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深陷 第22節
掛斷電話后,蘇景策神色怪異的開口,“我哥說他安排了人接你下山回京市,讓你在這里等著,不要自己一個人亂跑。” 簡微猛地一怔,臉上神色變了又變。 手心用力蜷縮收緊,指甲嵌入了rou里卻也不覺得疼。 蘇景策見她孤零零站著,臉色依舊青白,他勸道:“先坐下吧,就算再著急也得冷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總算等到一輛黑色越野車破雨而來。 司機撐著傘從車上下來,神色恭敬道:“簡小姐,秦總讓我來接您。” 作者有話說: 下本寫《撩他心動》破鏡重圓丨近水樓臺 感興趣可以點專欄看看,謝謝寶兒們的支持~ 第15章 車門被重重關上, 雨水拍打的聲音隔絕在外。 車子一路往山下開去,簡微獨自坐在后座。 心緒紊亂之際,她已經無暇顧及此番上了秦瑾舟的車, 又欠了他一回, 自己要付出什么。 簡家如今出事, 她大概再也沒有了當初說輸五十萬就輸的底氣。 其實好像只要面對的是秦瑾舟,她一直都是輸不起的那一個。 車子抵達京市。 才知道原來這里也正在下雨,陰沉的天氣壓得人喘不過氣, 前路風瀟雨晦。 漫長的車程,總算開到了目的地。 京西看守所。 簡微看著那幾個大字,心情是說不出的復雜。 司機自將簡微接上車后,全程就再說過一句話。 這時才恭敬開口:“簡小姐,秦總已經為您辦理好手續,您可以直接進去探望。” 簡微去開車門的手一頓。 司機先她一步下車,替她撐傘將她送至門口。 簡微沒想到自上次一別,再見簡騁會是在這樣的地方。 簡騁比上回她在書房看到的那次臉色還要疲憊,老邁龍鐘。 “是我大意了, 裴歸祎早就給我設好了圈套,我本以為認識這么多年,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沒想到再多的情分,也比不上利益二字。” 提起裴家, 簡騁愧疚道:“當初讓你跟裴言聯姻,我知道,是委屈你了。” 簡微看他蒼老的樣子, 心里很不是滋味。 簡騁說對不起她, 但當初聯姻是她親口同意的, 她從不后悔自己做下的任何一個決定。 “現在這樣也好,至少,能還你一個自由了。” 言罷,他又是一陣長吁短嘆地看著簡微:“孩子,記住,你從來都不欠簡家什么,是我跟你mama欠了你的才是。” 簡微一怔,沉默半晌,“您身體怎么樣?” 簡騁道:“沒事,這兒不會讓我的身體出任何狀況,你別擔心,讓你阿姨和meimei也別擔心。” 探視的時間很短,簡騁被帶了進去。 看著那道步伐沉重的背影,簡微忽然覺得眼前的視線變得好模糊。 她緩緩仰頭,盯著頂上那道白熾燈看了許久,眼底逐漸恢復清明。 看守所位于京郊,外面就是山脈,浮嵐暖翠漂浮其中,透著虛幻。 就像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實。 簡微沒有傘,也沒有司機的聯系方式,不知道他把車停在了哪里。 她定定站在門口,看著潑天大雨,寸步難行。 沉默之際,一輛車停在眼前。 裴言撐傘下車,神情著急地走到簡微跟前。 他解釋道:“微微,我爸做的事我不知情的,我對你是真心的。” 簡微沒回應,更沒有看他一眼。 仿佛眼前根本沒有這個人存在一般。 “微微,你信我,我會說服我爸,只要你愿意,我們還是可以——” 裴言看了看簡微的神色,猶豫片刻道:“雖然暫時不能訂婚,但我會照顧好你的。” 簡微這時才有了反應,她緩緩抬眸,眼中冷若冰霜。 “怎么照顧?跟你那些女伴一樣,給我安置一套房子,高興了就過來睡?” 裴言驚得瞪大了眼睛,“微微,你。” 他難以置信:“原來你早就知道……” 簡微撇開臉,看他一眼都嫌累,轉身欲走。 裴言也冷下了臉,一把拽住她手臂:“等等!” 簡微看著被他觸碰的地方,眼里升起厭色,寒聲道:“放開。” 裴言不由一怔。 他從沒見過她這般疾言厲色的模樣。 所以從前那些溫婉柔情都是虛假的。 裴言嘲諷一笑,干脆也不裝了。 “簡微,你別不識好歹,我自問對你也不差吧,是,我是早就知道我爸要對付你爸,但我也做過補救的,是你當初沒答應我的求婚,要是你當時答應了,我爸怎么也不會下重手。” “還有,就算我外邊有再多女人,娶回家里的我也一直都認定是你,而且像咱們這樣的人,誰外面沒有幾個女人逢場作戲?” 簡微眉眼盡是冷意:“我說放開!” 裴言憤憤咬牙,手上發了狠,用力將簡微往車里拽去。 簡微被他扯得跌跌撞撞,她怒道:“這里有監控,你要干什么?!” 裴言一愣,殘存的理智回神,手臂猛地收力的同時下意識推了她一把。 簡微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脆弱的手掌擦過水泥地板,刺痛傳來,她咬牙悶哼一聲。 沒了遮蔽物,雨水從天而降將她澆濕。 裴言眼里閃過不忍,但見她眉間依舊冷色,那點不忍瞬間湮滅。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如同望一只自己輕易就能踩死的螞蟻。 “微微,只要你像以前一樣乖順,我保證會好好對你,簡氏已經落敗,現在,除了我,沒有人能幫你。” “誰說沒有。” 忽然一道沉音在背后響起。 裴言轉頭一看來人,他眉毛一抖,驚得差點不會說話:“秦……秦總?!” 秦瑾舟緊鎖眉頭大步走到簡微面前,彎腰單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簡微渾身濕透,眼睫毛上沾著水滴。 她輕輕眨眼,水珠墜落,宛如晶瑩清淚。 即便如今正是夏季,被這么一遭雨淋,再吹上山間穿透的風也會著涼。 她只是很輕微地瑟縮了一下,秦瑾舟卻感知到了。 立刻伸手攬住她的肩,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 “傘拿著。” 他的聲音罕見溫柔。 簡微茫然看著他,沒有動作。 秦瑾舟又耐著性子重復說了一遍。 簡微才伸手去抓傘骨。 這一抬手,秦瑾舟就看到了她擦破滲血的手心,和被抓出一道明顯紅痕的手腕。 男人眸色變得凜冽,斜眼看向裴言。 裴言頓時心虛不已,腳跟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 秦瑾舟迅速將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披到了懷里人的肩上,將她整個人包攏住。 簡微身體側躲了一下:“不用。” 反正都濕透了。 秦瑾舟摟著她肩不讓她動:“又不是沒穿過,披著。” 他的外套很大,將她整個人罩住的同時,也將她周身的冷意給覆蓋了下去。 好暖。 簡微順從下來,任他披上衣服一動不動。 一旁的裴言在簡微和秦瑾舟身上不停打轉,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震驚之意不言而喻,更多的是憤怒,可這怒他全然不敢對著秦瑾舟,看簡微的眼神卻淬著怨。 秦瑾舟接過傘,攤開簡微的手掌心,望著上面觸目驚心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