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學姐的白月光是我 第72節
楚渝半睜著眸,眼前波光搖曳,失力的身軀好似成了白日里沉入溪中的那盤桃李。 溫熱的流水不似溪水冷冽,緩慢而又細致地漫過春桃朱李,星星點點的水色殘留在桃李表面,引來陣陣涼意,又被溫暖的肌膚很快掩覆。 薄冰慢慢融化,春意漸濃,銜春的人如約而至。 楚渝陷進黎以白懷里,隱忍地攀著她的肩,呼吸下意識凝住,唇線抿得泛了白。 黎以白抬起頭回到她身邊,一下下地吻她,話語聲透了些輕弱的啞。 “小魚,呼吸。” 而溺于春潮中的人卻無暇他顧。 牙關被柔軟的舌抵開,被迫汲取進新鮮氣息,水流忽急,似生成了一道漩渦,將所有多余的思緒裹挾,直至最后拍散成一汪模糊眩暈的泡沫。 幕布上的畫面漸漸凝固。 余韻中是漫長的一片空白。 楚渝軟著身子倚進黎以白懷里,額抵在她肩前,染了緋色的雙眼微闔。 平日冰涼的肌膚此刻升了溫,宛如一只綿軟又guntang的小動物,令抱她的人動作愈發輕柔。 “累了?” “嗯……” 黎以白撫摸著她的發,“給你擦洗一下?” 低垂的眼睫微動,倚在懷前的人睜開了眼。 “我自己去就好。” 黎以白輕笑,“還有力氣?” 楚渝耳根微紅,“有的。” 黎以白嗯了一聲,笑意深長地夸贊:“看來小魚的體力的確很好。” 先前用以反擊的話語被打趣了回來,楚渝抿了抿唇,耳際的熱度不退反增。 “和學姐比確實要好一些” 嘴上還在逞強。 眸光微挑,撫在耳側的手垂落下去,輕劃過纖柔的腰線,本就敏感的人當即顫了一下。 “這么好嗎?” 楚渝咬著唇,蜷著身子埋回了她頸間,是示弱的姿態。 “也沒有那么好……” 看她挑釁完就軟的模樣,黎以白不禁好笑地勾了唇,伸手捏了捏她發燙的耳朵。 “小兔子。” 楚渝側過臉在她手心蹭了一下,隨即坐起身下了床。 “我去洗洗。” 她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走進了洗浴間。 霧氣在眼前彌漫開,溫度適宜的熱水將疲憊和僅有的一點睡意都沖散。 沖洗過后,楚渝回到帳篷里,脫下了有些潮潤的浴袍,將剛才的襯衫又披回了身上。 由于今晚不回家的決定做得十分突然,所以她并沒有帶睡衣,只有一套備換的衣服還壓在行李箱里。 素白的襯衫松散地搭在肩頭,衣擺略垂過腰際,露出一雙纖長筆直的腿。 楚渝坐回到床邊,就被身后人又圈進懷里。 她順勢倚了身子,輕聲問:“學姐怎么還沒睡?” 黎以白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在等你。” 楚渝略轉過身,將臉貼在她臉側,握過了她的手把玩著。 “我好像不太困了。” 黎以白溫聲道:“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楚渝眨了眨眼,“可是已經很晚了,學姐不困嗎?” “白天喝了很多咖啡,現在還不困。”黎以白摸了摸她的下巴,“那我給你拿衣服?” 寵慣的口吻讓楚渝彎起了嘴角,轉頭在眼前人臉邊親了一口,隨后點頭應下。 “嗯。” 從行李箱里找出衣服換上,楚渝穿戴整齊就要開門出去,卻被黎以白握住了手。 “頭發還沒全干,夜里溫度低,別著涼了。” 于是又乖乖坐回去,任身后人為她擦頭發。 等發絲全都擦干,她才終于得了外出的允準,走到門邊拉開了帳篷的門。 光影掀動,淡白的月光與微涼晚風霎時間毫無阻隔地流瀉而入,沖淡了內里的曖昧氣息。 星河湖光映入眼簾,滿目盡是綠野山林。 突然意識到剛剛發生的事正是在這一片星空月色下,才降下溫度的耳朵又有了些發燙的趨勢。 瞧見那點羞赧的紅,黎以白好似猜到了她心里所想,笑著勾了勾她的手心。 “害羞了?” 楚渝咬了一下唇,小聲嘟囔:“還不都怪學姐。” 黎以白眉梢微抬,“怎么怪我?” “學姐太惹人喜歡了。” 聽出她話語里的嗔怪,黎以白略一思索,輕笑起來,“你說的是溫恬?” 楚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有我自己。” 她把吳虞跟她說的話對身旁人說了一遍,而后輕聲道:“你對我太好了,我總是很擔心萬一我的喜歡和你的喜歡不匹配,我會覺得很虧欠。” 幸好在別人眼里,自己原來比想的還要更喜歡黎以白一點,于是她也可以松一口氣,明確袒露自己的那些喜歡。 少頃安靜,黎以白輕輕嘆息,停下腳步撫摸過楚渝的臉。 “小魚,喜歡這種事,不對等是尋常,相差無幾才是偶然。我們在一起得越久,這份喜歡就越無法估量,我不想你因為我對你的好有負擔,否則這也會成為我的負擔。” “我知道。”楚渝眨了眨眼,“可在我心里,學姐就應該得到很多的喜歡。” 說著,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指的是我一個人的喜歡。” 黎以白怔然片刻,微微彎了眼尾笑起來。 “傻瓜。” 相偕的身影繼續漫步在夜色中。 更闌人靜,露營地四處都留有燈光,微弱的光線恰好足以照亮道路,又不至于在夜里看起來太過刺眼。 兩人慢慢走著,來到了湖邊懸出的一座木橋上。 橋頭有一張長椅,楚渝在椅子上坐下,將頭輕靠在身旁人肩側,話語聲低懶。 “如果可以一直在這里就好了。” 黎以白側首看她,“不想回去?” “嗯,回去就要準備考試和比賽,而且……”楚渝頓了一下,“再過一個月就放暑假了。” 放假就意味著要回家,可李曉清的態度至今尚不明確,所以她也還沒想好回家之后應該如何應對。 黎以白想了想,問道:“最近有和mama打電話嗎?” 楚渝點頭,隨即又微微嘆氣。 “但是我們每次通話的時間都不長,她好像不想跟我多說別的,總是問候幾句最近的情況就掛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從這些故意回避的行為來看,她知道mama那天肯定是聽見了她和黎以白的話。 只是這樣模棱兩可的態度卻讓她有些茫然。 究竟是反對還是默許? 如果是反對,那不應該言辭激烈地訓斥她一頓,然后把她關在家里,禁止她們繼續來往嗎?畢竟她看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 而如果是默許的話…… 會是默許嗎? 楚渝茫然不解。 看身旁人茫然的模樣,黎以白安撫地握了握了她的手。 “也不必太過擔心,我看阿姨性格還算開明,只是可能需要一些接受的時間。而且還有我在,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讓我來和他們聊聊好不好?” 楚渝眨了一下眼,轉過頭看著她,慢慢笑了起來。 “嗯。” 兩人又在湖邊坐了一會兒,楚渝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黎以白笑,“困了?” 揉了揉有些發沉的眼睛,楚渝綿軟地應了一聲,“有點。” “那我們回去睡覺?” “好。” 回到帳篷里,楚渝換下衣服,倒在床上就閉上了眼。 黎以白笑著揉了揉她的臉,“明早還起得來嗎?” “嗯……”閉著眼的人話語聲含糊,“順其自然吧。” 看她困得厲害,黎以白也不再逗她,伸手關上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