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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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這樣昏暗的環(huán)境里,她仍能望見他發(fā)著閃閃亮光的眼睛。 有那么高興嗎。 崔檀令心里邊兒嘀咕一兩句,雙手圈在他頸后,柔軟發(fā)絲輕輕蹭過他的下巴:“真的困了。” 知道自己即將開葷的陸峮很好說話,將被子重新鋪好,又將嬌小姐摟在懷里親了一口:“睡吧?!?/br> 崔檀令扭了扭身子,在他懷里找到一個最舒適的角度,睡著了。 陸峮則在心里邊兒掰著手指頭數(shù),泡一個?泡兩個?算了,還是泡三個來得保險! · 第二日陸峮正在紫宸殿內(nèi)奮發(fā)圖強,卻聽得樹一過來給他說皇后娘娘要去華嚴(yán)寺還愿,恐怕要在華嚴(yán)寺住個幾日。 陸峮手里的筆一下就握不住了,去還愿,還要住幾天? 方才還連續(xù)批奏疏兩個時辰都不帶歇口氣的陛下立刻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了昭陽殿。 卻看見盧夫人也在。 從阿娘口中得知阿耶并沒有犯事兒的崔檀令心情極好,見著他了還笑意盈盈地上前迎了兩步:“郎君?!?/br> 盧夫人昨個夜里狠狠教訓(xùn)了崔起縝那老王八一頓,最后還是吊著他沒叫人得逞,又將人趕去睡書房了,一大早就往宮里遞了請安牌子。 和女兒說了她阿耶的事兒之后,聽她說起要去華嚴(yán)寺還愿,盧夫人心念一動,正好與女兒一塊兒去。 也能再冷冷崔起縝一段時間,省得他日后再裝出一副氣人模樣來,她可受不了。 母女倆一拍即合,陸峮回來時,她們正好說到要去佛前請些開過光的佛珠的事兒。 “這些日子總有些三災(zāi)八難的,去佛前走一走,靜一靜心也是好的?!北R夫人見天子女婿面色不太好,以為他是不信這個,只笑著說,“兕奴說是要給陛下請一塊兒屬相護(hù)身符回來,連帶著也給咱們求一些回來,這回倒是沾了陛下的光了?!?/br> 嗯? 聽到這話的陸峮立刻將腰板挺得更直了,嘴上還偏偏要道:“唉,兕奴就是把我看得太重了些,做什么事兒都要想著我。不瞞岳母說,我時常也為了兕奴太愛我這件事而感到煩惱?!?/br> 崔檀令:…… 盧夫人:…… 看著年輕帝王臉上毫不掩飾的得意笑容,煩惱?煩惱?! 這分明是偷著樂才是! 盧夫人一想到自己千嬌萬寵的寶貝女兒如今一顆心都撲在了天子女婿身上,心中頓覺一陣悲涼,就像是珍藏許久的翡翠白菜被一頭從山上沖下來的野豬拱走了,臨了還要在原地拉一泡尿昭示它來過一般。 哼,欺人太甚! 她自然知道兕奴愛他。 要不然依著她懶散不管事的性格,怎么可能會主動往華嚴(yán)寺那樣的地方跑? 盧夫人越想,心里邊兒就越酸。 崔檀令看著沉默下去的阿娘和得意洋洋的陸峮,走過去拉了拉他:“明日是個好日子,我同阿娘去華嚴(yán)寺住幾日。” 陸峮的臉又皺了回去,方才還晴空萬里的眼里陡然多了層層烏云。 他身量頎長,站在那里比她要高出許多,這樣低垂著眉眼看她的時候,卻叫人感覺到一陣無言的委屈。 委屈? 崔檀令忍住沒笑出聲,細(xì)白柔軟的手指點在他干燥溫暖的手心里,微癢的感覺叫陸峮下意識握緊了手,那只柔嫩小手也就被他包裹在了手心里。 盧夫人微微側(cè)過臉,低頭喝了一口茶。 真是沒眼看了! “郎君——”崔檀令故意將尾音拖長了些,見陸峮臉色有些不自然,望著她的目光卻越發(fā)熾熱。 崔檀令自個兒也有些受不了,但是既然說了那樣的話,去佛前還愿是必然要做的事兒,否則滿天神佛不高興了,又降下些懲罰在他身上可怎么辦? 被她水色瀲滟的大眼睛盯著,陸峮便是想裝出一副郎心似鐵的樣子,也裝不下去。 “好吧?!?/br> 陸峮終于松了口:“要回來的時候遣人給我送個信兒來,我去接你們?!?/br> 盧夫人呵呵笑,她該感激天子女婿好歹還顧忌著她,沒直說只想接兕奴一人回去? 崔檀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將原本乖乖放在他掌心里的手抽了出來,還不忘推了推他:“陛下前邊兒的事兒都忙完了?還是先去忙正事兒要緊?!?/br> 哼,這個又叫他陛下了! 陸峮很想很有骨氣地甩袖就走,但是看著色若牡丹的女郎笑著望向他的樣子,他只能點了點頭,還不忘對著盧夫人禮貌頷首:“岳母多留些時候,陪兕奴說說話吧。我就先回紫宸殿去了?!?/br> 盧夫人微笑稱是。 又看了一眼崔檀令,陸峮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天子女婿英武軒昂的背影,盧夫人含笑拍了拍女兒的手:“你比我有福氣?!?/br> “阿娘胡說。”崔檀令面不改色心不跳,“阿娘有我這樣的女兒,分明是阿娘更有福氣才對。”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不微微笑了起來。 “你這孩子?!北R夫人又喜又嗔地輕輕瞪了她一眼,轉(zhuǎn)頭說起明日去華嚴(yán)寺上香的事兒,“旁的我不管,樹一一定要隨時跟在你身邊,可不能再發(fā)生一回上次的事兒了。” 說起在湯山行宮被綁的事兒,崔檀令也是心有余悸,雖說她沒吃多少苦頭,可她還是討厭這種失去自由被人監(jiān)視的滋味。 見她點了點頭,盧夫人又笑著與她說了會兒話,陪著女兒用過了午膳,這才出宮去。 · 雍一堂 爾朱華英懷這胎的反應(yīng)比第一次要大些,本就瘦了一些的人看著更是臉色蒼白,只是精神頭還不錯,還有興致坐起身來翻看盧夫人給她帶回來的那些柔軟小衣。 “meimei的手怎么這般巧?”爾朱華英捧著一件大紅麒麟送福肚兜喜歡得不行,“我就沒有她這般好的手藝?!?/br> 盧夫人將瞳哥兒抱起來坐在膝上,聞言只道:“你meimei又不像你一般愛出門玩兒,日日憋在屋里,可不得找點兒事做?” 爾朱華英笑嘻嘻道:“阿娘你別說,我愛出門逛著玩兒也是有好處的,要不怎么能逛出個夫君來?” 原本按著禮法規(guī)矩,崔氏下一代的家主都是該在五姓七望中選擇妻室的,可偏偏崔騁序遇見了爾朱華英,破了例,娶了這么一位來自西南世家的女郎。 盧夫人捂住瞳哥兒的耳朵,都沒眼看她:“你這性子啊,過了這么幾年了也還是沒沉穩(wěn)些。若這一胎是個小娘子,到時候有你發(fā)愁的。” “我們正是盼著來一位小娘子呢,若是這孩子能生得像它姑姑一些,那就更好了?!睜栔烊A英滿足地將那堆小衣裳疊好,“meimei待我這樣好,等日后她生了孩子,我定要給小外甥打許多金鐲子金如意送過去?!?/br> 盧夫人嘴角微抽,行了,知道你娘家金子多,別顯擺了。 “明個兒我要與你meimei去華嚴(yán)寺祈福還愿,你這身子……罷了,還是在家里邊兒歇著吧?!北R夫人摸了摸瞳哥兒嫩嫩的小圓臉,“瞳哥兒想不想跟著一塊兒去?” 他連忙點頭。 爾朱華英有些幽怨地盯著他們,瞳哥兒想了想,從盧夫人身上爬了下去,嘟著小嘴親了他阿娘一口:“阿娘別傷心,瞳哥兒會幫阿娘給菩薩磕頭!” 這孩子真乖,不愧是她的好大兒。 爾朱華英疼愛地摸了摸瞳哥兒的小腦袋,忽然想起來什么:“阿娘,你進(jìn)宮去的時候,二伯母來尋你,都找到我這兒來了。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兒要求你幫忙?” 看王夫人那臉著急忙慌的,都找到她這個素日里瞧不起的侄兒媳婦頭上了,不知道是什么棘手的事兒。 盧夫人一聽,臉上的笑淡了淡:“這事兒我知道了,下回她要再來找你,你連院門都別讓她進(jìn),省得晦氣到你們。” 晦氣? 哎呀呀,這可是出了大事兒了! 見爾朱華英眼睛發(fā)亮,盧夫人無情地駁回了她想出門看戲的請求:“把身子養(yǎng)好再說?!?/br> 她又摸了摸瞳哥兒的小腦袋瓜:“明個兒早上祖母來瞳哥兒,瞳哥兒能早早地起床嗎?” 瞳哥兒自信地點了點頭,可以和姑姑還有祖母一塊兒出去玩,他肯定能起得來! 盧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叮囑了爾朱華英身邊的人多看顧著她的身子,有什么補品藥材不夠就去昌平院的庫房拿就是。 婆母待她自然是很好的,但爾朱華英想著明個兒她們都能出去散心禮佛,自己只能待在這屋里長蘑菇,不由得有些羨慕。 看著坐在厚厚的芙蓉織花地毯上玩兒得正開心的瞳哥兒,爾朱華英更羨慕了。 崔騁序回來時,見她怔怔地望著地上那個小蘿卜頭出神,走過去攬過她的肩:“看什么呢?” 爾朱華英隨口道:“看你爹?!?/br> 崔騁序:…… 爾朱華英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臉紅:“呃,看你爹的孫兒。” 這么說,好像更奇怪了。 崔騁序沒與她計較,妻子向來是這個脾性,他對瞳哥兒招了招手:“今日和你阿娘都玩兒了什么?” 自從盧夫人私下找他談過話之后,崔騁序知道里邊兒有meimei與陛下的意思,沉默了許久,還是點頭允準(zhǔn)了不再叫瞳哥兒日日讀書的事。 瞳哥兒人雖小,口齒卻很清晰,一張小嘴唧唧呱呱地就將今日他和爾朱華英身邊發(fā)生的事兒都告訴了崔騁序。 二嬸來過了? 崔騁序拿過放在床頭的篦子,替妻子理著一頭長發(fā),輕聲道:“以后二房那邊的人,你都推說身子不適,別見了?!?/br> 盧夫人也是這么說的。 爾朱華英點了點頭:“我又不傻,你那二嬸對著我的時候恨不得把眼睛給撅到腚后邊兒去,我可不想搭理她?!?/br> “咳?!蓖鐑哼€在呢。 爾朱華英收了收臉上的神色,摸了摸兒子的小圓臉:“瞳哥兒去給阿娘挑一挑今晚吃什么菜好不好?” 自從崔檀令交給瞳哥兒幾次挑點心的任務(wù)之后,熱心腸的瞳哥兒就逐漸發(fā)展開了挑菜的業(yè)務(wù)。 聽得阿娘這么說,他果然乖乖點頭應(yīng)了,也不要人牽,自個兒扭著胖乎了不少的小身子往屋外走。 崔騁序低聲囑咐了妻子一些事兒,滎陽鄭氏的敗落,崔氏作為他的姻親,少不得要被牽連到一些,可要被舍棄的不是他們,崔騁序也不想妻兒被卷入其中。 爾朱華英聽了,難得嘆了一口長氣。 崔騁序正想再安慰她幾句,就聽得她道:“連連發(fā)生這么多事兒,真是晦氣,打幾副金鐲子壓壓驚吧。” 阿娘那兒送一送,meimei那兒送一送,再給瞳哥兒打個漂亮的金鎖等著過年的時候戴! 崔騁序:……也就岳父家坐擁好幾個金礦,才養(yǎng)成了妻子這樣愛靠金子壓驚的習(xí)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