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手里那頭傳來綠毛混混緊張的聲音,將溫故的注意力拉回。 “溫哥!溫哥我怎么辦,我不想去蹲號子……” 他別開視線,朝林止醒道聲“謝謝”,擦肩而過往外跑去,徑直往監控死角處的墻面趕去,步履匆匆。 林止醒朝溫故匆匆跑開的背影掃了眼,才敲門進了休息站,“不好意思,打擾您午休了。” “沒事的,也是來看小狗崽的吧。”阿姨笑盈盈地說,“你和剛才那男孩是不是認識,我聽見你們聊天了,果然喜歡狗狗的人總會聚到一塊兒。” 林止醒摸摸小狗毛絨絨的腦袋,聞聲手里的動作頓了下,開口道,“我朋友。” 接著他把手里的袋子解開交給阿姨,里面是小狗專用的奶粉奶瓶,“怕您沒時間去選,托小賣部老板送來的,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你倆這是商量好的嗎?”阿姨驚訝了,“剛那男生硬是轉了我錢,也是個善良的熱心腸。” 林止醒一愣搖頭,旋即眼神變得柔和了點,“他一直很好心。” 隨后很快就回到冷冰冰的模樣,按開手機調出一張監控里拍到的照片,“您最近有在學校附近,見過這個人嗎?” 文藝匯演那晚,自從溫故跟著京劇臉女生出去遲遲未歸,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但溫故似乎有意隱瞞,他就沒有過問。 但他依舊留意到溫故的校服外套沾著點黑土,有點潮,還混雜著木屑。 應該是常年很少曬到太陽的地方,微生物分解作用慢,所以才呈現這種顏色,估計在某棟樓的背面。 再加上這些木屑很光滑,顯然是人為刨削的木料,林止醒在通用技術的木工課上接觸過,因此猜測這些土是在實驗樓沾上的,衣服還皺巴巴的,顯然是打架了。 肯定不會是京劇臉女生一人,估計是被埋伏、暗算了。 所以林止醒當晚擔心溫故受傷,去醫務室買了棉簽和紗布,第二天根據吳倩倩對香水的回憶,去確認了京劇臉的身份是林程的女朋友。 監控被女生避開了,倒是不小心抓拍到兩個鼻青臉腫的壯漢。 第二天晚上林止醒想去問怎么回事時,結果就看到了溫故留給他的紙條,和原封不動退回來的消毒水,是真的有點生氣。 不僅是個總瞞著他事的小騙子,還死要強,什么事都想一人扛。 “這兩個大漢我有印象!最近小學初中那帶老嚇唬學生的,有次我接兒子放學,他們看我在才沒干動手,一中正門往左拐再直走的實驗小學,他們最近經常出現在那里!”阿姨大驚失色,氣得牙癢癢。 她痛罵欺負兒子的人渣,又無奈學校管不了這些事情,自己只能每天偷偷溜出去接兒子,不然根本不放心。 林止醒點頭,忽然又問:“對了阿姨,剛才那男生是因為什么事情,這么著急跑出去?” - 翻墻出學校,溫故直接往網吧的方向趕。 風在耳畔翻涌而過,校服外套甩動,鞋底與水泥地面發出摩擦聲,鞋帶上下起伏著拍打。 “小綠毛!你今年滿16周歲了沒有?”他氣喘吁吁地問,抄小路避開紅綠燈。 “16周歲?滿了應該滿了,我是3月份出生的!”綠毛焦急地回憶。 溫故已經隱約看見網吧的位置,“那你先放心,已滿十六周歲未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人,不從事過重、有毒、有害的危險工作,問題應該小很多。” 果然人生嘈雜,一幫人就爭執有扭打,網吧的玻璃全部被敲碎,玻璃渣混亂地撒在前臺,茶幾斷腿的翻倒在地,煙灰缸滾落,甚至有幾臺電腦被砸。 “他媽的老娘多少錢搞來的,你們賠的起嗎?” “等下警察來了誰都走不了!” 這些全是大家的心血錢買來的。 胡隨姐這么多年的錢都投進去了,那刀疤臉在洗腳城被人當狗一樣使喚,賺來的錢也都大半在這里,現在說砸場就砸場,換誰都要翻臉。 溫故不悅地皺眉,正想開口制止這場鬧局,混亂人群旁一個靠墻站著,看起來與吵鬧相安無事的女生突然看過來。 吊帶背心,黑色短發,吸著電子煙看熱鬧不嫌事大般地吐氣。 但此刻她邁步過來,站到溫故面前,近的能看清她粘的夸張的睫毛,和仿佛下一秒就會掉下來的厚厚粉底。 溫故忍住后退的沖動。 “好久不見,果然男生這個年紀就是會竄身高,我都得仰頭看你了。”她將煙塞進短褲口袋,低頭的瞬間,露出后脖上一小塊膚色異常的部位。 溫故的眼神冷淡,連帶嘴角一起沉下去,“是啊,好久不見。” “沈萱。” 第54章 詛咒 兩方都不甘示弱,場面混亂。 當年也是這樣,為了搶混口飯吃的地盤,爭得不可開交,但那時候的對峙以黑蝎會的一大群人被抓入獄結束,地盤最終是歸屬了他們黑蛛會。 自那以后黑蝎會也就開始衰落,直到最近7年牢獄之災結束,他們才有卷土重來的勢頭。 溫故后槽牙緊繃,“我已經來了,讓你的人停下該滾哪里滾哪里。” “答應我三件事,我就再也不來打擾你。”沈萱看著他笑笑,打了個響指喊停,黑蝎的混混們見罷只得收手。 “我憑什么同意你?”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