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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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你說庫穆勒爾嗎?”古麗朵兒眨著眼,“不會的?啦,咱們四個一起,他肯定同意,他之前不讓你出門只是擔心你不熟悉草原到處跑有?危險,你看,你這一趟不就碰見賴皮蛇了,哎喲那群狗嗷嗷叫,個子還那么大,可嚇人?了,這么多年下來,也只有?庫穆勒爾敢一個人?千里單騎沖進中原買藥。” 商寧秀不說話了,也不知是不相信還是想到了些什?么別的?,見她沉默,古麗朵兒接著道?:“我之前都聽維克托說了,他們其實早上出門都看出來回回灣里有?蛇了,但是庫穆勒爾還是愿意去救你,即便你是逃婚走的?。其實你真該好?好?謝謝他,他都救了你兩次啦。” 商寧秀垂眸輕輕摳著自己的?手指甲,原本修剪整齊的?粉色小?貝殼昨天晚上因為太疼了,抓在他背后,有?的?被那鋼板似的?后背繃斷了,有?的?抓出了他的?血,紅色的?血痂粘在上面,看起來十分凄慘。 古麗朵兒也沒逗留太久,臨走前回頭瞅了帳子門口的?男人?一眼,然后神秘兮兮地朝商寧秀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商寧秀本以為她要說些什?么秘密湊了過去,結果就聽見這個小?胡鹿般的?女子悄悄說道?:“秀姑娘我跟你講哦,弄得你不舒服的?時候一定要跟庫穆勒爾說,多溝通,讓他改,告訴他怎么樣才?能讓你舒服,他肯定會聽的?。” 商寧秀一張小?臉紅了又白,好?在古麗朵兒原本也沒打算聽她再回答什?么,說完之后就笑瞇瞇地跟她告了別,和?維克托一起走了。 外面下過雨后就起了涼風,穆雷送走了兩位客人?之后怕她冷,就把帳門關上了。 男人?慢慢走回床前,盯著她的?一張小?臉問道?:“你們剛才?說什?么悄悄話了,你的?臉紅成?這樣。” 商寧秀原本羞惱的?氣血已經冷靜下去了,現在被他重新一提,臉頰又有?幾分泛紅的?趨勢,她低下視線,氣不順地說:“跟你沒關系。” 穆雷沒接話,帳子里霎時間安靜下來,氣氛微妙凝重,只剩下屋外偶爾掠過的?嗚嗚的?風聲。 商寧秀不怎么暖和?,將手往絨毯里縮了縮,垂著頭,再三鼓足勇氣,終于還是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矜持與廉恥,開口道?:“現在你已經……得到過我了,你的?恩情,我還了。” 穆雷就猜到她憋不出什?么好?屁來,嗤笑了一聲道?:“恩情?所以呢。” 商寧秀張了張嘴,在他那雙琥珀色眼瞳的?注視下,仍然堅持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所以,我們兩清了,這件事,我不怪你。如果你愿意的?話,等我回到中原之后,我可以用侯府的?名義,在整個大鄞境內募集向往關外,愿意嫁來草原的?女兒,為你的?部落解決女人?稀少的?難題……你放我走好?不好?。” 第27章 你能拿我怎么樣 她?越往后說, 穆雷的眉頭就揚的越高,男人似笑非笑盯著她?,商寧秀看著這眼神莫名有點瘆得?慌, 她?藏在絨毯下的手指攥緊了?袖子, 想要在這目光下尋求一些自我安慰。 “說完了??”穆雷問她?。 商寧秀不吱聲, 有點緊張, 穆雷點了?點頭,接著道:“行,老子就跟你算算帳, 我前后也算是救了?你兩次,草原到鄞關少說幾千里路, 中間可不止巴蛇一個?流氓部落,你是我拜過狼神的媳婦,我可以千里相?送,也再折成一次救命恩情,沒占你便?宜。” 男人痞性盡露地動了?動脖子,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直接上手解了?外衣往床上一甩, “既然你用?這個?方式來還恩, 那一夜可不夠,三次救命之恩, 少說也是折你三夜床笫之歡吧。” 商寧秀的臉色一瞬間慘白一片, 昨夜那錐心?刺骨的痛楚仿佛忽然間蘇醒過來, 別說是現在這病殃殃的樣子了?,即便?是她?最身強體健完好?無損的時候, 也是斷然受不住他?那虎狼之軀的折騰。 他?是故意的,這種經歷再有兩次, 她?不可能還有命回去。 穆雷甩了?衣服就直接上前一步作勢要硬來,那體魄帶來的氣勢實在太令人窒息,不過就這么一步,就把商寧秀嚇得?花容失色慘叫著后退,她?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出?框滿臉淚痕,瘋狂地拒絕搖頭:“你不要過來,嗚嗚嗚你別過來,我好?疼啊……” 穆雷原本就沒想來真的,目的就是嚇唬她?,很顯然這目的輕易就達成了?。 男人單膝撐跪在床上,跟她?隔著不近不遠一段距離,足夠起到震懾作用?,卻又不會?刺激出?她?的過激反應,“自己好?好?想清楚,這筆賬要不要這么算,你今天要是沒點頭,過了?這個?村,要是以后再讓老子聽見這句話,可就沒這么好?揭過去了?。” 商寧秀哭得?直抽抽,身上到處都疼動作也快不起來,纏在絨毯里的身子折騰了?兩三下,才成功將自己往后退到了?安全距離外。 穆雷心?里直發癢,癢得?快要爆炸了?。尤其是這個?女人剛才還無意識地在他?腿上蹬了?一腳借力,她?沒穿鞋,不輕不重,跟被貓兒撓了?一下一樣,那小巧的足掌形狀他?都能真切感受出?來。 想攥住那只腳腕,把她?從毯子里拖出?來,想讓那只小巧的腳掌踩在掌心?里給他?握住,握得?牢牢的…… 但還是算了?,她?有傷在身,拖出?來了?摸得?見吃不著才更是折磨。 “別哭了?,眼睛不疼嗎,腫得?跟核桃似的。”穆雷深深嘆了?一口氣,再一次說服委屈自己兄弟再等些時日,想伸手去給她?擦眼淚,手到一半看見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才想起來還有個?什么狗屁過激,于是男人心?里更加煩躁了?,皺眉道:“碰一下就跟見了?鬼一樣,還想跟我談條件。” “誰想、想跟你、談談談條件了?啊,是你自己、無賴、無賴流氓、你自己加的。”商寧秀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給抽抽成了?好?幾段,胡亂抹著自己臉上的眼淚。 美人梨花帶淚本該極戳人心?,但商寧秀的這種哭法?實在太嬌嗔,穆雷之前是向來聽不得?別人哭哭啼啼,此?刻竟是難得?沒覺得?煩躁。 他?看著她?花貓似的小臉反倒生出?一股愉悅的心?情,生平第一回 軟下嗓子跟人說話:“好?了?好?了?,你看你哭得?,臉都花了?,打水給你洗洗好?不好?。” 商寧秀好?半天才緩過呼吸的勁來,小幅度地吸著鼻子,小聲道:“我想沐浴。” 穆雷徑自去生爐子燒水,聞言回頭瞟了?她?一眼,隨口道:“知道你愛干凈,昨晚上你睡過去之后我給你洗過了?,那地方上過藥現在最好?不要見水,晚上換藥之前再給你洗。” “……上藥?”商寧秀僵在了?床上,臉色難看地艱難問道:“你……還給我……洗過……澡?” “嗯。”穆雷回答的輕松隨意,“昨晚上婚禮的時候臉上畫了?圖騰,而且出?那么多汗,當然要洗澡。” 商寧秀的眼前一陣暈眩。 之前一直沒在意,只感覺到疼去了?,現在經他?提點之后商寧秀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那傷處確實有一種清涼黏膩的類似藥膏的感覺。 “我問過維克托了?,如果要方便?的話可以正常去,反正這個?藥是十二個?時辰一換,不影響什么。”穆雷手里動作麻利,嘴上也沒停,一字一句都砸在商寧秀薄薄的面皮上,她?臉色爆紅一把將自己的腦袋也藏進了?絨毯里,“你住嘴!別再說了?!” 洗臉的熱水很快就燒好?了?,穆雷將銅盆擱在木架上,一雙大手將方巾擰干,琥珀色的眼里有著自己的打量,他?狀似尋常地招呼她?道:“過來,洗把臉舒服點。” 穆雷心?里的想法?是,之前二人之間的氣氛一直緊張著,她?反應大點也正常,但現在稍微緩和?一些了?,維克托給她?下診斷的時候說的是草原話,商寧秀自己是一直都不知道她?有可能對他?的接近存在一個?所謂的‘過敏’的狀態,所以面對他?的試探也無從偽裝。 穆雷朝她?伸出?了?一只濕漉的手掌,天氣冷,上面還輕輕冒著白氣,溫柔無害,就好?像在哄騙懵懂的獵物跌進陷進中。 商寧秀磨蹭了?好?半天才把眼睛從絨毯里露出?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面前的水盆,慢吞吞地挪動著,從男人對面的位置一點點接近了?銅盆,她?輕輕吸了?下鼻子,躊躇著停在了?約摸一臂之外的位置。 穆雷垂眸睨著她?,為了?弱化自己的威脅性站在那也不動彈,出?聲催促道:“離那么遠干什么,快過來。”他?輕動了?動手指,想將人誘哄到身邊來。 木架立在床邊上,商寧秀側著身子挪到了?床沿坐下,她?避開了?他?懸在半空的那只大手,動作幅度很小地將架子往自己這邊拉了?一點,然后將自己纖細的手指浸入了?熱水中。 水聲清亮,穆雷打量著她?的動作,不著痕跡坐了?過去。二人中間就隔了?一個?銅盆的距離,商寧秀雙手托著方巾在臉上輕敷,一抬眼瞧見這么大個?男人坐在身邊被他?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往后挪了?一步,方巾也掉進了?水里。 “你在家里,都是有人伺候的吧。”穆雷沒去計較她?的后退,讓自己的語氣表現得?稀松平常,伸手從水里撈出?了?她?的方巾擰干,然后越過銅盆去捧她?的臉。 商寧秀想避開那雙大手,但她?的反應和?速度顯然都是比不上穆雷的,尤其男人的臂展優秀,輕易就能將她?撈住。 穆雷的手掌把著她?的后頸,帶著粗糲觸感的指腹在控制她?的同時也在輕輕用?力按揉她?后頸的皮膚,仿佛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安撫這只隨時會?炸毛的小貓兒,但是男人的方巾還沒來得?及伸到她?臉上,商寧秀就已經開始明顯地呼吸困難了?。 她?掙扎著往后脫身,那口氣一直吊在喉嚨管里上不來,直到穆雷終于愿意松手放開她?,商寧秀往后退出?了?好?幾尺遠,那種心?慌若擂鼓的感覺才慢慢開始有所好?轉。 穆雷坐在那,臉色不是一般的黑。 商寧秀的這口氣終于是喘過來了?,她?看著穆雷的這副模樣,再聯想到之前幾次經歷,即便?是現在再暈眩遲鈍也是已經反應過來了?,她?問他?:“我得?的是什么病?” 她?好?像猜到了?些什么,那語氣里甚至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期盼與愉悅。 “不就是cao重了?點搞傷了?,什么病,下次輕點就是了?。”穆雷將方巾丟進水里,答非所問。 此?時此?刻的商寧秀已經沒功夫去在意他?用?詞多么粗魯了?,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急切求證:“我對你已經沒有價值了?對不對,你一碰我,我就會?渾身起疹子會?心?悸會?窒息。” 商寧秀越說下去眼里就越有光,最后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咬舌咬不死,自戕也被你鎮壓,但你再敢強來,我可以心?慌氣短憋死我自己呀。” 那副得?意的樣子,穆雷竟是給她?氣笑了?,“你是不是人有點燒傻了?,老子頭一次看見有人為得?病開心?的。” 得?到了?他?的親口證實,商寧秀更加開心?了?,笑得?合不攏嘴,連帶著覺得?沉重的身子都好?像跟著一起變輕盈了?些。 “笑個?屁,傻婆娘。”穆雷很無奈,輕輕嗤笑了?一聲。 草原上的夜晚向來寒涼,之前的白日里尚且還有太陽光的照耀,而今日本就下過雨,入夜之后的氣溫愈發的低了?。 紗簾后面冒著蒸蒸熱氣,商寧秀泡在浴桶里久久不愿意出?來,一為起身水外寒涼,二為自己身上那遍布全身不堪入目的紅痕。 郡主身驕rou貴,這身矜貴的皮囊從小到大連個?手心?板子都沒挨過,如最無暇的美玉,一揉一碰皆能留下證明,而如今竟是被這個?男人畫畫一般地留下了?滿身的濃墨重彩。 商寧秀靠在浴桶里久久沒有動靜,對比起第一次被他?折辱那時候用?力搓洗的反應,此?刻她?反倒要安靜許多。因為已經洗不干凈了?。 外面的穆雷還在燒水,隔著簾子問了?她?一句:“水涼了?吧,我給你加點熱的,天氣涼了?多泡泡熱水澡對你這種病怏怏的小身板子有好?處。” 商寧秀神游的思?緒被男人的腳步聲給驚了?回來,她?趕緊出?聲拒絕道:“不用?了?你別進來,我不泡了?。”然后一邊手忙腳亂地準備起身。 帶起的水聲嘩啦啦地響,與此?同時穆雷也已經大步流星地掀了?簾子進來了?。 商寧秀驚叫一聲趕緊又再躲回水中,一邊抱著自己轉身躲避他?的視線一邊急促趕人:“你、你滾出?去!誰準你進來的!” 穆雷的視線在那羊脂玉一樣的脊背上流連,男人的腳步沒有受到她?絲毫的影響,仍舊按照自己的速度走上了?前來,拎起木桶將熱水勻速倒進了?她?的浴桶里,一邊倒嘴里一邊噙著笑調戲她?:“你之前不是很得?意嗎,那股得?瑟勁呢?看兩眼又不會?少塊rou。” 穆雷眼看著她?瑩白的脖頸爆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被熱水給蒸的。 商寧秀背對著他?伏在浴桶邊緣,兩頰燙得?像是要燒著了?,偏偏身后的男人像是存心?要報復她?下午的行為,故意放慢了?動作,最后走的時候還撩了?桶里的熱水往她?后背潑了?一下,驚得?商寧秀直縮脖子。 “慢慢泡,不著急。” 男人拎著空桶掀了?簾子出?去了?,這邊的商寧秀哪里還敢多留,生怕一會?他?再進來一趟,她?耳朵充血一樣的紅,趕緊起身用?浴巾擦干凈了?身上的水漬,一層層穿好?了?衣服。 商寧秀揪著自己的衣襟從簾子后面出?來,她?的頭發用?一根玉簪挽起來固定?著,兩頰嫣紅,渾身都帶著沐浴之后邀人采擷的氣息。 穆雷大咧咧地敞著腿坐在凳子上,他?單臂撐著桌面,衣物也掩蓋不住下面包裹著的清晰的肌rou線條,有過一次肌膚之親之后,商寧秀仿佛能看懂了?許多東西,比如現在,她?莫名就能感覺到穆雷的眼神變化,還有他?身上緊繃的肌rou。 如果這個?場景發生在今日之前,商寧秀必定?是會?被他?眼底的火熱給嚇住,但今時不同往日,尊貴的郡主像是拿捏到了?自己的免死金牌,心?底里就跟著滋生出?了?一股子依仗。 她?甚至產生了?一種若有似無的竊喜,看著他?不得?不隱忍,看著他?吃癟黑臉,心?里就有種報復的得?意和?快感。 她?心?里有緊張也有害怕,但都不及這一刻想要報復他?的這種欲望滋生,尤其是在他?剛才還故意趁她?洗澡的時候進去逗弄給她?難堪。 于是昭華郡主耀武揚威地揚起了?她?尖細白皙的下巴,那模樣就好?像在說,你能拿我怎么樣? 第28章 熄燈 穆雷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男人攥緊了拳頭, 賁張的肌rou隨著呼吸起伏,他的目光好似實?質性的利刃,二人這么隔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四目相接, 最終還是?商寧秀先敗下陣來, 她是?被護在溫室中的嬌花, 比不得草原上風吹雨淋的雄鷹更能明白?如何讓獵物自亂陣腳。 商寧秀眼神左右閃躲, 開始有點?后悔為什么要去主動挑釁他。 男人‘嘩’地起身?,商寧秀被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嚇了一跳,福至心靈掉頭就跑, 步子邁大了扯得身?下生疼,也仍然還是?被撲食的獵豹給輕易追上。 商寧秀渾身?戰栗被他逼在了柜子邊上, 男人的鐵臂撐在她身?側,用手臂和胸膛筑建起了一道?堅實?的圍墻,那異性氣息撲面而來。 即便是?他都還沒有碰到面前的小云紡鳥,她就已經被這壓迫感給激的呼吸急促了。 穆雷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鋼牙,一拳頭重重砸在了柜子上,卻又別無他法,只能粗魯低聲?罵了一句, 然后便氣息暴躁地轉身?走了。 柜壁被這無妄之災砸出了一個下陷的坑, 逃過一劫的商寧秀縮著身?子,心里狂跳, 但更多?的卻是?在為這頭一次對壘勝利而升騰起開心得意的情緒, 畢竟之前無數次她被他強抱強吻從無拒絕的余地。 穆雷獨自出門去了, 外?套都沒有披,頂著外?面的夜露與寒風, 重重地將帳門摔上,一聲?悶響之后關得嚴嚴實?實?。 眼看著男人憋悶被迫無功而返, 商寧秀雖然身?體仍然不適,但她的心情卻是?因此而好了許多?,甚至有心思坐在了梳妝臺前,抽出玉簪后解開自己蝎子辮,用牛角梳開始慢慢梳開頭發。 夜晚降了寒氣,商寧秀坐了沒多?久就開始手腳發冷了,再加上傷在了隱秘處不能久坐,她將頭發放松開來之后就吹了燈自己鉆上了床,伏在絨毯里,慢慢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 恍惚間好像油燈又有了亮光,但并不刺眼,只影影綽綽似有似無,商寧秀迷糊間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聲?:“熄燈……” 那微弱光線果真就熄滅掉了。 但她仍然沒能好好入睡,混沌的意識中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夢到自己似在騎馬,馬背上的兩腿合不攏,她半夢半醒著,緩了有好一會仍然趕不跑睡意,又再次沉沉睡去。 昏暗的屋子里,穆雷坐在床邊,確定床上的女人沒有被驚醒,才放心地繼續用巾布擦拭著手指。 他看著她酣然的睡顏,心想維克托說的沒有錯,她果真就是?心里頭的毛病,人醒著挨一下都要死要活的,睡著了怎么碰都沒事。男人回憶起剛才碰到的觸感,令人回味卻又隔靴搔癢的十分受夾磨,他由衷感嘆著,怪不得會受傷,確實?是?太嬌嫩了些。 穆雷將自己的中指擦拭干凈,藥膏彌漫著淡淡的薄荷香味,是?消腫化瘀的良藥,估摸著只要飲食清淡些不食辛辣,再有幾日應該就能大好了。男人將白?瓷瓶蓋好,又取出了另一只口服的綠瓷瓶,將藥汁倒了一蓋子出來,慢慢喂進了商寧秀的唇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