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 第63節
但,還是這樣無所顧忌,可以隨時隨地親吻她的感覺更美妙。 第47章 [vip] 第四十七章 時間拉回崔檀令與樹一她們乘著馬車到了南州城最富盛名的朱玉坊。 紫蘿有些迷糊:“娘子, 侯爺不是給你準備了那么多首飾嗎?你都不喜歡啊?” 崔檀令搖了搖頭,綿延百余年的望族底蘊滋養出了她這樣千嬌萬寵的女郎,這樣的傲氣叫她怎么會因為仇敵一些些微的施舍就開心? 而且……陸峮來了。 崔檀令一改往日只想睡覺的懶散, 忽地就有了些想打扮自己的心思。 既然要打扮, 當然得要新首飾了。 雖說依著陸峮那樣的粗莽性子,也不一定會注意到她今日戴的簪子和昨日戴的有什么不同, 但崔檀令就是想買些新首飾回去。 天底下哪家女郎不愛俏, 對吧? 紫蘿看著娘子微微笑著的芙蓉靨,忍不住羞答答地低下了頭。 娘子長得這么好看,買多少首飾都是應該的! 她們才剛剛下了馬車, 變故叢生。 眼看著從人群中突然竄出的幾個帶刀蒙面人,樹一眼神一凌, 將崔檀令護在身后,拔出腰間的蛇鱗刺長鞭就與他們打斗起來。 打著打著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沒有下死手, 但招招都是朝著她身后那個柔弱女郎去的。 難不成又想像奚無聲這個前朝廢帝一般將娘子擄走? 想到這里,樹一手下招數又狠厲了許多。 誰敢打娘子的主意, 誰就得死。 七八個帶刀蒙面人有些懵了,郭將軍不是說他們只需要劫走一個柔弱可欺的女郎就好了嗎?怎么沒說這女郎身邊兒還有這么個能打的女護衛啊! 眼看著周遭的店鋪和平民百姓被他們嚇得連連后退, 往日比其他地方熱鬧不少的長街也迅速蕭條起來,只剩兩撥人打斗的聲音。 樹一是崔氏精心培養的暗衛,武功技藝與體力心性都是這一輩暗衛之中最出色的存在, 一人對上七八個歹徒也不在話下, 只是要分神保護崔檀令,被一人抓著空子,從側面狠狠劈了一刀下來。 樹一及時閃過, 肩膀也被砍中,蜿蜒出一道血痕, 在青色衣裳上顯得分外顯眼。 除了上一回暗叢她們伙同湯山行宮的宮人將她劫走,崔檀令還是頭一回直面這樣血腥的場面,一張無暇芙蓉靨頓時失了色,唇緊緊抿著,只努力控制著慌亂,逼迫著自己緊緊貼在樹一身后,不要叫她再付出更多的力氣去分心保護她。 此時不知從哪里又竄出一個身著黑衣,手持大刀的蒙面人,他一加入戰場,其余蒙面人就覺得對面攻勢明顯弱了許多,眼看著就要乏力不擋了! “好兄弟!” 雖然不知郭將軍何時又派了新人過來支援他們,但眼看著任務就要完成了,蒙面人們忍不住激動起來。 后來那人與崔檀令對了個眼神,這才粗聲粗氣地笑了笑:“為將軍辦事兒,應該的!” 說時遲那時快,后來的那蒙面大漢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揮舞著大刀,一手將躲在樹一后邊兒嚇得俏臉微白的女郎給攬到了懷里,接著又將她輕飄飄地丟到了馬車上,對著其余蒙面人吼道:“我先帶這妞兒回去給將軍復命了!得空了再請兄弟們喝酒!” 馬車轱轆轱轆跑遠了,剩下的蒙面人終于覺察出不對勁了。 “郭將軍不是叫咱們低調行事嗎?” “那他嗓門兒那么大作甚?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咱們將軍指示咱們來干壞事兒啊?” “他一個人就將那女的給擄走了,莫不是想要獨吞功勞吧!” 說到這里,那幾人急了,也沒再戀戰,準備甩著腿兒回軍營復命,總不能叫那人將功勞全搶了吧! 身后卻傳來利鞭劃過空氣的可怖聲響。 得了天子一個眼神示意的樹一會意地配合他演完了上半場戲,至于下半場,就讓她親自來動手好了。 直到將這幾個蒙面人都解決干凈,樹一平復了一下呼吸,抬腳正想走,看見縮在一旁的石獅子旁瑟瑟發抖的紫蘿,頓了頓,還是走過去將她拎了起來。 娘子身邊還是得要一個伺候人的,笨點沒關系,手腳勤快就行。 · 陸峮握著韁繩駕車,崔檀令平穩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從后邊兒戳了戳他的背。 “郎君。” 陸峮故意逗她:“哪里來的小娘子這么大膽!還沒拜堂成親就開始叫我郎君了?” 崔檀令面無表情地狠狠擰了他一把。 陸峮吃痛,但還是側過頭叮囑她:“坐里邊兒去,外面風大,別吹著你了。”嬌小姐本就嬌氣,萬一又被這冷風給吹得病倒了怎么辦。 崔檀令慢吞吞地挪到他身后,雄壯有力的身軀為她遮擋了大半冷風,透過來的只有他身上不斷燃著的暖意。 “我又不笨。” 知道在哪兒最暖和。 終于將她從那個鬼地方帶出來了,還趁機陰了郭荊和奚無聲一把,陸峮此時心情很好,背對著她,嘴角揚得很高:“是,你不笨,咱們兕奴最聰明了。” 崔檀令:……怎么感覺這人說話陰陽怪氣的。 掐死得了。 嬌小姐細細的手又開始在他腰間摸索,陸峮竭力忍住蔓延到心頭的癢意,正經道:“現在我是劫走你的綁匪,你須得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叫旁人看到,還以為咱們是一對私奔的苦命鴛鴦呢!” 什么私奔,什么苦命鴛鴦! 崔檀令氣得又開始擰他,這人明明過了明路有正式身份的,偏要把自己說成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先是偷.情,后說私奔…… 崔檀令有些狐疑地戳了戳他:“你不會,真的,有什么……嗯,不為人知的癖好吧?” 啥癖好? 陸峮沉穩道:“你說是在帳子里的,還是在帳子外的?” 和這人就說不成什么正經話! 崔檀令縮回車廂里,不打算理他了。 沒了嬌小姐在身后嘰嘰喳喳,陸峮還覺著有一絲寂寞,但很快他就振奮起精神—— 回去關上門,她愛怎么嘰嘰喳喳他都聽! 陸峮仍是一副蒙面黑衣人的打扮,經過城門口要檢驗時,他十分淡定地掏出了一枚令牌:“郭將軍有令,爾等還不速速放行!” 他生得魁梧強壯,一看就是從軍營里歷練出來的真漢子!再者又有令牌作證,守城門的小兵們很快就打開門放行了。 反正上頭的命令是嚴格控制入城人員,這人有郭將軍的令牌,顯然是有正事兒要辦,放他出去應該沒事吧。 馬車十分順利地出了城,直到到了一處青瓦屋舍前,陸峮才停了馬,將崔檀令給抱了下來。 陸峮拍了拍馬屁股,吃痛的馬兒很快就朝著山林方向狂奔起來。 “郎君?” 崔檀令站在大門口,看見這樣簡陋的農家院子,她本能地轉頭去叫陸峮。 陸峮應了一聲,走過去攬著她的腰,兩人一起走進了這座雖有些破敗,但打整得十分干凈整潔的農家小院:“這兩日咱們就先暫住在這里,你那兩個女使待會兒會跟上來的,我不在的時候,她們也能給你暖暖床。” 方才一路上他給樹一留下了些痕跡,她看到了自然會跟上來。 暖暖床? 崔檀令便顧不得打量這座小院子了,有些狐疑地盯著他:“你晚上出去做什么?” 陸峮幾乎快被她一本正經的呆模樣給逗笑了,但想到什么,他又沒笑出聲來,只嚴肅道:“爺們兒在外邊兒辦事,你們小女兒家家的不要插手!” 崔檀令冷著一張美貌無瑕的芙蓉靨,像蔥尖一樣白嫩細長的手指狠狠擰著他腰間的rou。 硬邦邦的,不太好擰,而且他穿的衣裳布料太粗糙了,磨紅了嬌小姐柔嫩的指腹。 陸峮看著她微微垂著眼不太高興的樣子,終于沒忍住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我怎么會舍得叫你一個人睡在冷冰冰的被窩里?”他捧起嬌小姐的臉狠狠親了一通,直到將人親得迷迷糊糊,沒工夫再理會先前的不高興,這才改了動作,牽著她的手慢慢轉悠起來,“這座小院坐落在離南州城不遠的駿駿山上,底下的農戶數量不多,且大多都是老弱婦孺,不會打擾到你的。” 特殊時期,崔檀令自然不會犯那些嬌小姐毛病,只是…… “那村子里的男丁呢?” 陸峮握著她的手微微緊了緊,語氣卻沒有什么變化:“都被抓進軍營里去了。” 南州地勢廣闊,可人口卻并不多,更別提當地的守備軍數量了,要想打造出一支精良軍隊,少不得要從各大村莊征召壯年男丁。 聽到這個回答,崔檀令沉默了一會兒,更緊地回握住他的手:“兩軍交戰的話……” 她忽地不想去說誰贏誰輸的問題。 受苦的都是這些不會分到什么利益的百姓。 陸峮見不得她顰眉憂愁的樣子,只揉了揉她的眉心,粗聲粗氣道:“不許發愁。” 崔檀令下意識地松開了眉頭,正想伏在他懷里安定一下情緒,卻又聽得他說:“年紀輕輕怎么cao心的事兒比老太太還多?” 崔檀令這下連擰都不想擰他了,自顧自地放開了兩人交握著的手,打量起這座十分質樸的農家小院。 青瓦搭就的三間屋舍,左邊還有著一間草棚,里邊兒放著不少雜物,卻并沒有顯得臟亂。 相較于屋舍和院里的水井,最吸引崔檀令目光的還是那個吊在粗壯槐樹下的秋千。 “這里怎么會有秋千?” 見著她像個蛙一樣蹦蹦跳跳地就往秋千那兒走去了,陸峮眼里含著笑意,果不其然,天□□干凈的嬌小姐看著秋千上的落葉和灰塵時就止步不前了。 “郎君——” 她回頭叫他,那雙瀲滟多情的漂亮眼睛這樣帶著些祈求意味地望向陸峮。 哼,他就知道! 陸峮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條巾帕,將秋千擦得干干凈凈,又拽了拽繩子,確保秋千結結實實的還能用,這才將她扶了上去:“玩兒吧。” 雖然她的確很想玩,但是他這打發小蘿卜頭一樣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崔檀令微微鼓著臉,小心翼翼地坐上了秋千,還好,雖說瞧著有些舊了,但坐起來還是很穩當的。 巍峨如玉山一樣的高大男人一直守在她身后,溫熱熟悉的氣息始終縈繞在她身側,即便是她下意識地會因為身體猛然飛揚起來而感到害怕,可是一想到他,她又不那么緊張了。 “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