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俏美人西北嬌寵日常 第45節
倒也不意外。 * 晚上吃飯,丁書涵和陸文曜面對面坐著。 餐桌上放著一盤豆腐白菜、一盤涼拌沙蔥還有一小份土豆燒rou。 除了土豆燒rou看起來有些油水外,另外兩盤都是口味清淡的菜。 那涼拌沙蔥,是陸文曜在家現做的,翠綠的沙蔥被切成長段配上白色的蒜蓉看起來很是清爽可口。 他在衛生室見丁書涵還愿意吃一口那沙蔥炒蛋,便知道她并不排斥這個蔬菜。 現在這個季節這沙蔥在西北正是時令,他有專門問那炊事員這沙蔥怎么做才爽口,這才有了今天這道涼拌沙蔥。 也不知道怎么的,這幾天這食堂的炊事員看自己的眼神總是似笑非笑的。 今天自己去請教他這沙蔥做法,他更是意味深長地邊笑邊說。 陸文曜沒有問也猜到了,自從上次迎新會后自己現在在營部“緊張媳婦”的名聲算是傳開了。 丁書涵手拿半個大白饅頭,小口咀嚼著。 換做上一世她如何都不能想到自己會啃這大白饅頭吃,但她也知道能在這里吃上這純白面的饅頭已經是很好的了。 她用筷子夾了一口那涼拌沙蔥,放到嘴里。 醬油的咸味和陳醋的酸味包裹著這嫩滑的沙蔥,輕輕咬下有著哏啾啾的脆感,這沙蔥本身帶著清甜還有蒜蓉微微辛辣。 吃起來很是爽口。 再配上沒有什么味道的白面饅頭,細細咀嚼,倒也有著食物樸素的味道。 沒有想象得那么難以接受。 除了這涼菜合她口味外,她面前還有一個小碟子裝著煎蛋,是陸文曜專門給她煎的——不管是什么葷腥她都不太感興趣,這煎雞蛋倒是她最愿意吃的。 他怕她光吃清淡的素菜營養不均,所以總會給她煎上這么一個雞蛋。 “你給我哥發了電報報平安怎么沒說?”丁書涵冷不丁地開口。 她自然記得陸家有著食不語的習慣,但是現在只有他們二人,干巴巴的不說話,讓她本來就不太旺盛的食欲更是消減了大半。 再加上她吃飯慢,這陸文曜也不知怎么吃完飯也不下桌,就看著自己吃,吃完才作罷。 像個監工一般。 丁書涵自然不滿他這般,便在餐桌上和他僵持了起來,陸文曜為了讓她吃飯,竟在餐桌上開始勸說。 也就如此那食不言的規則就不知不覺的被打破了。 陸文曜聽她這話,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夾菜的手沒有任何停頓,或者遲疑。 “那天正好也要給爺爺發電報,就順手一起了,也怕你大哥擔心。”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那你下次做了什么事也跟我說一聲,要不然被人問起我,我一問三不知的,太奇怪了。”丁書涵心不在焉地小聲嘀咕著。 陸文曜聽她這話,剛剛還看著桌子的眼神望向了她。 丁書涵并沒有看自己,只是低著頭啃著手里大白饅頭,明明吃了許久,但那饅頭卻像是沒有動過一般。 可偏偏她那白嫩的臉蛋微鼓,很是認真地咀嚼著嘴里的飯菜。 他收回視線,輕點了一下頭,輕得幾乎有些難以察覺。 然后才低聲給出肯定的答應,“嗯。” 緊接著陸文曜也夾起了一口涼拌沙蔥放到嘴里,咀嚼開來。 這沙蔥確實脆甜脆甜的。 待陸文曜將那一個半大白饅頭吃完下肚后,他突然開口出聲,“那在家洗澡的事情我準備得差不多了,明天下班后我給你裝上。” 語氣很是平靜,像是宣布自己吃飽了一般。 丁書涵手里的半個白饅頭才吃掉了一半不到,聽到這話立刻抬頭,眼睛亮了幾分地看向他。 在瓦數不高的頂燈下,她那雙黑亮的杏眼各位靈動,像是要跟那燈泡比個高下。 為了洗個澡每天都要往那不急也不遠的浴池跑確實麻煩,現在入了春天氣不冷、風也不大倒還好說。 要是入了秋,要裹著棉衣和圍巾捂得嚴嚴實實的,可能都要怕那剌人的風刮傷自己的臉頰。 她可遭不住。 原本這幾天沒聽他說這在家洗澡的事情想到解決的辦法沒有,還以為他把這事給忘了,原來他還記得。 而且都到臨近解決了才將這事告訴她。 倒也像是他的性格,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塵埃落定后才宣布消息。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空歡喜一場。 * 果然第二天下班后,那張建平開著吉普車到了丁書涵家門口。 陸文曜從車上拿下來一個一人半高的木頭架子、一個特別大的鐵皮灑水壺、一個帶著水龍頭的大木桶,還有一個巨大的鐵盆。 丁書涵看著這些東西原本期待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懷疑——這些東西怎么能讓自己在屋里洗上澡? 陸文曜看到她這般質疑的小表情,依舊保持著他沒有什么情緒的俊朗面孔,自然也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那張建平見到她,笑嘻嘻地問好不說,還拍著胸脯給她打保票。 “嫂子,你等著看吧!肯定讓你在家里洗上澡!” 他們二人可是將這些東西搬到屋里,陸文曜在張建平的幫助下,將這幾樣東西在那個限制的空房間組裝起來。 張建平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嫂子,我們裝好了,你來看看怎么樣!” 語氣很是得意。 而那陸文曜正在測試那組裝好的裝置是否牢固,這些東西掉下來可不是嚇唬人的,真的能把人給砸死。 不過這幾樣不搭嘎的東西組裝好后,看著倒也確實有模有樣。 那一人半多高的木架最上面固定著那帶著水龍頭的帶蓋木桶,緊接著下面是那鐵皮灑水壺傾斜著,最下面便是那個巨大的鐵盆。 “這木桶是用來裝水的,把燒好的開水和冷水兌好后裝進去,試好水溫后便可以打開這水龍頭。” “這木桶的水便可以流到這灑水壺里,灑水壺的花灑就跟那浴池的花灑一樣,就是看著糙些。” “嫂子這水流下來,你就用這個大盆接著,這樣還能澆澆你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多好啊!” 張建平一一介紹著,手還模擬著那水流的方向,這熟悉的程度,明顯他比自己知道得要早多了。 這略顯粗糙潦草的洗澡裝置雖然和她昨天得知消息后,期待想象的還是有些差距的。 畢竟完全就是純手動人力裝置,但是能做成這樣確實已經很不錯了。 這點子不是能輕易想到的,要不然這家屬院這么多戶人家也沒見誰家裝上這玩意啊! “你怎么想到的啊?”丁書涵扭頭看向正在給房間安簾子的陸文曜。 陸文曜深邃的眼眸對上了她清澈且洋溢著喜悅之色的杏眼,抿了抿唇,喉結上下微動。 剛要開口,就被那滿臉樂呵的張建平給打斷了。 “嫂子,這副營長可聰明了,剛來這兒第二天就拿著畫好的圖紙來找我了,問我營里誰擅長這木工活兒。” “我原以為副營長是想拜托人家做什么活兒,卻不想是給自己好了個老師,請教別人,自己上手!” “陸副營長這動手能力我確實佩服得不行!”語氣間滿是敬佩。 聽到這話,丁書涵眼睛稍稍瞪大,又多看了幾眼那洗澡裝置。 這是他親自做的? 不過短短幾天時間,這木頭支架還有那帶著水龍頭的木桶,雖然粗糙了些,但能做出來屬實難得。 很難不將自己的視線放在那個背對自己正專心在門窗前掛著簾子的高大背影。 陸文曜大概也沒想到這張建平就這么口無遮攔地將自己“賣”了個干凈,后背自然也感受到了一抹溫熱的視線。 他強迫自己沒有回頭,但是身子和動作明顯僵硬了些。 這東西邊角還沒有完全打磨平整沒有毛刺,要不是昨天營部已經安排出了值班表,他也不會將這趕工出來的木架拿出來。 值班不能回家,他怕洗澡的事情沒解決,她會百般糾纏影響自己工作,便只能趕緊準備好。 因為時間緊,做工的粗糙一時半會兒沒發補救,只能用那廢棄的剩棉布頭將這些邊角的毛刺一點點包裹起來。 雖然丑了些,但這些細微的毛刺不傷到她那白嫩的皮膚才是要緊的。 也不知怎么了,當時自己一個人纏這布頭的時候,腦海里總時不時跳出她那瑩潤白皙的手腕或者長腿。 讓他稍稍分心。 回過神后,他那本就容易熱起來的耳朵,每每都是guntang發紅。 * 因為這吉普車的動靜還有車上后排陸文曜堆了好些個大件東西回來,被那在正巧從軍屬食堂打完飯回來的楊明月眼尖地見著了。 正值下班,往常在院門口說閑話嘮家常的軍嫂嬸子們都在家做飯呢。 楊明月看著那陣勢,好奇心怎么壓都壓不住,連自家丈夫能不能準時吃上飯都不顧了,手里提溜著飯盒就往丁書涵家走。 想看看這十一又要整出什么新鮮玩意兒! 等她趕到時,只瞅見那陸副營長和張副連長將幾件大物件搬進了屋里,之后在屋子里究竟要做什么。 她便想起來那住在這十一家隔壁的桂蘭嫂子,想著這桂蘭嫂子能和十一說上幾句話,可以拉著她一起,倒顯得不奇怪了。 她試探地敲了敲門,很是有禮貌。 害怕那趙團長在家,得知她這飯點貿然來打擾只是想看別人家熱鬧,可就不好了。 不過好像老天都在幫她看熱鬧,正巧那趙團長還沒回家,這張桂蘭一聽說這小陸連長帶了一堆東西回來不知道要做什么,立馬來了勁兒。 一手抱著小兒子,一手牽著大兒子就跟著楊明月到了這丁書涵家院子門口。 兩人本來興沖沖地來了,可是站到這院子門口卻遲遲都沒有打開那虛掩的院門,也沒有出聲。 她們二人都相互看了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