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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科男護士穿進豪門生子文 第74節

    楚究擁有的東西太多了,親情,財富,地位,朋友,這些東西對人的一生太重要,他不敢保證,楚究哪天不會為了這些當中的某一樣放棄他。

    他被放棄過,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他不想當備選項。

    而楚究現在也不是他的必選項,孩子才是他的必選項。

    兩人都不說話,安靜地對視了許久,楚究從郁南的眼神里看到了冷淡。

    楚究正想著想個什么理由,比如“你臉上有東西”等等來轉移話題挽尊,郁南開口了。

    郁南笑了笑,“老板,你想談戀愛啊?想談多久?算加班嗎?”

    楚究:“不算。”

    郁南:“那不談。”

    楚究收回眼神,笑笑不說話。

    郁南很聰明,也一定拒絕過很多人,所以才能這么自然地拒絕他。

    氣氛再次沉默,郁南主動找話題:“你小時候沒有想過,假如世界上每人給我一塊錢?”

    楚究搖了搖頭,“沒有。”

    郁南開始找話題:“哦你不用想,你已經擁有了,這種想法是我們打工人的專利。”

    一陣冷風吹過,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郁南打了好幾個噴嚏,而衣裳單薄的楚究卻穩如泰山。

    看來窮人西北風喝多了,西北風也怨窮人,鉚足了勁吹向他。

    楚究坐起來,把枕在后腦的圍巾拿起來遞給郁南。

    郁南看著他光禿禿的脖子:“你圍著吧,我里面是高領毛衣。”

    楚究:“我熱。”

    郁南:“……”

    楚究:“車里有帳篷,我去搭。”

    楚究從后備箱拿出露營設備,滿滿的一大箱,楚究很快就把帳篷搭好了,還有氣墊床墊和睡袋,還有一盞燈,甚至連打蟲子的藥水都有,真是應有盡有。

    郁南笑道:“我都快懷疑你是有備而來了。”

    楚究撩起帳篷頭往里一偏:“帳篷原本在車里沒動過,進來吧。”

    郁南:“不放煙花了嗎?”

    “那現在放?”

    郁南從兜里掏出打火機,吧嗒一聲點燃,“好。”

    楚究認得出來,他手里的打火機,是那天晚上給他當生日蠟燭的那個。

    楚究指著一箱煙花:“先放這個?”

    郁南一看,箱體上寫著心想事成,“你后來買的是這箱?”

    楚究沒直接回答他的話:“放不放?”

    “放。”

    郁南點了煙火,五十發煙花逐一升空,楚究把氣墊床墊拿出來,郁南躺在上面看。

    楚究躺到了他身邊,“快許愿吧。”

    郁南:“為什么要許愿?”

    楚究:“你不是說,你總對煙花許愿嗎?”

    郁南愣了下,回想起來才記得在明湖廣場那天晚上他只是隨口對楚究提起過一句,因為生日在除夕,所以他會對煙花許愿。

    沒想到楚究居然記得了。

    楚究:“是你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還說許愿沒什么意義,但能讓人快樂,快許吧。”

    郁南:“那必須許了。”

    郁南坐起來,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許愿。

    希望玉玉手術成功,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降生,希望自己早日暴富,希望楚究永遠有錢,這幾個愿望不分先后,必須同時實現。

    愿望其實只能許三個,他已經超標了,但煙花過分美麗,就自以為是地覺得它能夠承載更多的美好,所以忍不住貪心許下更多的愿望。

    郁南許完愿,會心一笑,“許完了。”

    楚究:“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力之后就交給命運,冥冥之中都有安排。”

    郁南有點驚訝,像楚究這種鋒芒畢露舍我其誰的性子,善于掌控,特別會利用周邊的環境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么精明聰慧的人 ,居然會相信命運。

    郁南:“你信命?”

    楚究搖搖頭,“我父親給我的遺言。”

    郁南在醫院工作那么多年,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句話是句實話,在生死面前,人類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

    郁南:“你父親是對的。”

    楚究:“所以,你不要太擔心你朋友和他的孩子,給他們一點信心。”

    郁南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楚究今晚會過來找他,為什么會帶他來放煙花。

    今夜實在太漫長太煎熬,因為這場師出無名的煙火,變得不那么焦灼。

    郁南轉過頭看楚究,楚究也在看著他。

    郁南朝他笑了笑:“謝謝。”

    上一次郁南對他這么笑,是在慈善晚宴那天。

    郁南:“張鵬說想請你吃飯,因為基金會的事,你幫了很大的忙。”

    楚究:“吃飯不用。”

    “那要怎么謝?”

    楚究笑了下,“那要看郁總你愿不愿意了。”

    郁南呵了聲,“除了以身相許都行。”

    楚究沒說話,把手伸了過來。

    郁南:“干什么?”

    “手冷。”

    “塞衣兜里,實在不行,塞屁股底下。”

    “我的意思是,郁總給織個手套當謝禮吧,我要黑色的,如果有時間,再織條圍巾最好,為了和圍巾搭配,再織條毛衣……”

    郁南笑著打斷他,“就一雙手套,不能再多了。”

    楚究收回手,“行吧。”

    半晌后,郁南又說:“算上今晚的煙花,可以再織條圍巾。”

    楚究:“謝謝郁總。”

    這下子用的線應該比那兩條狗毛衣多了。

    兩人閑聊,一箱煙花放完了,楚究還想繼續放,郁南攔下來,“不放了。”

    “為什么?”

    “許過愿了,放多了浪費,賞月吧。”

    “那這些留著做什么?”

    “我答應了玉玉,等她出院回國,陪她放煙花。”

    “還挺節約。”

    郁南拿起老板送的仙女棒,“我們小老百姓都是這么過日子的大老板,薅資本家的羊毛是打工人的職責。”

    楚究聽著他講歪理,不屑地嗤了聲。

    郁南把仙女棒分給他一半,“放這個吧,這個是送的。”

    楚究一臉嫌棄地看著仙女棒,沒接。

    郁南憋著笑,“嚴格說來,這仙女棒是老板送給你的,你不點一根?”

    楚究梗著脖子冷冰冰道:“不點!”

    郁南憋了一路的笑終于憋不住了,抓著這幾根仙女棒笑得肩膀顫抖,最后憋不住放聲大笑,聲音斷斷續續道:“煙花老板,老板居然,居然覺得你,你可能是個,是個傻子。”

    楚究收拾完地上的垃圾,托著臟兮兮的雙手看著笑得前仰后合的人,咬著牙齒別過臉去笑了聲。

    楚究:“很好笑?”

    郁南點了點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般般好笑,其實也不虧啦,換了一大把仙女棒。”

    楚究嗤了聲,顯然在某些錢眼子眼里,他的臉面就值這么一把仙女棒。

    如果他拿著仙女棒朝他揮動個愛心什么的,那倒還情有可原。

    郁南那知道他那點百轉千回的心思,把仙女棒全插入地里,點上火,火光噼里啪啦地往外冒。

    一把仙女棒被他玩出了滿地珍珠的氣勢。

    楚究的臉更黑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仙女棒應該拿在手上揮動,一會兒比個心,一會兒畫個圓,誰能想到某些人往地上一插,就把他的臉面全燒了個干凈呢。

    還跟他邀功,“仙女棒這么玩好不好看?”

    楚究干笑兩聲,“好看極了。”

    郁南繼續笑,“要是煙花店的老板知道他認為的大傻子其實是世界第一聰明的楚大董事長,跺一跺腳就讓gdp抖三抖的男人,那不得要恨死自己有眼無珠啊。”

    楚究低頭看了眼臟兮兮的手,抬起腿就朝郁南沖過來,郁南眼疾手快,驚呼一聲跳起來,奈何周身太空曠無處可躲,腿也沒楚究長,嘚瑟沒兩秒就楚究揪住了衣服。

    郁南手腳并用連掙帶扭地企圖逃脫,卻跟孫猴子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似的,始終掙脫不了楚究的掌控,而楚究輕輕一收,他整個人都卷進了楚究的懷里。

    郁南覺得楚究是懂中醫里的人體xue位和經脈的,不然同樣是兩只手兩只腳直立行走的動物,憑什么是自己被捆著當提線木偶。

    可事實證明,這就跟陷入泥潭一樣,越不服越掙扎,越掙扎陷得越深,最后被困在楚究的懷里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