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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妄折她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非禮勿視。”商寧秀說。

    穆雷搖頭,“沒聽過。”

    商寧秀想了想,準(zhǔn)備過去把油燈吹熄,被男人出聲阻止道:“我倒是能看見,就是怕你自己洗完了摸到衣服了也穿不上。”

    心里正天人交戰(zhàn)之際,商寧秀看見了一個好東西,她眼睛一亮,拉起了他雜物間門口的絨紗,原本是用來擋灰的,現(xiàn)在將另一頭系在床頭上就正好能圍出一塊遮擋視線的小地方來。穆雷只全程看著她忙活,也沒阻止。

    盡管這個沐浴的過程崎嶇了些,但當(dāng)商寧秀整個人泡進(jìn)熱水中的時候,四肢百骸都得到了深層次的放松,那一刻她覺得怎么也都值了。

    光線朦朧,藏在那片絨紗后面的身子影影綽綽的,水聲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傳進(jìn)耳朵里,男人的目光變得深沉,盯著那個方向。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也就只有商寧秀的心理上得到了些許安全感,殊不知,越是猶抱琵琶半遮面,越是引人遐想。

    穆雷勉強(qiáng)閉上眼,揉捻著自己的眉心,忽然覺得這個行為實(shí)際上是在給自己找虐,那水聲好像落進(jìn)了油鍋里,墜落的每一滴都在激起熱油四濺。

    不多時,簾子后的水聲嘩啦加劇,是她從浴桶中起身了。那拉起的絨紗朦朧映襯出了少女曼妙的弧線,看得不算真切,但光影晃動間還是能判斷出她的動作與方向。

    “要衣服嗎。”穆雷一張口,嗓音竟是沙啞的。

    簾子后的商寧秀沒在意這一聲的異樣,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有些期待地問:“有嗎?”

    有是再好不過的了,沒沐浴之前那身衣服還能勉強(qiáng)穿得住,現(xiàn)在身子洗的清爽了,那些衣服就看起來灰頭土臉臟兮兮的,商寧秀扒拉了兩下,略微有些嫌棄。

    “你可以先穿我的,明天找人給你做新的。”簾子外的男人起了身,聽動靜像是去拿衣服了,商寧秀聽到了衣柜木門打開的聲音。

    不過幾秒鐘,簾子上面就拋過來了一團(tuán)白色的東西,氣流將絨紗掀起了一個小角,躲在后面的商寧秀緊張極了,手忙腳亂去拉簾子,一邊還要接住那件白色的衣服。

    那是一件里衣,棉質(zhì)的,還算柔軟,商寧秀打開來摸了一下,面料手感還比較挺,要么是新的,要么沒穿過幾次,她鼻尖探過去聞了一下,只帶著一點(diǎn)淺淡的皂莢氣味。

    “是干凈的,先對付一晚上。”穆雷的聲音再次傳來。

    商寧秀的心里有過一瞬間的猶豫,但很快就被打消掉了,原本和這個陌生的粗獷男人共處一室就已經(jīng)是無奈之舉,她實(shí)在沒辦法做到再穿著他的衣物入睡,這實(shí)在是太不成體統(tǒng)了。于是她只能重新再將自己那身臟衣服給套上了。

    沐浴后的小姑娘面色紅潤越發(fā)的嬌艷欲滴,她從紗簾后出來的第一秒,穆雷的視線就黏在了她身上。

    商寧秀鬢角的頭發(fā)沾了水汽黏在了臉側(cè),她攥緊了自己的衣服,面對他這直勾勾的眼神略顯局促,“你別盯著我看。”

    對于她沒愿意穿自己的衣服,男人心里也沒太意外。

    她背過身去躲避他的視線,目光瞟過那澡盆子,身后的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說道:“睡覺吧,不早了,這個我明天處理。”

    油燈再次熄滅,兩人重新躺回了床上。

    商寧秀抱著絨毯蜷縮在一側(cè),離男人遠(yuǎn)遠(yuǎn)的,而這一次穆雷并沒有再強(qiáng)行將她摟到身邊來。

    他徑自躺在床上闔眼平復(fù)著呼吸,好兄弟已經(jīng)硬得發(fā)疼了,要是再接觸她,怕是承諾就要守不住了。

    身上洗干凈了的商寧秀人也爽利了,窩在柔軟的絨毯下面,剛才那個小盹打得太香,現(xiàn)在一下子睡意全無,她用指甲扣了一下毯面上的短絨,這東西看著薄蓋著也輕,但卻是非常之保暖,她認(rèn)得這個材質(zhì),這是綿羊身上最貼近皮膚的一層短絨,每年邊關(guān)都會上貢進(jìn)京,成色好的非常稀罕。

    身后的男人呼吸聲平穩(wěn),雖然沒有別的證據(jù),但商寧秀就是莫名知道他肯定沒睡著。

    穆雷閉著眼,黑暗與寂靜并沒能起到什么幫助,反而是越發(fā)助長了那心里瘋狂生長的欲念,沐浴的水聲和朦朧的身影,他眉頭蹙起,忍不住去想象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他決定明天一早就開始籌備婚禮的事情,盡早完成她心里的儀式感,然后他一定要還原今天的場景,讓她坐在浴桶邊上承受……

    “你的腿,疼嗎?”

    黑暗中小姑娘的聲音清晰響起,穆雷睜開眼,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的雙眼中爬了許多紅血絲,“你說什么?”

    商寧秀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正前方,手里指甲還在無意識地把玩著軟絨,她又說了一遍:“你的腿疼嗎,你說那些狗能咬穿門板,那你的腿肯定很疼吧……可是你今天走路看起來好像都沒受什么影響。”

    “皮外傷。”穆雷的回答簡短又冷硬,他肌rou緊繃著,牙關(guān)壓抑著情緒。

    “哦……”商寧秀頓了一會,又說道:“你動起來肯定還是疼的,只是你很能忍疼,你流了這么多血,應(yīng)該要好好修養(yǎng)才對。”

    商寧秀的本意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傷情,甚至是刻意便顯出了些許關(guān)切,但這句話在草原男兒聽來就好像是瞧不起他的體魄覺得他受不起傷,穆雷的呼吸沉悶,猛然間像一頭發(fā)力的獵豹,迅捷將人籠罩壓在了身下。

    商寧秀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她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獵食者,纖細(xì)的十指捂住自己的嘴巴,穆雷單憑一只手就將那兩只蜷縮的小手給拉開了,帶著薄荷味的深吻封緘她的檀口,一番攪弄吮吸親到了呼吸能承受的極限。

    半晌后穆雷氣喘吁吁地放開她,痞氣十足地說:“這點(diǎn)傷算什么,不影響老子打架也不影響老子上你,你要是點(diǎn)個頭,老子現(xiàn)在就解褲腰帶。”

    商寧秀已經(jīng)被他不加克制的纏吻親暈了,現(xiàn)下有些缺氧,但迷糊間還是本能反應(yīng)地?fù)u著頭,然后他就聽見了男人一聲不屑地冷哼,“慫樣。”

    盡管呼吸粗重,還是不情愿地翻身放開了她,臨起身前泄憤般在她粉嫩柔軟的香腮上掐了一把:“你給老子惹出來的火先欠著,我記著帳呢,到時候一起還。”

    說完這句話,他就氣勢洶洶地起身離開了,外衣都沒套,就這么直接出了門,還沒忘記將門給反手關(guān)上了。

    商寧秀緩了好一會才平復(fù)下來自己起伏的胸膛,這個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只剩她一個人了。

    粗鄙之輩,還陰晴不定。商寧秀在心里暗罵著。

    穆雷出去了很長時間,但商寧秀并不在意他是干嘛去了,男人不在屋里她反而更加輕松自在,躺了一會就重新醞釀出了睡意,混沌睡去。

    只是這一覺睡得卻并不安穩(wěn),噩夢頻出。

    最后迷蒙的意識匯聚成了腹部的絞痛,就好像夢中有歹人在踢踹著她的肚子,秀氣的遠(yuǎn)山眉擰在一起,商寧秀發(fā)出了些許無意識的嚶嚀。

    穆雷是出去沖冷水澡的,用手給自己解決了兄弟的情緒,時間用得長了點(diǎn),回來的時候床上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睡著了。

    他身上帶著清冷寒氣,人還沒靠近就聽見床上的人輾轉(zhuǎn)反側(cè),男人擰眉走過去,聽她哼得實(shí)在可憐,試探性地把人推了一把想要叫醒她:“做噩夢了?”

    第9章 虛掛的鎖

    但商寧秀沒醒,她剛被他翻過來就又蜷縮成了一團(tuán),緊閉著眼捂著自己的肚子在床上磨蹭,穆雷大掌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醒醒。”

    然后就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她的額頭又在發(fā)燙,這個嬌貴的娘們又病了。

    維克托的帳子外響起敲門聲,聲音不大,穆雷知道他能聽見,并且這個聲音不會吵醒他的妻子。

    “唔,我晚上給你包扎傷口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么就這么幾個時辰的功夫就病了?你是不是折騰人家太生猛了?”

    維克托跟在穆雷身后走著一邊打趣他,穆雷是他們伽藍(lán)部落中個頭最高的壯漢,比他還要再超出小半個頭去,可想而知身下的伙計(jì)必然也是極其兇猛的,想來中原人身子弱,受不住也正常。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中原人的規(guī)矩要成婚才能親熱,老子連她的邊邊都還沒碰著,快憋死了半夜去泡冷水。”穆雷窩了滿肚子的火,抱怨了一句之后又再加快了腳步催促道:

    “快點(diǎn)吧,她這一路上好一陣病一陣的反反復(fù)復(fù),你趕緊給她一次治好,別搞到最后落什么病根就麻煩了。”

    穆雷的帳子里第三次點(diǎn)燃了油燈。

    燈光下的美人臉色慘白,依稀感覺有人影在身前晃,但她看不清是誰,只覺得自己難受極了,肚子里像是被人揉碎了一般疼著,腦袋也在發(fā)燙,意識迷蒙之間商寧秀低聲呢喃了一句:“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會呢,美麗的姑娘,你只是吃壞肚子了,很快就會好的。”維克托的聲音非常溫柔,轉(zhuǎn)身從藥箱里取出瓷瓶倒了一粒藥出來遞給穆雷:“你家的媳婦,你自己喂吧,能緩解她的癥狀,明天再開兩幅藥吃一吃就行。”

    “好。”穆雷接過藥后就去倒水,將桌上那水壺一拎起來就恍然想起來這水還是他出門前放的,已經(jīng)不曉得沉了多少天了。他將水倒進(jìn)了廢水渠,重新開了水囊架在小爐上燒水。

    男人高大的個頭雙臂環(huán)胸杵在桌子前等水,皺著眉頭回頭問維克托:“她到底是什么毛病?會留后遺癥嗎?”

    “你的腿要是不好好休息留后遺癥的可能性倒是比她大點(diǎn)。”維克托不以為然地笑了,說道:“沒什么大毛病,就是之前的發(fā)熱本來就還沒好透,再加上不適應(yīng)草原上的烈風(fēng),你不是說跑馬跑了兩天嗎,她本來就身子弱,吹了兩天風(fēng),再吃壞一點(diǎn)點(diǎn)東西,病癥馬上就復(fù)發(fā)了。”

    “她吃的東西我都吃過,能有什么機(jī)會吃壞。”穆雷實(shí)在難以理解,又問道:“會是著涼了嗎?她剛才洗了個澡的,但是帳子里很暖和也沒風(fēng),照說也不該。”

    “跟洗澡沒什么關(guān)系,顯然是腸胃的問題。”維克托笑著搖了搖手指,“小毛病,不用緊張,古麗朵兒偶爾也會吃壞東西,她是個小饞貓。”

    水杯遞到商寧秀唇邊的時候她人還沒全醒,半睜著一雙朦朧的眼,后背靠在了一片熾熱堅(jiān)硬的胸膛上,她聽見有個聲音在說:“張嘴,吃了藥就舒服了。”

    “燙。”商寧秀的嘴唇迅速彈開,她苦著一張臉,纖細(xì)柔軟的手搭在那人的手腕上,想要把他的杯子推遠(yuǎn)點(diǎn),“吹。”

    穆雷依言吹了吹,水再遞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溫?zé)岬牧耍虒幮愎怨猿粤怂幹螅荒倾@心的絞痛被緩解了不少,逐漸就又睡著了,這一次她沒再做噩夢,一覺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商寧秀是在穆雷臂彎里醒來的。

    男人堅(jiān)毅的下巴上冒著點(diǎn)點(diǎn)胡茬,顯然這些天的奔波他并沒有時間收拾自己。異族人的睫毛果真是犯規(guī)般的存在,他的頭發(fā)和睫毛都不是純粹的黑,像是秋冬時節(jié)成熟的那種栗子的顏色,即便是睡著了,這個男人的眉宇都好似凌厲的刀鋒。

    商寧秀的后頸枕著他溫?zé)岬氖直郏擞泻脦酌氩欧磻?yīng)過來,趕緊挪開了腦袋往旁邊遠(yuǎn)離他。

    她一動,穆雷就醒了。

    男人往上起了些半靠在床頭闔眼揉捏著眉心,一副困倦的模樣,很明顯沒睡好的樣子。

    他從床頭盒子里摸出了一片薄荷葉扔進(jìn)嘴里嚼著,半掀開眼皮睨了商寧秀一眼:“肚子不疼了,活過來了?你一個人偷吃什么東西把自己吃病了。”

    對于昨晚的事情商寧秀是有印象的,她臉上一哂,小聲辯駁道:“你瞎說什么,我是郡主,豈會貪口腹之欲偷食。”

    穆雷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昨晚吃的那丸藥只能起到暫時壓制的作用,維克托早晨會開好藥方,我讓他再添點(diǎn)補(bǔ)藥,給你好好養(yǎng)養(yǎng)。”

    伽藍(lán)部落對口腔的清潔保護(hù)尤其注意,他們需要一副健康的牙齒咀嚼緊致的rou食,沐浴或許可以省,但每天早晨的用鹽珠洗漱是必須步驟,穆雷將盛放薄荷鹽珠的盒子放在了水渠邊上,對商寧秀說:“這東西是從漢商手上買來的,你自己應(yīng)該會用吧。”

    商寧秀縮在絨毯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你自己下來洗漱吧,我去給你拿藥。”穆雷整理了一下護(hù)腕,轉(zhuǎn)身便要出門,商寧秀欲言又止地叫了他一聲:“那個……穆雷。”

    男人停下腳步,回身看向她,微微揚(yáng)著眉宇,顯得有些詫異:“你叫我什么?”

    “嗯?”商寧秀有點(diǎn)茫然地與他對視著,幾秒后穆雷自己反應(yīng)過來了,唇角咬著笑意說:“沒記住是吧,無所謂,就這么叫吧。”

    商寧秀知道自己當(dāng)時只聽著了兩個字還不一定準(zhǔn)確,只能臉色有些微紅,請求道:“能不能給我找件換洗的衣服。”

    “知道,一會給你帶回來。”穆雷盯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對于自己這看得見吃不著的媳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舌尖在自己的牙床上掃過,說:“這兩天我會盡快安排婚事的,早點(diǎn)辦了,好安你的心。”

    聽到婚事兩個字商寧秀心里一沉,但說完這句話后,男人就直接大步離開了帳子。

    確定他是已經(jīng)走了不會突然再開門進(jìn)來,商寧秀才從床上下來用鹽珠梳洗,只是這地方連個銅鏡都沒有,自己頭上的釵環(huán)首飾早就在那一路跑馬的時候遺失,最后一根珠釵也在威脅要自殺的時候被那粗魯男人折壞扔了。

    現(xiàn)在她的滿頭青絲竟是無一物可挽,只能用手指稍微梳理了一下,再解了衣服上一段扎結(jié)的紗條,給自己綁了個最簡單的樣式。

    做完這些后,穆雷還沒有回來,商寧秀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想事情,坐了兩分鐘,忽地一晃眼竟發(fā)現(xiàn)那帳門外落鎖處被陽光照透過來的影子只是最簡單的彎月鎖,而且那形狀好像只是虛虛掛在上面,并沒有鎖死。

    商寧秀一瞬間心如擂鼓,暗嘆自己怎么沒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白白浪費(fèi)了這么長時間,說不定那個男人都已經(jīng)快要回來了。

    她趕緊跑到門邊,帳門為了擋風(fēng)關(guān)得十分嚴(yán)實(shí),商寧秀抵著門推了好幾下,上下使力晃動著想把那彎鎖給晃下來,但一直沒能成功,帳子外反而有個黑色的人影忽然靠近了一點(diǎn),商秀寧以為是穆雷回來了被嚇了一跳,撒手就往桌子那跑。

    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外面的人影并不是穆雷,因?yàn)槟侨藦澭锩娲蛄苛艘幌戮碗x開了,似乎只是被她弄出來的動靜給吸引過來的。

    那人走后,商寧秀再次過去嘗試開門。花費(fèi)的時間越長,她心里就越是緊張,少女咬著牙關(guān)低聲鼓勵自己:“不要怕,別緊張,我可以弄開它。”

    幾個呼吸后,虛掛的鎖終于掉下來了。

    第10章 古麗朵兒

    她又驚又喜,拉開了帳門。

    外面的陽光正好,可謂風(fēng)和日麗。昨天夜里光線昏暗,再加上她是被抗在穆雷肩膀上帶進(jìn)來的,到現(xiàn)在她才終于看清楚了周圍長什么樣子。

    幾個穿著異族服飾的青年人正聚在不遠(yuǎn)處的帳子外磕著瓜子,一個賽一個的高大,看她終于是把鎖弄掉出來了,不由得一番哄笑,朝著她的方向嘻嘻笑笑嘴里說著她聽不懂的草原話。

    商寧秀被他們看熱鬧的目光圍在中間,心里又怵又怒,無奈雙方語言不通,她連喝叱一聲都做不到。

    周圍全是異族人的帳子,一個個奶白色的天頂矗立在太陽光下,商寧秀根本就分辨不清楚方向,她嘗試著去尋找昨天剛進(jìn)寨子時候看見的那個大羊角門,但人才剛一走出幾步,那幾個視線盯在她身上的異族青年就圍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男人有著黑色的羊毛卷短發(fā),帶著一條皮抹額,藍(lán)眼睛高鼻梁,他一湊過來,商寧秀就認(rèn)出來了,這就是昨天晚上在門口見過的那個大男孩,后來被穆雷拎著衣領(lǐng)子丟開的那一個。

    羊毛卷的聲音很醇厚,帶著愉悅的語氣,盯著她眼里直冒精光,拉扯著自己左右的幾個兄弟炫耀:“我就說是最美麗的姑娘吧,你看她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