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科男護士穿進豪門生子文 第28節
楚先賢哪能聽不出楚究的明褒暗諷,根本不買楚究的賬,沒喝酒。 楚究放下酒杯,轉眸看向楚先賢的兩個雙胞胎兒子,楚城和楚平。 兄弟倆楚究小兩歲,沒什么本事就是特別能生,前不久三胎才過滿月,楚先賢最驕傲的就是他現在有六個親孫子。 這也是讓周玉荷最生氣的。 楚城和楚平就像課堂上躲班主任似的,剛和楚究對視,就連忙移開眼神。 楚究:“公司準備在非洲成立新公司,公司總裁還沒定,楚城和楚平有興趣嗎?” 楚先賢正在喝水,聞言,嗆得上氣不接下氣,六個孫子她奶奶連忙出來打圓場,“阿究啊,楚平和楚城孩子都太小了,恐怕家里走不開呢。” “這樣啊,”楚究環視一圈眾人,“那我看看誰比較合適。” 眾人連忙打馬虎眼轉移話題,接下來的飯吃得還比較和諧,眾人很默契地維護氣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楚究抓去非洲分公司當總裁。 家宴沒持續很久,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眾人就找借口都回了家,家里只剩下周玉荷、楚究和李信揚三個人。 人一散,周玉荷立刻破口大罵,“這個楚先賢!我要不是看他有六個孫子,我非得把他倆兒子全趕非洲去。” 楚究這時候萬萬是不敢搭話的,只要他一開口,周玉荷肯定會唉聲嘆氣:哎,有什么辦法呢,人家有六個親孫子。 這種時候李信揚和楚究已經達成了奇怪的默契,僅僅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需要自己怎么做。 李信揚安慰周玉荷:“周姨,別生氣,改天我帶言歌過來看您。” 言歌是李信揚的女朋友,是大學的輔導員。 周玉荷立刻喜笑顏開,“好的,我也好久沒看到言歌了。” 周玉荷:“信揚,那你今天在這兒睡還是回去?” 李信揚:“言歌今天支教回來,我得回去陪陪她,我明早過來接大哥。” 周玉荷:“好,那你早點回去,有空帶言歌過來玩。” 李信揚:“好的。” 周玉荷心情終于好了些,楚究如釋重負。 楚究:“媽,那我去佛堂給爸爸上柱香。” 周玉荷:“喝點潤肺茶吃顆潤喉糖再去,錢嬸去廚房拿。” 楚究皺了下眉,有點怵。 周玉荷對中藥有種謎一樣的執念,追溯其原因,大概是楚究十歲那年得了一場重病,住了好久的院,出了院之后治標不治本,斷斷續續復發,但去醫院查又一切正常。 錢嬸陰差陽錯帶他看了個老中醫,按老中醫的方子,幾附湯藥下去,楚究的病竟都好了,而且身體越來越強壯,幾乎很少生病,和十歲之前羸弱的少年判若兩人。 從此以后,家里煲的湯里總有一兩味中藥。 錢嬸已經在楚家干了很多年,聞言就把潤喉茶端上來,遞給了楚究和李信揚,“夫人擔心你們今天說了太多話嗓子不舒服,特意吩咐中醫師開方熬潤肺茶和潤喉糖。” 李信揚看了眼黑乎乎的方糖和茶水,覺悟很高地拿過來喝掉,然后把糖含在嘴里。 糖和茶都沒有預想當中的苦澀,倒是提神醒腦,沁人心脾。 楚究端著湯藥慢條斯理地吹著,遲遲沒下口,余光看著李信揚等反饋。 李信揚:“味道很不錯,一點都不苦,而且很爽口,大哥,你今天說那么多話,趕緊試試。” 楚究將信將疑抿了一小口,然后面無表情地喝光,再含著糖,沒想象中那么苦,但也沒有到爽口的地步。 還好就是潤喉糖的效果不錯,干燥的喉嚨確實緩和不少,效果立竿見影。 楚究:“潤喉糖還有嗎?” 錢嬸:“有不少,我都包起來了。” 楚究看向李信揚:“拿到車上去,明天分給接待組。” 李信揚照做了。 李信揚跟著楚究一起,到佛堂給故去的祖先上了柱香之后就回去了,楚究和周玉荷坐在佛堂里,誰也沒說話。 周玉荷輕輕嘆了口氣,“這樣的家宴真沒意思。” 楚究:“那以后就不辦了。” “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哪能說取消就取消的,這種事一向少數服從多數,”周玉荷頓了頓,又說:“你在公司挺不容易的吧,跟今天一樣,單打獨斗。” 楚究:“我不在意這些。” 周玉荷拿出三跟香火點了起來,“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我單打獨斗大半輩子,輪到我兒子了,還是孤立無援。” 楚究沉默著不說話,安靜地陪在她身邊。 周玉荷上了香,盤坐著面對他,長長嘆了口氣后,“兒子,你這輩子,就非左星河不可嗎?別人都不行嗎?你相信mama的眼光,左星河這個人,不會真心待你好。” 楚究抬眼,看著周玉荷愈來愈深的魚尾紋,抿了下唇。 周玉荷:“媽是個俗人,不想看你一直這樣,形單影只。” 楚究抬手,將周玉荷發白的鬢角往而后別了別,半晌后才開口。 “不是非他不可。” 周玉荷有點意外,關于左星河,她從沒從楚究口中得到過否定答案。 “但是媽,我的人生,總該有一件事以我為先,由我做主,把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而不是以楚家和楚氏利益為主,以別人的期待為先,不是么?” 周玉荷呼吸一滯。 楚究的父親去世得早,周玉荷一心撲在公司上,楚究就扔給保姆帶,陪伴少的同時,周玉荷則是把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要求十分嚴苛。 細細回想起來,她竟想不起來楚究童年時有開懷大笑的時刻,都是繃著稚嫩的臉苦苦堅持著。 周玉荷:“你怨我嗎?” 楚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楚氏是我的責任。” 周玉荷明白了,讓楚究結婚這件事雖然楚究是用商量的口吻說出來的,但其實已經做了決定,即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沒有用。 算起來母子倆好好溝通的次數也少之又少,如今得知楚究并非左星河不可,周玉荷莫名安心。 看來她是老了,輕易被外界的流言沖昏了頭腦,楚究性子像極了他爸,要他真的非左星河不可,即使左星河上了天,他也能給拽下來。 對于婚戀話題,母子兩人一向是一個窮追猛舍,一個避之不及,躲躲藏藏了那么多年,竟在此時達到了微妙的平衡。 周玉荷:“對了,今天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楚先賢說五點半代表團已經到了酒店了,回來的路上一點兒都不堵,可你竟遲到了一個小時。” 楚究:“我睡著了,信揚為了讓我多睡一會兒,繞了點路。” 周玉荷:“信揚真是體貼。” 楚究:“嗯,是。” 周玉荷:“那我上樓休息了。” “好。” 周玉荷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遇到有好感的,一定要盡可能多接觸,遇到喜歡的,一定要想方設法追到手,明白了嗎兒子?” 楚究笑了笑:“好。” 周玉荷上樓休息,楚究盤腿坐在坐墊上,拿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開好友申請列表后開始打字。 【今天的車馬費結一下。】 第21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東南亞的代表團要訪問兩天。 郁南覺得自己真的是個絕種的好人,辭職報告都交上去了還兢兢業業地干那么累的活。 郁南夸了自己八百遍之后,才成功從床上起來。 他怎么回事,之前都沒那么嗜睡。 哦對,他現在在懷著孕,孕婦嗜睡,即使是男人也應該會嗜睡才對。 郁南又用了一百多個字夸自己,懷著孕呢還那么敬業,真是打工人中的龍鳳。 他打開微波爐熱了下三明治,想沖杯速溶咖啡,手頓了一下換成了牛奶。 懷孕喝咖啡不好。 吃早飯時,他看了下手機,發現微信有一條好友申請。 【楚究請求加您為好友,附加信息:今天的車馬費結一下。】 郁南恨恨地咬著三明治,暗罵:“楚扒皮。” 他放下手機,收拾下形象,西裝外套了件過膝的羽絨服,確定仍然酷帥之后出門上班。到了公司,他的辦公桌上放著一盒糖,他拿起來看了看,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糖。 商標沒有,合格標志沒有,食品安全的qs標志也沒有的三無產品。 他問江偉光:“這是什么?是誰結婚發喜糖了嗎?” 江偉光:“李助理一大早過來發的潤喉糖,說接待組這幾天辛苦了,潤潤嗓子,說是前董事長特地請中藥師特地熬的。” 不知為什么,郁南第一反應想到的居然是藥店自己熬的保健品膏劑,黏黏稠稠的,甜甜膩膩的,上了年紀的人特別信這些。 出發點是好的,但郁南不是很敢吃。 江偉光:“這次你們接待組出大風頭了,連前董事長都掛念你們。” 郁南笑笑敷衍地應了聲,“是么。” 江偉光走過來:“要說出大風頭,那還是屬郁總你啊,一口流利的外語征服了外賓,茍富貴勿相忘。” 郁南臭美地理了下頭發,用開玩笑的語氣轉移江偉光酸溜溜的話題,“江總謬贊,不過我更希望是我的顏值征服了對方。” 江偉光哈哈大笑,拍著郁南的肩膀說年輕就是好。 郁南不著痕跡躲開,沒動那盒潤喉糖,下樓乘大巴去酒店接代表團。 郁南自覺自己來得并不晚,但接待組其他人來得更早,早就把大巴坐滿了。 郁南不明白為什么公司不租個大一點的車呢,每次落單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