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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嶠把米果果叫到家里，當面向她展示自己的勞動成果，米果果聽完，翻閱著策劃方案，震驚到嘴巴合不攏。

    “嶠嶠老婆，你這個方案吧，奪眼球是奪眼球，爆也肯定能爆，就是……”

    米果果欲言又止。

    林嶠坐下，端起玻璃水杯灌下整杯水，手舞足蹈、眉飛色舞說了一個多小時，真心口渴。

    解了渴，放下水杯才看向米果果，“就是什么？”

    米果果一臉為難，“娛樂圈最帥十張面孔和最美十張面孔，不說邀約難度，把這么多神仙顏值放一起比較，各家粉絲不得吵翻天？”

    在顏值即正義的娛樂明星偶像圈，誰也不想被比下去。

    “吵才好呢，不吵哪有熱度。”林嶠不以為然，就是要搞事情，綜藝節目嘛，不吵不鬧哪來的看點。

    米果果站在公司管理者的角度憂心忡忡。

    “捧誰不捧誰，捧到什么程度，這個度不好把控，就怕粉絲掐架太狠引起官媒重視，給公司造成負面影響。”

    “什么影響？”林嶠虛心求教。

    編故事她在行，但涉及公司管理，那真是難為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有什么不利影響。

    米果果思忖道：

    “比如被官媒點名惡意帶節奏，來自競爭對手的落井下石，被藝人公司列為合作黑名單，路人口碑不佳等等，俗稱招黑。”

    “又比如咖位越大的藝人，在節目錄制期間如果受傷，比如被狗咬，引起的社會反響也越大。”

    說招黑林嶠就懂了。

    “招黑而已，根本不是事兒，知名度打響后洗白就是了，你想想，作為一家初出茅廬的娛樂傳媒公司，是默默無聞、無人問津嚴重，還是招黑形勢更嚴峻？”

    招黑只是被罵，無人問津意味著沒有影響力，無法吸引藝人和合作伙伴加盟。

    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憑借多年看劇看綜藝，以及無數狗血言情小說的經驗之談，林嶠分析說：

    “被藝人群體列為合作黑名單集體抵制我覺得不存在。”

    “潮升潮落、陰陽圓缺，一檔節目里，有人招罵，必然有人招喜，有人人設崩壞，必定有人更上一層樓，通過咱們節目得到好處的藝人不可能和手下敗將站在統一戰線。”

    “再者，娛樂圈的同盟關系不堪一擊，只要錢到位、資源到位，哪怕是一家臭名昭著的公司，也多的是藝人擠破頭求合作，何況大林林絕不會是臭名昭著那一類，我們光明正大，不失信于合作伙伴和觀眾。”

    “小透明、缺乏影響力、可有可無，才是原罪。”

    簡昱舟從書房出來，路過二樓小客廳，恰好聽見最后一句話。

    迷迷糊糊的小嬌妻總能透過現象瞧見本質，她是天生的領導者，對于人性的洞察力勝過無數自詡為強者的人。

    簡昱舟在林嶠左手邊的空位坐下。

    林嶠疑狐地看著他，“我和果果在談事情，你坐這兒干嘛？”

    “聽你們談。”

    臉皮真厚，都不讓他插手大林林的事宜了還硬往上湊。

    “果果我們去花園。”

    林嶠對男人的行為嗤之以鼻，收起桌上的材料，和米果果一起下了樓。

    簡昱舟沒有追出去，拿起她喝了一半的草莓味酸奶，含住她含過的吸管，吸了口。

    太甜，不如小嬌妻用嘴喂的好喝。

    *

    在林嶠的三寸不爛之舌下，米果果被說服了，認同之后，再看方案，只覺哪哪兒都在閃光。

    “我查查四十歲以內，娛樂圈最帥十張面孔和最美十張面孔。”

    說著，米果果解鎖手機屏幕。

    “不用查，只有亞洲最帥最美和世界最帥最美，沒有國內娛樂圈最帥最美。”

    有也不具備參考價值。

    聽到林嶠的話，米果果疑惑地看過去。

    那怎么知道該請誰？

    看出米果果的疑問點，林嶠把策劃方案翻到第九頁，指尖點了點靠近頁腳的幾行字，“沒有，咱們可以造。”

    米果果仔細研讀方案上寫的關于怎么評選娛樂圈最帥十張面孔和最美十張面孔，仿佛已經預見到大林林的崛起之日。

    “嶠嶠老婆，你怎么突然變聰明了，這個方案比薛濤那個養狗戀愛劇本優秀多了。”

    米果果對林嶠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大群帥哥美女在節目里被狗子們折磨到雞飛狗跳，還要兼顧比美互掐，想想就刺激，連她一個不追星的人都忍不住期待。

    林嶠眉頭一挑，一臉傲嬌。

    “我本來就聰明。”

    只是她的聰明沒體現在數學和管理領域而已。

    “是是是！”米果果笑嘻嘻應和，“我們嶠嶠老婆最聰明了，好大好大的大聰明。”

    “會不會夸人？”

    林嶠橫她一眼，“不會夸回去多讀點書。”

    嬉鬧了會兒，米果果陡然想到件非常嚴肅的事情，“狗是簡昱舟的吧？綜藝開拍怎么也得年后，到時候你們都離婚了吧？”

    林嶠眨眨眼，“完，忘記這茬了。”

    米果果建議說：“要不和狗主人打個商量，租用？”

    林嶠覺得可行，“我問問。”

    策劃方案的事兒告一段落，米果果提起另一樁事——

    薛濤團隊不同意解約。

    “他請我代為征詢你的意見，說綜藝節目合作不成，愿意還以五百萬的價格為大林林打造一部精品電視劇劇本，承諾不爆全額賠付違約金，只求和大林林保持合作關系，你說怪不怪？”

    “怪，”林嶠點頭，“古怪。不會有什么貓膩吧？”

    她實在想不出大林林有什么吸引對方的地方，還只求保持合作關系。

    不過怪歸怪，米果果還是建議同意薛濤的提議，畢竟薛大佬一部原創電視劇劇本價值上億，而大林林只支付了五百萬而已。

    就當人家看重名聲，不想被退貨吧。

    林嶠沒意見。男人親口說過，米果果很有經商頭腦，假以時日會是下一個趙錦喬。

    送走米果果，林嶠尋思著怎么向男人開口租借狗子，回到客廳，恰好撞見前來送離婚協議的簡氏掌權人私人律師團負責人。

    兩份離婚協議就放在茶幾上。

    厚厚的兩大本。

    第195章 離婚協議

    提著公文包的律師往門口走。

    迎面碰見林嶠，向她點頭示意后，與她擦身而過。

    離婚協議和在電視劇里見過的有些出入，不是薄薄的一張或幾張紙，而是巨厚巨厚的兩沓，每一沓的厚度保守估計至少有七本新華詞典摞起來那么厚，要不是“離婚協議”幾個字過于顯眼，會以為只是普通的公司材料。

    這是打印了一萬份嗎？

    林嶠站在茶幾邊盯著巨山般的兩大摞暗自咂摸，心頭油然萌生出一股惆悵。

    她不爭氣，離婚協議擺在眼前還生出不舍。

    “想簽嗎？”

    簡昱舟出聲，拉回林嶠亂飛的思緒，他心里同樣不好受，心底殷殷期待她回答不想。

    林嶠收起無用的悵惘，態度依舊不變，“嗯。”

    “仔細看，有問題問我。”

    說完，簡昱舟從她身上收回視線，繼續看未讀完的雜志，律師送來離婚協議好似只是一縷掠過湖面輕到不能再輕的清風，連一絲波瀾都未曾掀起，可怎么都靜不下來的心卻出賣了他。

    淡定從容都是堅硬的偽裝，失落惱怒才是真實。

    林嶠大致翻了翻其中一摞。

    一整摞是一份協議，兩摞就只有兩份協議。

    “這么厚？”

    看向男人的眼神震驚加凌亂，“不是應該很薄嗎？”

    這夸張的厚度……

    猴年馬月能看完？就不能弄薄一點么？兩三張紙不香么？人家電視劇里都是薄薄的幾頁紙，甚至只有一頁。

    “包括財產分割。”簡昱舟抬頭掃了她一眼，捕捉到她的怨氣。

    財產？

    所以是財產越多，協議越厚么？

    聽到是財產，林嶠下意識放大瞳孔，眼底的光彩瞬間亮了兩個度。

    怨氣也隨之消散得一干二凈。

    林嶠抱起其中一摞，一大摞都錢錢，抱在懷里沉甸甸的，為男人挖空的心臟瞬間被填滿，原來錢真的可以填補空虛和治療不愉快。

    轉身，打算回書房慢慢看。

    簡昱舟叫住她，“在這兒看。”

    林嶠聞言停住腳步，轉過身面向男人，用眼神詢問，“？”

    明晃晃的視線落在身上，不用抬頭也能感受到，簡昱舟平淡道：“有疑問現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