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學姐的白月光是我 第80節
“不可以?” 顧意輕輕吻她, “車里太小了,怕傷著你。” 被攬在懷前的人翻身來到駕駛座,身子抵著她的肩,跨坐在她腿上, 勾了笑的話語聲如呵氣般吐在耳邊。 “那就溫柔一點。” 視線交疊,光影頃刻暗下,貼近的唇重又覆于一處。 車燈早已熄滅, 院內一片清幽,唯有三兩聲發了促的呼吸流溢在夜色中。 駕駛座的座椅被調低, 逼仄的空間里多了些許容身之處。顧意靠在座椅中,一手扶在身上人腿邊, 一手攬于身后,以被動的姿勢抬了下頜受她親吻,清矜薄欲的眼眸微闔,眸光透著暗火,顯出幾分失了克制的情動。 曲流笙咬著她的唇,慢條斯理地解開衣扣,手滑進腰間,撫摸著的那截纖長挺秀的腰線,指尖勾挑流連,頗有幾分耀武揚威的挑釁意味。 而下一刻,撐在她身下的腿卻曲了起來,令她不受控地跌進眼前人懷中,扶于腿邊的手挑過裙擺探入,點滴觸碰,就叫她當即軟了身子,失力地伏倒在身前人肩上。 遠處浪聲拍岸,晚風夾雜了海邊的潮氣,一點點將夜色侵占。 陷于情.欲的人也仿佛成了一葉小舟,舟身起伏錯落,被浪潮牽引著向前推動,偶爾吃水深了,會帶出一絲不堪重負的輕喘,再經妥帖安撫,又飄向另一處更高的浪峰。 曲流笙環過她的頸,雙眼迷離地半睜著,微紅的眼尾沁出水色,鼻尖輕抵在散開的領口間,將衣襟上那抹淺淡檀香盡數融于呼吸中。 漫過潮意的指尖輕攏慢拈,仍似以往體貼,又引她不住悸動。 流蘇花落下,擦過車頂,發出細微聲響,卻未能掩住愈漸明晰的水聲。 滿潮將至,察覺到逐漸繃緊的身軀,攬于身后的手撫摸過她發絲,吻輕落在耳畔。 “流笙。” 過分溫柔的輕喊如撞上地面的一塊打火石,剎那間火星四濺,引燃一片熾猛烈焰。 環過頸后的手驀然收緊,曲流笙咬在她頸間,腦海中的意識似被燃燒殆盡,唯余下漫長到望不見邊際的空白。 長久安靜。 望著伏在自己身前的人,顧意將手抽離,低首吻了吻她的眼睛。 “我抱你回去。” 曲流笙軟在她懷里,似饜足的貓一般瞇起了眸,任她抱著自己下了車回到房中。 浴室里水聲輕響,身影重又靠近,沾了濕意的指尖劃過腳踝,帶起細微癢意。 余韻散盡,綿軟的意識逐漸清醒,她倚在床邊低垂下眸,就見到蹲在身前的人正握著她的腳為她脫下高跟鞋。 許是盡興時不經意碰撞到了別處,右腳的腳踝處多了一道輕淺的傷痕,在白皙的肌膚上看起來尤為明晰。 顧意看著那道血痕,憐惜地嘆息,“果然傷了。” 曲流笙笑起來,被握住的腳微微抬起,若即若離地輕踩上她身前。 “看來顧小姐還是不夠溫柔。” 方經歷過情.潮的肌膚上還浮著一層明艷緋色,長卷發散在肩頭,支起的手慵懶地斜撐在床邊,仍斂著水色的雙眸也透了一絲勾人意味。 顧意望她片刻,重新捉住脫離了掌控的纖細腳腕,手一點點向上攀去,傾過身低下了頭。 “這次再溫柔一點。” 衣裙散落,輕柔的吻蒙上濕意。 纖長的頸項驀然仰起,呼吸輕促,意識再度沒入朦朧的浪潮。 …… 第71章 榴花 翌日。 曲流笙醒來時, 只覺得嗓子發啞,渾身都軟得沒了力氣。 昨晚太過縱情,一直折騰到了后半夜, 以致今天心慵意懶,乏倦得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氣。 枕邊已經沒了人,樓下傳來熟悉的響動,想來過不了多久, 她的貼身管家又要上來喊她起床, 督促著她下樓去吃早飯。 明明同樣做了一晚上, 為什么付出更多體力的人卻反而看起來不受影響? 曲大小姐十分不解。 在床上再懶了一會兒,她撐起酸軟的身子準備下床, 赤.裸著腳剛踩在地上,卻聽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拿過手機一看, 是久未聯系的曲父打來的電話。 倦懶的神思稍稍清醒, 她微挑了眉, 接通電話,低沉嚴肅的話語聲通過手機傳出,只簡單地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通話。 家里讓她現在立刻回家一趟。 顧意走上樓, 輕推開門,往床上看了一眼,卻發現本以為還在睡懶覺的人已經起了床, 手里還拿著手機,一副若有所思模樣。 “怎么醒了?”她走到床邊, “有人打電話?” 曲流笙看著她,“我爸讓我回家一趟。” 顧意略一停頓, “家里知道了?” 曲流笙靠進她懷里,似笑非笑地挑了眸瞧她,“緊張嗎?” 顧意不言語。 “怎么不說話?” “在想有什么辦法能讓曲先生轉變心意。”顧意任她靠著,抬手環過了她的腰,“聽說你父親最近很想要西邊那快地?” 聽出她的言下之意,曲流笙笑著揚了眉梢,“這么奢侈?” 顧意輕吻她的唇角,“和你比起來,算不上奢侈。” 曲流笙轉過身攬住她的脖頸,在她頸間那處紅痕上又輕咬了一口,指尖撫摸過留下的痕跡,輕言慢語道:“顧老太太讓你接班,豈不是要被你把顧家都敗在我手里?” 顧意輕嘆,“祖母一生明/慧,青山禪院的禪師卻說她晚年或有一劫,大約我就是她行差踏錯的那一劫。” 曲流笙笑起來,在她臉側親了一下,隨即直起身走到衣柜邊開始穿衣。 “如果真讓你因為我把顧家敗光了,恐怕在她眼里那一劫只會是我而不是你,我可不想背這口鍋。” 顧意也微微彎了眉眼,“誰敢讓曲小姐背鍋呢。” 曲流笙笑哼一聲。 吃過早飯,顧意將曲流笙送回到曲家門口,臨分別前,替她把腰間略微松散的系帶仔細系好。 “有事給我打電話。” 曲流笙傾過身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乖乖在家等我。” 顧意淺笑,“好的,大小姐。” 下了車,曲流笙看著顧意駕車離開,而后不緊不慢地走進了前方的豪宅。 一進客廳,就見到正中的茶幾邊坐齊了曲家的老中青三代,連一直在鄉下調養身體的曲老爺子都難得露面。 一群人見她進門,齊刷刷地看向了她,目光嚴肅,頗有些三堂會審的架勢,叫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曲流笙坐進一旁的單人沙發里,秾纖合度的腿翹起輕晃了晃,笑盈盈道:“怎么突然叫我回來,難道大哥的訂婚宴提前了?” 曲父目視著她,面上神色看不出喜怒,“你昨晚去了哪里?” 倚在沙發里的人略揚了眉梢,“路過小姨的酒吧,聽說她恰好在,所以和她坐了一會兒。” “是不是又惹事了?” “您指的是哪件事?” “你把人傷了,還讓人把他扔到大街上,你知不知道對方都找上門來了?” 曲流笙笑了一下,支起手撐在臉側,右手指尖漫不經心地輕叩著扶手。 “他調戲我女朋友在先,嘴里又不干不凈,難道不該把他扔出去嗎?” 一時沉寂。 曲父臉色愈發沉冷,剛要說什么,卻被一聲低沉的咳嗽打斷。 曲老爺子直起身,端過面前擺的茶盞,吹了吹飄上來的熱氣,蒼老的話語聲徐徐道:“懷錦都訂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結婚?” “結婚?我最近還真認真考慮了這件事。” 曲流笙勾著笑坐起了身,“您不是想讓我和鐘家聯姻嗎?我現在也覺得鐘家的人不錯。” 聞言,曲老爺子眉間堆疊的皺紋似乎舒展了些許,他看向自己的孫女,“你決定嫁給鐘念?” 曲流笙慢悠悠地搖頭。 “不,是鐘念他jiejie,顧老太太的孫女,顧意。” 曲父一拍桌子,“她是個女人!” 曲流笙貌似驚訝地看他,“我以為您早就知道我喜歡女人了。” 眼看父親勃然大怒,曲懷錦連忙出言緩和:“流笙,你平時愛玩,家里也從來沒多管著你,只是婚姻大事畢竟不是兒戲,你還是該多聽聽爸媽的話。” “愛玩?”低柔的話語聲耐人尋味地重復了一遍,眸光幽邃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瞧著他,“大哥,莫非你和余悅也只是玩玩而已?” 聽她提及余悅,曲懷錦頓了一頓,低聲道:“我和小余……到底不合適。” 曲流笙嘖了一聲,“是你覺得你們不合適,還是家里覺得你們不合適?” “好了!現在在聊你的事情,你別又扯到你哥身上。” 曲父緊皺著眉看著她,“一直以來,家里所有人都對你嬌慣得厲害,養得你現在越來越沒有規矩。你什么時候能像你哥一樣聽話一點,多為家里人考慮?你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嚴冷的話音沉沉落下。 一如以往的“失望”二字,卻叫被訓責的人笑了起來。 曲流笙眉目微抬,往后倚了身子,略一頷首。 “好,既然要談我的事情,那我也就直說了。” “不管家里是什么態度,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喜歡男人,更不可能和男人結婚。” “您說家里嬌慣我,可您真的覺得那些慣縱是出于對我的愛嗎?從小到大,只要我表現得不合家里的意,你們就會輕易對我失望,出國讀書是這樣,喜歡女人也是這樣。可偏偏這些你們不喜歡和難以接受的,才是我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