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汪明遠:“......” 這個小插曲并沒有對婚禮產(chǎn)生任何影響。 婚禮儀式開始,郭尋看見賀欽和薛恨手牽著手,從紅色長毯的起點走到終點的講臺處;看見他們在路途中對視,彼此的眼里都是幸福滿足的笑意;看見他們走到講臺上對著神父宣誓。 看見薛恨帶著哭腔對賀欽說“我永遠愛你”,看見他們在所有人的掌聲祝福中擁吻。 饒是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準備,郭尋現(xiàn)在仍然覺得有些心神恍惚——到底是讓自己心動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人,要放下從來都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的雙手在半空中機械地拍打著,是在為薛恨和賀欽祝福,也是在勸解自己,勸自己早點放下這些遺憾,勸自己永遠拿薛恨當可愛的學(xué)弟和伙伴。 “尋哥哥,尋哥哥?”耳邊不停響起的聲音配合著在眼前晃了又晃的手,終于讓郭尋從愣怔中驚醒過來,回神的那一剎,郭尋對上了陸承川帶著擔(dān)憂的視線:“尋哥哥,你剛剛在想什么?” “沒什么。”郭尋的嘴唇動著,說話的嗓音卻有些澀。 “你在騙我。”陸承川毫不留情地拆穿,“你剛才在看薛恨哥,而且你看上去很難過,為什么?” “......”郭尋清了清嗓子辯解:“薛恨是我的寶貝學(xué)弟,他現(xiàn)在結(jié)婚了,我不該感慨一下嗎?” “我呢?我也是尋哥哥的寶貝嗎?” 思緒紛亂的郭尋決定暫時不跟陸承川較真:“你說是就是。” “那你叫我一聲寶貝可以嗎?” “......”郭尋忍無可忍,伸出手揉了揉陸承川柔軟的頭發(fā),“安靜一會兒,承川。” “又拒絕我。不過如果你再摸摸我的話,我可以原諒你。” 郭尋原本的失落心緒完全被陸承川打亂了,他又揉揉陸承川的腦袋,揉完后又習(xí)慣性地挪到了陸承川的脖子上,輕輕捏了捏陸承川后頸上軟軟的皮膚:“現(xiàn)在可以聽話了嗎?” 陸承川又癢又舒服地縮了縮脖子:“好癢。” “噓——”郭尋放開了手。 陸承川笑瞇了眼。 ...... 第11章 “你會不會舍不得” 婚禮進行到了晚餐階段。 陸承川愣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郭尋的視線,現(xiàn)在兩人并肩坐在了餐桌前,郭尋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你確定不去找陸董嗎?” 陸承川搖頭:“不用,我如果去他的身邊,就要跟一堆叔叔爺爺輩的人一起吃飯了。” 陸承川說的倒是很有道理——就陸興邦這一款父親,應(yīng)該不會勉強陸承川去應(yīng)對一些不必要的場合。 “那你們準備在燕市玩幾天?” “今晚就要回去了。” 郭尋一頓,“這么趕?” 陸承川定定看了郭尋一眼,眼神里帶著點沮喪:“你忘了嗎?上周我告訴你,我明天有比賽的。” “那你賽前不該保證有充足的睡眠嗎?這么來回奔波,會影響明天的狀態(tài)吧?” 陸承川輕哼一聲:“要不尋哥哥猜猜,我為什么偏要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坐好幾個小時的飛機跑來燕市?” “......”郭尋看著陸承川飽含怨懟與討巧的神色,心里有了一個讓他心軟又無奈的猜測:“你不會是想說,你就是為了來燕市找我吧?” “不然還能因為什么?”陸承川反問。 “萬一我沒有參加這場婚宴呢?” “可你剛剛才說,薛恨哥是你的寶貝學(xué)弟,他的婚禮,你怎么可能不出席?” “......”郭尋哽了又哽,也更深一步地意識到:陸承川雖然純粹又直白,但這并不代表陸承川蠢,相反,陸承川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他的聰明隱藏在他坦然率性的性格之下,不刻意也不賣弄,非常討人喜歡。 郭尋又想摸摸聰明陸少爺?shù)念^發(fā)了,但這種動作確實不太合適在公眾場合下頻繁做——尤其今天還是兩個男人的婚禮。 于是郭尋只能按捺下自己的想法,向著陸承川勾起唇角笑:“你說得對,我不可能不出席小恨的婚禮。” 陸承川也笑,笑完將話題引導(dǎo)到他感興趣的地方:“所以你會心疼我嗎?心疼我大老遠地趕過來,見你一面之后又要回去,明天還要參加比賽。” 郭尋坦誠地點頭:“當然會心疼,但比起心疼,我更覺得愧疚。” “那你要跟我一起回平市嗎?去看我的比賽。” “......”郭尋無奈地伸手撫了撫額頭:“原來在這里等我......” 陸承川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郭尋,郭尋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安排,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辦法折騰出太多的時間來。 “抱歉承川,我明天確實沒辦法去現(xiàn)場觀賽。” 郭尋的話才說完,陸承川渾身就彌漫出了失落的氣息:“好吧——” 郭尋的手指顫了顫,最后還是忍不住伸手撫了撫陸承川的發(fā)尾:“比賽有轉(zhuǎn)播或者回放嗎?” “有。”陸承川悶悶地說著,腦袋卻向后探了探,像是為了貼郭尋的手指更近一些,“但我還是很想你能來。” “以后會有機會的。”郭尋低聲說,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陸承川聽。 晚宴正式開吃,酒店的服務(wù)人員排著長隊將各種各樣的菜品盛到了餐桌上,婚禮的主人也帶著伴郎一桌一桌地開始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