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陳哲徹的嘴巴就和鞭炮一樣,丟個小火星就能自己點著,然后噼里啪啦扯一堆,不過溫故明白,他這是在擔心。 小時候......好像也是這樣。 記得有一次,他和陳哲徹偷偷溜去山里玩,結果陳哲徹半路把腳給崴了,不到5分鐘就腫成了豬蹄。 那時候山路對個小孩來說崎嶇又漫長,他背著陳哲徹走了幾個小時,差點把魂給背沒了,剛到山腳,自己就體力透支倒下去了。 后來醒來的時候是在山下村里的醫院,溫故剛醒來陳哲徹就撲過來痛哭流涕。 那邊的小護士說,你睡了多久,你朋友就在邊上念叨了多久,從寫作業扯到超人拯救世界,講到最后估計連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么,但這嘴巴就是不停,jiejie的耳朵都快起繭子咯。 那時候溫故扯扯他身上那人的卷毛,問:“你瞎念叨啥?” 陳哲徹冒著鼻涕泡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緊張,怕你醒不來了。” 溫故:“呸呸呸,你才醒不來!” 也是從那之后,溫故發現了陳哲徹一緊張或擔心就會一籮筐一籮筐說話的毛病。 見林止醒對陳哲徹的話癆進攻面不改色,麻木的就跟開了屏蔽一樣,溫故就知道這人小學6年一定沒少對林止醒瞎叨叨過,想想那個表情就忍不住偷樂。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毛病似乎一點也沒改變。 溫故看在陳哲徹的份上,勉強同意和林止醒暫時活在一個屋檐下,去那家烤rou店,也暫時忘記了陳百歲下的圣旨。 第9章 煙火 暮色四合,正值黃昏。 烤rou店就在林間路旁邊的鹿角巷,打著明晃晃的燈十分熱鬧。 “這老板這么眼熟?”溫故見店里杵著那人的脖子上帶著條大金鏈,可以閃瞎眼睛的那種,“品味還和邵哥一樣呢。” “別眼熟了就是呀。”陳哲徹推開店門,空調的冷氣撲面而來,“邵哥,你要的人來了!” 那男人穿著條夏威夷風的短袖和花褲衩,頭發一根根很酷炫地燙起來,和觸電了似的,眼睛架在腦門兒上,正在幫客人開電烤爐。 他聽到聲音后朝著陳哲徹比了個大拇指,然后瞇起眼睛手指隔空點了點溫故,再點了點林止醒,氣憤道,“好哇你們兩個臭小子,真是有出息了,今天中午發的通知,到現在了微信都還沒回一個,敢緊給我坐下!” “意外意外沒看到,祝大老板開業大吉。”溫故往后一躲立馬送上祝福。 邵哥平時見學生太調皮,就會用戴滿戒指的手彈腦門兒,痛到眼淚可以直接出來,他可不想再次感受。 “醒哥!阿溫!這兒呢。”商文縣憑借上半身特長優勢,硬生生成為人群中最突出的崽,在位置上朝他們招手。 他是4班的,194的大高個兒,只可惜長著張憨憨的臉,有點像……倒霉熊,平時都有一塊兒打籃球。 溫故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林止醒的肩膀踉蹌地撞上了他的后背,一股洗衣粉的清香瞬間將他包圍,溫熱呼吸倉促地從耳畔擦過,令溫故整個人一僵。 他的耳朵平日里就不經碰,敏感的很,這下立馬開始發燙變紅,上個碰的人早已經被他捶進醫院了。 “抱歉。”林止醒低聲說。 緊接著兩人就同時被罪魁禍首陳哲徹推著往前,按到了還空著的座位上。 溫故揉了下耳朵,感覺有點意外。這次居然......沒有介意,也沒有排斥。 他解釋不清,索性作罷。 大伙兒立馬環成了一桌,整個地方頓時擁擠起來,陸探戈也在。 她已經迫不及待把韓式梅花rou按在鐵板上了,肥嫩rou片滋滋冒油,伴隨著白煙濃郁rou香迎面溢滿了鼻尖。 溫故發現除了邵哥自己的朋友占了4桌,其他客人占了3桌外,旁邊還有2桌也是云城中學的學生,有幾個人溫故還挺熟。 他們見溫故來后,也是隔著熱氣騰騰的白煙,紫蘇葉卷牛rou塞了滿嘴,筷子上夾著流油的肥rou,還不忘和他打招呼,看的溫故哭笑不得。 溫故發現有好多人都在打量林止醒,心道這人雖然不喜歡交朋友,但知道他的人還是相當多啊。 “陳哲徹你什么意思哦,兩校草來了全送自己那桌去,也不知道分一個過來。”隔壁桌有個挺漂亮的長發女生佯裝抱怨,眼睛笑盈盈的。 溫故對這人有依稀的記憶,好像是5班的文藝委員,學史地技。 假如某人是只犬科動物,此時的尾巴一定搖的像朵花。 陳哲徹站著,還故意左夾大片rou放到溫故碗里,右夾大片rou放到林止醒碗里,特別不要臉地笑著“那怎么辦呢自己班和兄弟班,吳倩倩你要是現在轉班我們鐵定很歡迎。” “呵,都什么年代了,居然想靠美色來騙我學大理,老娘可是......相對心甘情愿呀。”吳倩倩畫風忽然一轉,嗆的身邊的人措手不及。 “我去,那我也只好忍痛割愛......” 林止醒扶額,及時往陳哲徹嘴里塞了一大塊五花rou。 溫故見狀還十分貼心的懟了點蔬菜,生怕他葷素不均衡,“傻小子乖快坐下,別丟人現眼!” 幾桌人立馬一陣拍手哄笑。 邵哥叉腰悠悠閑閑地走了過來,鉛筆卡在耳朵后頭,手里拿著夾板,“興致很高嘛,你們今天就放開了吃,我包了!都要什么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