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學姐的白月光是我 第22節(jié)
“沒有怕?” 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耳根,酥麻的感覺一瞬間讓白皙的肌膚發(fā)起了燙。 “這不算。”楚渝挫敗地捂住了發(fā)紅的耳朵,話語聲有些悶。 黎以白眼底笑意愈深,出口的話語卻溫柔放任。 “好,不算。” 近乎輕哄一般的縱容語氣,讓捂著耳朵的人神色微動,忍不住偷偷朝身前人看了一眼。 這一眼卻又望進了那雙沉靜含笑的眼眸。 像是倒映出夜色的湖泊,里面封存著星與月,還有她的面容。 目光交錯,楚渝倉促地收回視線,心里卻不經(jīng)意地冒出一個念頭。 學姐好像總是在看著她……無論什么時候看過去,她總能夠看到她眼里的自己。 而這個想法剛在腦海中晃過一瞬,就又立即被她自我否決。 不過是多看了兩眼而已,一起出來旅游,身邊又沒有其他人,不看你還能看誰? 未免太自作多情了點。 哂笑了一下,楚渝放下了摸著耳朵的手。 靜默之中,黎以白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她看過之后,抬頭道:“曲流笙家里有事,今晚不回來了。現(xiàn)在還不算太晚,晚上沒有吃飯,要不要在外面吃點什么?” “嗯……”楚渝隨意掃了一眼,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沿街的一個小攤上,“學姐吃烤紅薯嗎?” 黎以白笑著應(yīng)下,“好。” 兩人走到路口邊的小攤前。 賣烤紅薯的是一名老爺爺,除了烤紅薯以外,攤上還有生炒花生、鹽焗鵪鶉蛋與冬日常見的糖炒栗子。 老人正在用一柄大鍋鏟不斷翻炒著鐵鍋中的板栗,一旁炭火上慢慢烘烤的紅薯早已發(fā)黃變軟,有焦黃色的蜜糖從開裂的表皮中流出,空氣里溢滿了香甜。 聽得二人要買烤紅薯,老人挑了個大小適中的遞過去,笑呵呵地說:“你們兩個女仔一起吃一個就夠了,晚上吃多了不消化。” 許是瞧出了兩人是外地來的,老人交流時用的也是普通話,雖然聽起來帶了點口音,但聽懂卻是不成問題。 楚渝笑著道了謝,拿出手機想要掃碼付錢,找了一圈卻并未見到收款碼,一時有些茫然。 老爺爺見她拿著手機,頻頻擺手跟她解釋,著急之下的普通話不由自主夾了些粵語,聽得楚渝滿頭霧水,只能求助地看向身旁人。 看著那雙望向自己的眼睛,早已預料到眼下局面的人唇邊微挑,不緊不慢地從身上拿出準備好的現(xiàn)金遞給老人。 “多謝。” 老人也似松了口氣,收下錢后,多給了她們一個油紙袋方便分食,笑瞇瞇道:“應(yīng)該嘅,記得趁熱食。” 散發(fā)著熱氣的烤紅薯遞到眼前,柔和的話音隨之響起。 “吃吧。” 楚渝已然反應(yīng)過來,失笑地撫了撫額。 “倒是我忘了。” 習慣果真可怕,早已對拿著手機掃碼支付的場面習以為常,都快忘了還有現(xiàn)金這種東西。 幸好身旁人總是考慮周全。 兩人沿著天星碼頭的步道慢慢前行,楚渝將紅薯的另一頭也套上隔熱的油紙袋,把它從中間分作兩半,小心地包好交給眼前人。 黎以白伸手接過,道了聲謝。 被道謝的人眨了眨眼,用剛才學來的話回道:“應(yīng)該嘅。” 話語字正腔圓,很有幾分語言學習天賦。 黎以白看她一眼,鼻息間透出一絲淺笑,輕笑道:“得意。” 這句話發(fā)音是粵語的聲調(diào)。楚渝想了想,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可能確實有點得意過頭了,于是不再多話,從善如流地閉上嘴開始吃烤紅薯。 冬天的烤紅薯好像總是格外香甜,微燙的內(nèi)餡不需要多加咀嚼就在嘴里化成了一汪蜜,讓人禁不住揚起頭哈出兩口熱氣,不等燙意退去些許,就又低頭咬下第二口。 紅薯的個頭不算小,楚渝吃完半個后,肚子也有了七八分飽,她抬起頭看向身旁人,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黎以白拿出一張紙,朝她伸過了手。 楚渝反應(yīng)過來,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尖,果然摸到了一點黏膩,她抿了抿唇,想要接過紙自己擦干凈,卻在那道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漸漸熄了打算,只能不做任何反抗,乖乖地湊近前去。 紙巾覆在臉前,輕柔而仔細地擦試過鼻尖與唇瓣,潮濕的海風自親密接觸的身影中裹挾來一絲淺淡的鈴蘭香氣,令她疑惑地攢起眉,忍不住偏頭嗅了嗅。 歪頭的動作使臉擦過掌心,仿佛寵物討好的輕蹭。 黎以白微微一頓,徐徐收回手,眸光中似溢了和軟春色,輕笑著嗔了一聲:“小狗。”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楚渝面色陡紅,窘迫地開口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學姐身上的味道很特別……”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得有點曖昧,她又連忙換了種說法,“其實是之前做夢感覺聞到過類似的味道,所以忍不住想要確認一下。” 黎以白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少頃后,微微勾了唇。 “做夢夢見了我?” 楚渝:…… 不善說謊的人被說破心事,臉上熱意當即達到巔峰,她目光僵滯地看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只恨自己不是一條魚,否則就可以當場跳進水里把自己藏進海底深處,從此和這個世界永別。 見她滿臉了無生氣的模樣,含著笑意的話語聲就在這片沉寂中悠悠響起。 “不說話的意思是被我說中了嗎?”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楚渝深吸口氣,抬眸看她一眼,耳尖還帶著些未曾褪去的緋色,低聲嘟囔道:“狐貍。” 話語聲不敢放大,卻又隱約帶了些幽怨,渾似個受了欺負還不敢直說的受氣包,惹得本就促狹的人更生出了些逗弄她的心思。 “我是狐貍的話,學妹是什么?” “狼……猞猁……獵鷹……?” 個個都是愛吃狐貍的猛獸。 黎以白看著她,意味深長地挑起了唇。 “那看來學妹很想吃我?” 楚渝一時被噎住,腦子里不受控地晃過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臉上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溫度又猛然升高,當即轉(zhuǎn)過身捂住耳朵開始默念心經(jīng)。 “學姐是直的學姐是直的學姐是直的學姐是直的……” 念了一半后,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皺著眉思索了片刻,又改口念:“我是直的我是直的我是直的我是直的……” 正當她試圖借此掩蓋自己難以啟齒的內(nèi)心畫面時,眼角余光卻捕捉到一道光影極快地自天際劃過,于剎那后又消失在夜色中。 楚渝慢了一拍后反應(yīng)過來,抬頭望著一片漆黑的夜空,有些不敢確定。 “……流星?” 黎以白走到她身邊,確認了她剛才見到的畫面并非錯覺。 “新聞上的確說今晚有象限儀流星雨,但是受月光影響較難觀測到,看來學妹的運氣很好。” 聞言,楚渝略感遺憾地嘆了口氣:“可惜沒來得及許愿。” 活了二十一年,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流星,沒想到對著流星說的卻是“我是直的”……這算怎么回事? 黎以白看她一眼,悠悠道:“不如這樣,你向我許愿,說不定我能滿足你的一個愿望。” 見她很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楚渝忍不住笑起來,覺得自己像是沒能吃到糖而被大人哄著的小孩,笑過之后,卻還是配合地閉上眼睛許了一個愿。 “嗯。”片刻沉吟后,低柔的話語聲徐徐響起,“你想要再見elly一次?” 楚渝一怔,睜開了眼。 學姐怎么真的能夠猜到? 已經(jīng)從她的反應(yīng)中得知了結(jié)果,黎以白笑道:“如果我?guī)湍銓崿F(xiàn)這個愿望,你要怎么報答我?” 聽她的意思,竟然真的能夠讓自己再見到elly。 楚渝雙眼亮了起來,不假思索道:“學姐要怎樣都可以。” 片刻安靜。 黎以白眸光微挑,看著她的眼里勾了些耐人尋味的笑。 “我要怎樣都可以?” 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話好像有些歧義,楚渝卡殼了一下,想要開口解釋,卻又覺得萬一是自己想得太多豈不是更加尷尬。 正當她躊躇不決時,一聲輕笑響起,一只手撫到她臉側(cè)摸了摸她的耳朵。 “那你今晚陪我看一場電影吧。” 指尖擦過耳廓,楚渝癢得瞇了瞇眼。 兩人回到酒店時已經(jīng)將近十一點,四周一片安靜。 楚渝回自己房間先洗漱了一番,換了套輕便些的衣服,臨出門前又磨蹭著收拾了一會兒,才拿上手機出了房門,慢吞吞地走到隔壁房間外。 走廊空無一人,靜得幾乎能聽見心跳聲,她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沒來由的有些緊張,又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才拘謹?shù)厍昧饲瞄T。 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走來,房門被打開,柔和的燈光伴隨著氤氳霧氣流瀉出來。 黎以白看著站在門外的人,一只手擦著肩上半濕的發(fā)絲,笑了一下。 “進來吧。” 楚渝輕輕吸了口氣,默不作聲地走進房間,帶上了門。 迎面就是霧蒙蒙的一片水汽,浴室門開著,里面的燈還未曾關(guān)上,溫熱的水霧將燈光都打濕,照得滿室朦朧,其間夾雜的淺淡鈴蘭香氣漫了楚渝滿身。 “看你一直沒來,我就先洗了個澡。” 黎以白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是打開的電腦,許是考慮到楚渝要來,她并未穿睡衣,只換了一套寬松些的常服,上衣的扣子慵懶地散著,鎖骨上還殘留著些許未擦干的水滴,濕潤的發(fā)絲將衣襟微微沁透,若隱若現(xiàn)地顯露出了其下白皙的肌膚。 仿佛浸過水的一塊軟玉,溫潤又柔美,漫不經(jīng)心地散發(fā)著迷離光芒。 楚渝嗓子有些發(fā)干,視線局促到不知該往哪兒看,只能垂著眸緩慢地挪到沙發(fā)邊。 “……今晚看什么?” 須臾靜默,回答的聲音透了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