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學姐的白月光是我 第54節
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解釋,楚渝心里忽然像被熱潮沒過,漫了些溫熱的酸脹感,先前的不安與局促也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片熨帖。 安靜片刻,她輕聲問:“那他知道我們的事了嗎?” 黎以白笑,抬手撓了撓她的下巴,“知道,不過沒關系,他沒辦法管我,現在能管我的只有小魚。” 楚渝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眸,偏過頭蹭進她的手心,隨后又有些好奇。 “所以學姐當初和mama離開溪市是因為他嗎?” 話問出口,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有些逾矩,她連忙坐直身子抬起了頭。 “學姐不想說可以不用說,我就是隨口一問。” 黎以白笑著把她抱了回來,“小魚想知道我的事我很開心,又怎么會不想說。”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將下頜抵在懷中人肩上,清婉的話語聲就開始不疾不徐地講述起了當年過往。 “我母親與齊行川曾經都是燕大的學生,他們在一次話劇排練里認識。我母親演的是女主,某次她獨自在后臺排練時,突然聽到有人接她的戲,且臺詞說得十分純熟,兩人一來一回把整段戲對完,接戲的人才從拐角出來,笑著贊她演得好,這個人就是齊行川。” “他們相識一段時間后,齊行川展開了對我母親的追求,他長相算得上英俊,又很會那些調風弄月的把戲,于是我母親也喜歡上了他,兩人在一起談了兩年戀愛,直到畢業時這件事被我母親家里知道。” “黎家人對他們的感情表達了反對,理由是齊行川家境太過不匹配,他們不會讓她下嫁給一個窮小子。齊行川得知之后,想過改姓入贅黎家,卻仍舊被黎家拒絕,我母親一氣之下,和家里斷絕了關系,毅然跟著齊行川回了溪市,并用自己存下的錢幫齊行川開了一間小公司,自己則依靠以前攢下的一些人脈為他拉業務。” 聽到這里,楚渝覺得自己大概猜到了后來的事情經過,而事實也的確和她想的差不多。 和齊行川回到溪市的第二年,黎挽云就懷孕有了孩子,新生兒降生本該是一件喜事,然而創業初期的碰壁和家庭收支的不平衡讓齊行川開始焦躁,二人逐漸有了爭吵。 后來公司雖然慢慢好轉,但齊行川卻開始頻繁出差不在家,直到某次齊行川再出差回來,黎挽云卻把他和另一個女人擁抱的照片甩在了他臉上。 “那天我母親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出去為她買一束花,以替換掉花瓶里已經枯萎的舊花,我關上門離開的時候,就聽到他們在里面吵了起來。” 輕淺的話語聲愈漸低緩,似沉入了舊日歲月的一張老唱片。 黎以白略抬起眸,在觸及身前人眉眼時,沉靜的目光就慢慢柔和起來。 “當時出門不久,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沒有帶傘,也不想回家,于是獨自坐在路燈下想等雨停。” “然而,還沒等到雨停,我卻發現再沒有一滴雨能落在我身上。” “我怔了一下,抬起頭才看見,漫天暴雨中,有一個人撐著傘來到了我的面前。” 第49章 小魚 茫茫大雨將整片夜色打得迷蒙不清。 昏黃燈光下, 蜷著身子抱膝而坐的女孩略微抬起頭,就見到了眼前為她擋住風雨的瘦小身影。 停在身前的人也是一個女孩,個子不高, 年紀看起來比她小一些,穿著一件干凈的白色外套,手中握了一把透明直骨傘,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清透的黑色瞳眸宛如墨玉, 清晰倒映出她被雨淋濕的面容, 望來的視線再往下滑, 不知見到什么,那雙好看的眉毛就略微擰了起來。 女孩什么也沒說, 將手里的直骨傘傾斜著靠在了她的身上,確認雨水不會再把她淋濕,就轉了身準備離開。 而一聲幾不可聞的低叫卻又令欲走的人停住了腳步。 相隔一條行道的灌木叢下, 一只出生不久的黑色幼貓低弱地嗚咽著, 渾身毛發都被雨水浸透, 濕漉漉地發著顫。 遠處傳來一道呼喊。 “小魚,快回來!待會要被淋濕了!” “等我一下,馬上就來!” 女孩高聲回應,將穿著的白色外套脫下, 蓋在了小貓身上,而后再回眸看她一眼,就毫不猶豫地跑進了遠處的風雨中。 風聲漸弱, 晦雨返明。 透明的直骨傘端穩地撐在她身前,仿佛風雨都繞過她向別處傾斜。 她看著縮在白色外套下的幼貓, 被雨水沾濕的眼睫輕輕點了一下。 “小魚……” …… 環于身前的手被反握住,溫熱的觸感將陷入回憶中的人喚醒。 黎以白回過神, 見到眼前人轉過身擁住了她,頭低垂著埋在她肩后,雙手將她抱得很緊。 感受著緊貼在身前的懷抱,她慢慢彎起眉眼。 “心疼了?” 楚渝微斂了眸,回應的聲音輕而肯定。 “嗯。” “學姐不喜歡雨天也沒關系,以后的下雨天我都會陪著你。” 黎以白笑,“只是雨天嗎?” 楚渝愣了一愣,連忙搖了搖頭,“每天都會的,但是雨天學姐不想出去的話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看著她認真解釋的樣子,黎以白笑意愈發柔軟,側過臉在她唇邊親了一下。 “傻瓜。” 忽然被親了一口,楚渝怔了片刻,有些赧然地抿起唇角,先前的低落卻漸漸消散。 將她重新攬回懷里,繼續講述的聲音略微放低地透了懶。 “這件事之后,沒過幾天我母親就與齊行川離了婚,帶我去了燕城,我也是在轉學后的學校認識了曲流笙。后來直到我母親去世,她都沒再見過齊行川一面,我也沒有再回過溪市。” 楚渝眨了眨眼,“原來學姐和曲jiejie是同學?” “嗯,不過她高三那年就出國了,后來也一直在國外讀書,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 “喔。”楚渝明了地點了點頭,“那學姐今年過年的時候是第一次回溪市嗎?” 瞧見她盡量裝得若無其事的眼神,黎以白笑著捏了捏她的耳朵。 “是啊,為了抓一只逃跑的小兔子。” 楚渝眸光微晃,“……哪有逃跑。” 鼻息間透出一聲輕笑,環著她的人偏過了臉,意有所指地問:“沒有逃跑的話耳朵紅什么呢?” 聲音極近,柔軟的唇貼在了耳畔,幾乎可以感受到言語間帶出的濕熱吐息。 楚渝倏然僵硬,脊背都麻了一瞬,略轉過頭,就見到了靠在她肩頭笑望向她的那張面容。 微彎的唇線近在眼前,蘊著笑意的深亮眼眸凝矚不轉地看著她,其中似有波光輕漾。 心跳忽頓,呼吸慢慢變輕,視線交錯的第三秒,楚渝吻了上去。 她仍被黎以白圈在懷里,雙手都被環抱地禁錮著,只是被動而又自主地側首吻著送到眼前的那雙唇。 口中還殘留著淺淡的巧克力味,柔軟的舌尖一下一下勾舔著殘余的那點甜,像在分享不久前吃過的那根冰淇淋,讓她呼吸急得發了促。 吻得深入,抱著她的人略微放軟了身子,帶著她往后倒在了沙發上,原本落在唇上的吻就錯落地滑到了頸間,帶出一聲低軟的輕吟。 有什么東西頃刻崩裂,楚渝大腦一片空白,似失了所有神思,只是扣過了身下人的手,將她按在沙發上,細細地吻過她的脖頸。 黎以白的聲音很好聽,輕喘時會透出些許細微的懶音,像是被撫摸得舒服的貓,眼睛也微微闔起,只露出一點泛紅的眼尾,將往日所有沉靜端穩盡都打破,只讓人想要把她一點點揉碎。 衣領的扣子早已在無意間松開,流瀉出大片白皙的肌膚,楚渝再往下親去時,卻感到手旁擦過一道黑影,一雙金色的瞳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在她耳邊不輕不重地“喵”了一聲。 突如其來的叫聲驚得她往后坐了起來,茫然受驚的目光望著不知什么時候跳到了沙發上的黑貓,心口狂跳不止,動作也一時停了住。 黎以白半睜了眸,視線從眼前人身上移到一旁的貓上,停頓須臾,略微低啞的嗓音輕叫了一句。 “小魚。” 黑貓又喵了一聲。 仿佛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楚渝臉色頓時紅透,結巴地支吾了一陣,就丟下一句話落荒而逃。 “我……我去洗漱。” 看著落荒而逃的人躲進浴室,黎以白慢慢坐起身,撩了一下有些亂的發絲,側眸看向漫不經心躺在一旁的貓,伸手揉了揉它的毛,笑著低嗔了一句。 “壞。” 楚渝靠在浴室的門后,閉著眼睛微仰起頭,勉力壓抑著自己劇烈的心跳。 這一回她沒有喝酒,剛才做的一切此刻都巨細無遺地在她腦海中不斷回放,讓她臉越來越熱,嗓子也仿佛被烤過一般變得干澀。 她捂著發紅的耳朵呆了一會兒,睜開眼,做賊心虛般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隨即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緩慢又猶豫地給好友發了個消息。 “菲菲……” “你上次發我的視頻能不能再給我發一遍?” 少頃沉默,王菲驟然發來了一連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菲:你們做了???!! 楚渝險些咬了舌頭。 楚渝:沒有!就是看看! 王菲:哦,我還以為你技術太差被學姐嫌棄了所以來找我取經 字里行間都是失望的語氣。 楚渝臉色通紅,羞惱地打下一行字。 楚渝:你到底發不發??? 下一瞬,一連串視頻文件連帶網盤鏈接都發了過來。 王菲:你自己挑著看吧,里面有科普向的,應該正適合你這種純新手 王菲:哦對了,網盤里最后一個文件夾別點開,太勁爆了怕你受不了 楚渝:…… 楚渝:你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這種視頻? 王菲:[得意]我什么視頻沒有? 王菲:放心吧,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有被學姐嫌棄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