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給jian臣后 第27節
她曾聽信顧欽的話,以為在安京會有出路,如今看來她留在這只是方便這些人挾持她,接下來的日子沒有司延也?會有燕程強迫她,她不要如此任人宰割,更不要留在安京。 保不準,司延玩膩了,又會如何將她一腳踢開。 或者?送給皇帝。 如此這般,她怎能再?天真的相信所?謂承諾。 關鍵問題是如何逃,怎么逃,又要逃去哪,她都?得想?好再?走。 被騙被利用?,一次就夠了。 忽然外面響起一陣喧鬧聲。 隔著一扇門,她甚至能聽見外面燕程身邊李德全的聲音。 “監察御史顧欽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云皎皎慢慢爬起身,簡單換好外衣,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隱約聽見了幾個字“擢升六品”、“賜婚”、“寧國公府”…… 這幾句話越聽越是不對勁,云皎皎正要細聽的時候,李德全已經?念完了圣旨。 外面傳來顧欽接旨的聲音。 云皎皎推開屋門,屋外殷芳正高興的拿著圣旨左右翻看,“陛下賜婚可真是太好了,等?你成為了寧國公府佳婿,這前途是一片光明啊。” 殷芳拿著圣旨轉身,迎面看到云皎皎站在閣樓上。 顧欽也?看到了她。 兩人只是不過兩丈遠的距離,卻像是再?也?無法靠近。 顧欽攔下殷芳,幾步上了樓。 云皎皎回了房間,剛剛關上門,顧欽就推開了,“皎皎,我也?不知道?這圣旨是怎么回事,當真并非我想?娶寧婉玉。我的心,你當是最清楚的。” 云皎皎背對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閉了閉眼睛。 她需要緩一緩這接二連三的背叛。 她生了一場病,怎么就蠢得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昨夜把?她送給司延的時候,他?原在做著迎娶權貴女的夢。 她云皎皎是什么,是富貴時,他?的高枝。 是落魄時,他?的跳板。 她好半天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卻氣得沙啞,“你的心,我當然清楚。” 這聲音落在顧欽耳中,便是哭腔,顧欽眉眼微動,“我瞧著,應當是陛下昨日對你有意,說你我大婚禮未成,算不得夫妻,我是沒想?到他?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讓你我斷了關系。” 顧欽走上前,“皎皎,若不是抗旨是死罪,會連累到你和?母親,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接。” 云皎皎當然想?要跟顧欽撕破臉,但比起撕破臉樹敵,她不利用?回來難解心頭之恨。 云皎皎緩了很久,終于出聲,“你讓我自己呆一會兒。” “皎皎,你聽我說,”顧欽斷不可能這么出去,他?一定得先將云皎皎在他?這里的心穩住,“好在這次行刺,我聽到了你哥哥的一些消息,行刺里面有幾個古侖人,古侖國主曾與你母族來往甚密,懷疑與你哥哥有關,如果?我能與你哥哥聯系上,興許能救你出去。” 云皎皎又一次聽到古侖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你日后是如何打算的?” “日后我想?借此機會入桓王麾下。桓王天資聰穎,又宅心仁厚,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司延與太子同黨,只有日后扶桓王掌權,我才能救你出來,你相信我。” 顧欽站在她身后,始終不肯走。 云皎皎閉了閉眼睛,轉過身看向顧欽,話語間意味莫名, “我自然信你。” 她上前一步,“顧欽,你知道?我最相信你了。” 顧欽略略松了一口氣。 云皎皎移開視線,“昨夜我睡得少,眼下想?補個眠。你如今已不是我丈夫,也?不適合再?與我共處一室,還請顧大人回避。” 顧欽的話事實上并未說完,卻被云皎皎送出了房門。 這架勢哪里像是補眠,分明是去哭。 顧欽心下混亂非常,不過片刻就被壓了下去。 燕程要他?證明忠心的辦法就是和?云皎皎和?離,然后他?會賜婚給他?和?寧婉玉。 顧欽不在乎和?誰成婚,但顧欽清楚,他?這樣能得到的比司延帶給他?多千百倍。 不僅會有燕程的補償,寧國公的扶持,只要有情蠱在,他?甚至還能暗中cao控云皎皎,與現在并無差別?。 但不答應,就相當于跟燕程作對和?翻臉。 顧欽始終沒忘記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自是知道?自己該怎么選。 關上門的一瞬間,云皎皎面無表情的走到桌邊琢磨著剛剛聽到的話。 她呢喃了片刻,“古侖……” 云皎皎拿了一張信箋,思索片刻,將早膳里面的牛乳倒出來一些,沾上落筆。 寫好后,云皎皎將信箋封上,叫了支芙進來,“昨日我與太師府阮姑娘討的詩經?和?樂譜,有空送去幫我催一下。” “嗷,好。”支芙應下來,拿過信箋離開。 門口侍衛檢查了一番,里面內容的確只有討要書本?,并無其他?,便放心的送了出去。 云皎皎在屋內坐了許久,聽著外面從熱鬧歸于平靜,終于做出了決定一般起身,去了前院。 雨后初歇,日光繾綣,臨窗的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微風拂過屋檐,掛在屋檐上的水珠忽而落在了美人纖弱的蝴蝶骨上。 冰得她渾身一顫。 水珠順著她肩頸,蜿蜒而下,碰到男人筆鋒而浸潤,又隨著她的輕顫沒入深處。 云皎皎坐在男人身上,被按在桌邊,半邊衣衫掛著,身子止不住的抖,好半天才找到自己正常的聲音喚他?,“司延……” 司延淺紅筆鋒未停,細細勾勒著,“這筆墨洗不掉,皎皎動了,讓我畫丑了可不要怪我。” 云皎皎蝶翼般振翅的睫毛壓下,冰肌玉骨顫顫巍巍,好生可憐。 美人身后右肩一朵小巧精致的月見草蔓延生長?,嬌艷欲滴。 “它留在你身上的每一日,你都?屬于我。”他?像是猛獸圈領地一般,給她標印記。 恨不得將她鎖在身邊。 云皎皎鼻音很重,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竟真答應做這個男人的禁-臠。 她垂頭咬著唇,但是相比之下,她并無選擇,“我與你交易,除了……這,這個,我還有要求。” 司延垂眸放肆大膽的看著眼前人,“想?要什么?” “我要三個條件。”云皎皎不想?再?聽這些人對她虛無縹緲的承諾,她也?不覺得被人圈養會是什么多好的出路,她必須給自己留退路。 “第一,你也?知道?我失憶了。我想?知道?與先皇后有關的事,她來自哪里,家是哪的,有什么兄弟姐妹。第二,前朝先皇與皇后的死因。第三,你幫我查與失憶有關的藥物。” 司延聽著倒是合情合理,“可以倒是可以,只不過,關于前朝先皇與先皇后的事情,我不能保證全部讓你知情。” 云皎皎壓下眼簾,“嗯。” 司延漫不經?心道?,“那這三個條件我都?做到之后,我有什么好處?” 云皎皎心口微悸,清楚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可還是想?回寰一下,“司延,你講道?理,你是不是用?了我的辦法牽制宮中禁軍?” 司延無聲的輕笑?一下,“我不講道?理。” 她憋了許久,“這不公平。” 司延慢悠悠道?,“皎皎似乎,也?沒給過我公平。” 云皎皎眉頭緊鎖,很不理解,“我和?你從前有什么過節嗎?” “從前?”司延描摹著她的脊背,拖腔帶調又添油加醋,“皎皎從前喜歡我喜歡得要死,非我不嫁呢,如今全忘了,讓我很是難過。” “騙人。”且不說他?的語氣不太令人信服,就是云皎皎本?身也?想?象不出來自己喜歡誰喜歡得要死,她本?就屬于感情淡漠的那一類人。 她潛意識里覺得,自己其實沒有對誰上過心,所?以那個人不論換誰她都?得過且過,沒太有感覺,“顧欽當時也?說過類似的話,總不能你們說一個,我就要負責一個,被騙一次。” 同樣的話她不可能信兩次,與其總是去糾結那個模糊的人,和?那些莫須有的情感,倒不如先謀好自己的路。 “無妨,總歸是我搶回來了。”司延將人拉起,面向鏡子,“喜歡嗎?” 云皎皎看到了鏡子里,她衣衫不整的被圈禁在男人懷里的畫面,那株月見草有些莫名的妖冶,立刻別?過視線。她并不回答,氣息隨著他?的動作起起伏伏。 司延并不等?她回答,“可我很喜歡。” 云皎皎屏氣,“你不要臉。” 好巧不巧,此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是衛軻的聲音,“侯爺,顧大人有事稟報。” 云皎皎一驚,下意識的起身要躲,反倒被司延牢牢的桎梏住。 他?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訴她,他?還能更不要臉。 下一瞬,司延淡淡開口,“進來。” 第26章 房門被?推開, 連帶著屋外清透天光也落了進來。 昏暗的房間被照亮大半。 云皎皎霎時間渾身?緊繃,不?自覺的抓緊了司延的衣領,她肩側月見草更顯明媚瀲滟。 外間傳來顧欽的腳步聲, 而后隔著一扇屏風朝著屋內行禮,“侯爺。” 顧欽低著頭,但?眼尾余光能夠隱約看到?珠簾和屏風后面,司延懷里藏了一個美人?。 但?礙于?距離和層層遮擋,并不?能看清什么。 顧欽并沒多看,只道, “此番查驗禁軍內部,坤部會有大量人?被?調出審查, 計劃會分到?無定閣、禁軍乾部、禁軍離部分別審查,這是乾部蕭平大人?送過來的名冊。” “放那吧。”司延摩挲著云皎皎后肩的花,激得?人?一陣輕顫, 咬唇瞪著他,司延卻笑了, “還未恭喜顧大人?賜婚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