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六十分?你怎么不要我的命呢!”謝淮驚訝地瞪大眼,“我要是每次作業都能及格,還會再來一年?” “所以及格是底線。你今年不能再掛科了,我提這個要求也是為你的成績著想。” 謝淮天不怕地不怕,現在竟然差點被他氣哭出來。忍了又忍,他狠下心咬牙說:“行,我答應你。但要立字為據。” 說完他舉起手機放到兩人中間,要求秦軼言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自己錄音作為憑證。 最后的交易以謝淮全線敗退告終。他沖到廁所朝無辜的木門狠狠發xiele幾腳,隨后回到晚自習教室,翻開課本背起了概念。 偷偷玩手機的祝可誠見狀大吃一驚,還以為他倆在走廊上談了什么人生哲♂理,把謝淮的犟脾氣都感化了。 不過總算拿到了出校審批,等周二的早課結束,他就沖出校門直奔華瀚大酒店,先點了份豪華午餐舒舒服服地干飯,然后到地下停車場取車。 隨著車鑰匙的開鎖鍵按下,角落里的一輛純黑色寶馬m760li xdrive車燈亮起。他滿意地摸了摸闊別已久的愛車,拉開車門坐進駕駛艙。 這是當時他考上中央理工大學——這所全國top10的理工類名校時,家里獎勵他的坐騎。但自從留級后,父母對他的意見很大,這輛小寶馬也隨時都有被收回的風險。 不過現在嘛,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謝淮系好安全帶,發動汽車,打開車載音響幸福地揚長而去。 央理分為主校區和陽沙校區,而他所在的主校區地處京州三環,可以說是妥妥的市中心,很多商廈小吃店出門步行就能走到。一路上車水馬龍,等開到六環外才勉強清靜,他提高車速,聽著音響里動感十足的rap朝機場方向飛馳。 買到煙后他連抽了兩根,總算撫平了這幾天在秦軼言那兒受的委屈。逐漸冷靜之后,他看表算了算時間,和往常一樣,加上堵車的路段總共開了三個小時,來回就是六小時。估計秦軼言當時就是根據他填寫的時間分析出了活動軌跡。 確實有點東西。 掐滅煙頭后,他在機場休息室的按摩椅上趟了會兒,又犒勞自己吃了頓豐盛的晚餐,準備回學校。 走出機場天已經完全黑了。謝淮不太會開夜路,回程時候規矩了很多,車速一直保持在五六十碼。不知過了多久,路上的車流開始增多,他習慣在斑馬線前減速慢行,不自覺放慢了車速。 突然,從對向車道沖出了一輛加速闖紅燈的貨車,謝淮剛瞥到一眼,就聽到“嘭——”的巨響,伴隨著凄厲的慘叫聲,就見人行橫道上一輛電瓶車連人帶車被撞飛,瞬間血濺滿地。 “唔!”目睹了全過程的謝淮頓時胃里翻江倒海,下意識捂住嘴,一腳剎車橫在了路中間。 又是嘭的一聲,可憐的寶馬被后車撞凹了屁股。 “他媽的,你會不會開車啊!”后面的車主罵罵咧咧地走出來,敲了敲他的車窗,“對面出車禍你剎個屁!” 原本遇到這種事,謝淮早下車和他對罵了。但此刻他卻像只受驚的小動物,神情恍惚地趴在方向盤上,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實不相瞞,他高中時出過一次車禍,昏迷了將近十天。不過奇怪的是,等他醒來后幾乎記不起事故的細節。醫生說可能是因為嚴重創傷后的自我保護機制,不用強行去引導他回憶。高中畢業后他也成功考取了駕照,開車上路,毫無壓力。 而剛才目睹的那場意外,不知怎么就好像真實地疼在他身上一樣。 后車車主又不耐煩地把車窗敲得嘭嘭響。謝淮煩躁地擰開礦泉水瓶,連灌了好幾口冷水,才找回昔日雄風,下車和他對線:“吵什么吵?撞我的車是你給老子賠錢!睜大眼睛看看:寶馬七系,歐洲純原裝進口,知道一塊漆多少錢嗎?” 那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輛價格不菲的豪車,頓時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 馬路對面,人群已經把肇事司機和受害者圍得水泄不通,不知從哪里跑出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在做frist aid,估計是附近學校的醫學生。隱約可見地上一灘血跡,旁邊還有人在哭喊“我的女兒啊!”。 謝淮還是覺得不太舒服,靠在車上說:“留個電話號碼,周末和我一起去4s店。” “小兔崽子今年幾歲啊?可別是偷爸媽車出來撒野的。”那人還不信邪,指著他的鼻子罵,“等著,我要報警。” “那就報啊,就算你把全城的警車喊來都沒用。”謝淮又氣又好笑,從儲物箱里翻出駕駛證遞到他眼前,“看清楚,老子今年二十歲了。” 雖然他生得人高馬大,但因為天庭飽滿、眼睛圓溜,下臉蛋又長了點rou,是張標準的娃娃臉。買煙的時候,他十有八九都會被誤認為是未成年。 很快救護車和警車相繼趕到,對方車主沒轍,又因為自己是肇事方不想惹上事端,只能放低姿態提出私了。謝淮拿到電話號碼后先試著撥通了一遍,最后還要求和互加微信,確認不是騙子才放他離開。 隨后他檢查了一下愛車,發現小寶馬的屁股都撞歪了,頓時心疼不已。看著受傷女生被抬上救護車,地上鮮血淋漓,內心也久久不能平靜。 干脆不回學校了。他想反正明天也沒課,找家ktv約朋友出來嗨一晚也無妨。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