什么?」 「因為你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在你身邊的朋友何時會背叛你,又或者會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話落,她面帶微笑的看了眼安思芩,走出洗手間。 結(jié)束一天的玩樂,眾人在看完游行后結(jié)伴互相道別回家。擰著包包,顧芯凌和安思芩說再見后,轉(zhuǎn)身追上宋澤元,喊住他的腳步。 宋澤元回頭看去,她抿著唇慢慢上前,「學(xué)長……可以跟你說些話嗎?」 一旁的宋軒吟細(xì)眉輕蹙,有些尷尬地說:「哥,我先去車站等你。」 他點點頭,待宋軒吟走后,顧芯凌才又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有些話我怕我如果現(xiàn)在不快點說的話……我之后可能會沒那個勇氣。」 聞言,宋澤元淡然地問:「你想說什么?」 吸了口氣,顧芯凌對上他一貫的眼神,唇角微昂,「那天你在公車站跟我說的那些話,老實說我回去一直不斷的在想,在想自己真正喜歡上你的原因是什么?難道……就真那么膚淺嗎?」她笑了笑,「可是不管我怎么分析、怎么思考,我都想不到一個確切的原因,或許就像你說的,我只是喜歡上你的外表,儘管我很不想承認(rèn),自己就是這么膚淺的一個女生。」 宋澤元沒有說話。 「其實,當(dāng)我因為你而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后,我回想到過去的自己……似乎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人,不管是那些我曾喜歡過,又或是曾追過我的男生,我選擇的標(biāo)準(zhǔn)就好像只是以外表來做決定。」顧芯凌眼神逐漸垂下,「這樣的我……好像沒資格向任何人聊起感情,也好像沒那個權(quán)利去評論別人的愛情,與那些外貌沒我好看,卻真正懂得喜歡一個人的女生,我感覺自己……好像還差遠(yuǎn)了。」 說著,顧芯凌思緒一頓,腦海突然浮現(xiàn)起那么一個人。 晃開回憶,她勉強(qiáng)拉起嘴角,繼續(xù)說道:「所以,比起一見鐘情我會更努力的,努力的讓自己去了解喜歡到底是什么,而在這之前不管你以后會不會遇到一個比我差又或者比我好的女孩,我都會祝福你,但如果等我真正變成熟了,明白了感情的真理,而你還沒找到那個心儀的女孩的話,那么到時我絕對不會再放開你,絕對、絕對會讓你徹底喜歡上我。」 說完,顧芯凌向他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小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