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嫡女之后 第104節
眾人一看,居然是一堆靈位牌。 所有的靈位牌都是一個姓氏:楊。 “你們改了姓,但?始終不忘自己姓楊。生前不能用這個姓,死后也要恢復原來的姓。柳相,這些都是從你們柳家?祠堂下面?的密室搜出來的,你還有何話?可說?” “你…你們真的是楊氏余孽!”余太后的牙齒磨得咯咯作響,“你們居然敢欺騙世人,瞞了哀家?這么?久?” 眼見著事?情已經?敗露,柳相已經?沒有再?隱藏的必要,他看著余太后和蕭昶母子?倆,突然大笑出聲。 “太后娘娘你可真不地道,居然過河拆橋!當年可是你主動找上?我,讓我助你們母子?謀取皇位。我們柳家?上?下為此豁出性命,為的只是從龍之功而已。如今你們被人揭穿,就想拉我們柳家?陪葬,實在是太狠心了。” “你胡說!是你…全是你們做的,和我們無關!我和陛下是被你們蒙蔽,是你們狼子?野心…” “夠了!”柳相面?一沉,“你個蠢婦,老夫給你幾分好臉色,你還真當自己是東西了。先帝在世時,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后宮嬪妾,若不是我柳家?全力相助,你安能享這些年的榮華富貴。如果沒有老夫,你們母子?倆什么?都不是!” 余太后的臉,瞬間脹成朱肝色。她當了這么?多年的太后,聽到?的奉承話?多了,最不愿別人提起自己以前的身份。 她不敢再?和柳相嗆聲,但?她可以端著婆婆的架子?訓斥柳皇后。 “皇后,你身為我蕭家?的兒媳婦,難道就是這么?縱著自己的親爹誣蔑你的婆母和丈夫嗎?” 柳皇后眼皮子?未抬,“太后,你少說兩句吧。眼下這個情形,你還是識趣些的好。否則惹怒了我爹,你和陛下都沒好果子?吃。陛下就算退位,繼位的也是你的親孫子?,這江山改不了姓。” “你…”余太后氣得直翻白眼。“怪不得…這些年后宮沒有別的皇子?出生,是你們…一定是你們做的手腳!” 這不是明擺著的吧。 柳相聞言,哈哈大笑。 “我女兒給你們蕭家?生了三個孫子?,你們還不知足嗎?”他對徐澤道:“西北王,剛才蕭昶允諾你的,我也可以給你。我保證事?成之后不會虧待你,許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你想要什么?盡管提!” “如果老子?說,老子?不稀罕呢。”睨了一眼柳相。 柳相道:“西北王,你莫要太狂妄了!我是看得起你,才會拉攏你。你只有兩千兵,真以為能敵得過宮里的五千禁軍嗎?” “誰說我只有兩千兵,你何不派人出宮看一看?” 此言一出,眾人又驚又喜。驚的是徐澤膽大妄為,喜的是如果徐澤愿歸柳家?,那他們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柳相父子?以為徐澤可能是虛張聲勢,等到?一個宮外守衛匆匆來報之后,兩人的臉色已經?全變了。 相比柳相,蕭昶的臉色更難看。 因為眼下的情形對他極為不利,宮里的禁軍顯然不聽他的命令,而是為柳相馬首是瞻。再?來一個擁兵自重的徐澤,明顯也是另有所圖。身為一個君王,他如今完全被架空,前有狼后有虎,他該怎么?破局? “徐澤,你不要聽他的!他們楊氏暴虐無道所以才會滅亡,如今天下是我蕭氏的,我大雍才是正統。你若是幫朕殺了這些人,朕…朕認你當義弟,然后禪位給你!” 這話?聽得那些臣子?們都替他臊得慌,如此無恥無德之人,他們竟然還認認真真恭恭敬敬地朝拜了十幾年,真是荒謬至極。 眼下的局勢很明顯,得徐澤者方?能勝出。所有人都看向徐澤,一個個心懷忐忑地等待著徐澤的選擇。 “慎王妃,你說我該怎么?選?”徐澤問姜覓。 無數雙眼睛全轉向了姜覓,驚駭于徐澤會在這個時候讓姜覓拿主意?。 姜覓微微一笑。 “慎王是先帝嫡長孫,是先太子?之子?。蕭昶竊國小人,不配再?為帝,他的兒子?都有楊氏血脈,當貶為庶人。所以我認為當還江山于正統,擁護慎王繼位!” “好,就聽你的。” 方?才還如驚弓之鳥的眾人,一聽這話?下巴都快驚掉了。 什么?叫就聽你的? 西北王和慎王妃的關系幾時這么?好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唯有姜惟眼眶微紅。他深吸一口氣,垂眸之際苦澀一笑。雖然兒女不認他,但?他依然為他們感到?驕傲。他和嬌娘的孩子?,果然一個個都不是等閑之輩。 而此時柳相似乎也覺察出一些端倪,瞇著眼看著徐澤,“你到?底是誰?” 徐澤朗聲一笑,道:“我乃安國公徐修之孫,徐澤!” 第79章 “一派胡言!”柳相冷哼一聲。“世人皆知, 安國?公徐修唯有一女,根本沒有兒子,又哪里?來的孫子。” “是啊, 沒聽說安國公有兒子啊。”有人小聲道。 又有人說?:“難道安國公在外面還有兒子?” “不能吧, 安國?公夫婦生前十分恩愛,若真?想要兒子為何不光明正大納妾?” 徐澤聽著大家的議論聲,道:“既然?有女兒,那為何沒有孫子,外孫不是孫嗎?” “是啊, 外孫也是孫,外孫……” 有人明白過來,猶疑地看向姜惟。 姜惟目不斜視,垂手垂眸。 幾?乎是瞬間, 余氏反應過來。她只感覺自己的腦子里?“嗡”地一聲,再也顧不上眼下是什么?情形, 尖聲質問姜惟。 “侯爺, 他…他到底是誰?” 姜惟不語,也不看她, 她的理智在?一點點流失, 巨大的欺騙感讓她再次質問:“侯爺,你?告訴我, 他到底是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姜惟的沉默,默認了徐澤的身份。 余太后急得跺腳, 恨不得上前扇余氏幾?個耳光。這都什么?時候了, 還在?計較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嫣然?, 你?怎么?和姜侯爺說?話的。西北王既是姜侯爺的兒子,那也算得上你?的女兒。你?們當父母的都在?, 還不快勸勸西北王。” 余氏回過神來,連忙換了語氣。“侯爺,西北王自己都承認了,他就是姜潤。你?是他的父親,你?怎么?能忍心看著他誤入歧途!” 徐澤睨了過來,面上盡是嘲諷之色。 “我早已改姓,我姓徐,武昌侯府和姜家與我沒有半點干系。” “我也姓徐。” 姜覓的話讓所有人都反應過來,安國?公的一對外孫兒女與武昌侯府確實沒有關系,兄妹倆已經歸宗徐家,全部?姓了徐。 既然?西北王是慎王妃的親哥哥,那么?西北王定然?就是慎王這邊的人,慎王這邊的勝算又多了一半。 余太后都快跳腳了,“徐令嬌當年是嫁進武昌侯府的,你?們生來就是徐家的子孫。祖宗姓氏,豈容你?們說?改就改?姜侯爺,你?可是我們余家的姑爺,你?不能不管哪!” 姜惟聞言,終于?抬頭。 “你?說?錯了,我從來都只是徐家的女婿。余氏不過是你?們強行塞給我的平妻,平妻而已,稱不上是正頭娘子,我自然?也不是余家的女婿。我們姜家的事你?們余家管不著,我的兒女愿意姓徐,我也不會管。” 余氏痛苦極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感覺到姜惟對自己的冷淡和無情,可是親耳聽到對方不承認自己是其妻時,她還是接受不了。 “侯爺,這些年你?對我難道一點情分也沒有嗎?” 余太后聽到她問出?這句話,氣得恨不得把她的腦殼扒開。這個蠢東西,眼下是什么?情形,怎么?還在?糾纏男女之情。 愚蠢的侄女是靠不住的,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兒子。 而此時蕭昶也明白了,徐澤從頭到尾都是慎王的人。之前的假意歸順,分明就是為了迷惑他。他和柳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結成了同?盟。 “徐澤,你?就甘心給別人做嫁衣嗎?”柳相出?聲挑撥。“你?辛苦建起的應州軍,沖鋒陷陣的是你?,背負造反名聲的也是你?,你?真?的要把自己努力得來的一切都拱手讓給別人嗎?” 蕭昶也跟著道:“你?別忘了,朕能調來兩批援軍,就會有第三批。到時候朕的人一到……” “這些事就不勞你?們費心了。”徐澤譏笑道:“那些援軍也好,邊關的將士也好,魏顯自然?會安排妥當。你?們可別忘了,多少將士都曾受過南平王的照拂,勸他們歸降應該不是難事。至于?我和慎王的事,你?們就更不用cao心。我這個大舅哥確實是有些看不上他,誰讓他傻了這么?多年。無奈我的meimei已經嫁給了他,我看在?我meimei的份上,也要幫襯他一二,你?們說?是不是?” 姜覓險些笑出?聲來,這都什么?時候了,怎么?徐澤還拿傻子這個梗來損蕭雋。幸好蕭雋向來是一張死人臉,便是被人這么?損了,表情上也看不出?半點不悅和尷尬。 她越來越好奇了,他們之間的過結到底是什么?。 “各位,你?們是隸屬于?皇家,吃的皇糧,護的是皇室安危。如今事情真?相大白,蕭昶不過是竊國?小人,你?們也是一直被人蒙蔽。而柳家人身為前朝楊氏余孽更是狼子野心,一心想顛覆我們大雍,企圖再次造成百姓遭罪生靈涂炭的局面。今日只要你?們棄暗投明,我們必定既往不咎!” 那些禁軍們聞言,你?看我,我看你?。 柳相連忙出?聲,“你?們別聽她的!她一個婦人能做什么?主。蕭雋和徐澤就是故意讓她出?頭勸降你?們,過后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姜覓反駁道:“你?們別聽他的!他明擺著想造反,你?們若是繼續聽命于?他,必將沒有好下場。你?們身為大雍臣民?,拿的是蕭家的俸祿,怎可為前朝余孽賣命!” 有人已經在?動搖,手上的兵器也跟著搖擺不定。 蕭雋適時出?聲,道:“王妃的話,就是本王的意思!本王在?此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棄暗投明,事后決不追究!” 徐澤也極其給自己meimei面子,跟著許諾。“老子就這么?一個meimei,我meimei說?的就是我說?的,你?們盡管放心。” 賀大學士趁人不備,奪過一個禁軍的兵器扔在?地上。“你?們傻啊,慎王都說?不追究了,難道你?們還真?想跟著前朝余孽造反嗎?想想你?們的父母,想想你?們的家人,難道你?們真?的愿意戰事再起嗎?” 那被扔了兵器的禁軍如夢初醒般,訥訥地退到一邊。有一就有二,很快扔兵器的聲音此起彼伏。 柳相大急,“你?們不想建功立業嗎?你?們不想有從龍之功嗎?一輩子當個小兵卒有什么?出?息,這么?好的出?人頭地的機會擺在?眼前,你?們就這么?放過嗎?” “什么?出?人頭地,老子看是人頭落地還差不多。”徐澤滿眼諷刺。“他們若是再聽命于?你?,另說?是建功立業,別說?是從龍之功,便是連性命都保不住。小兵卒怎么?了,你?還看不起小兵卒了?如果不是千千萬萬的小兵卒,哪里?來的國?泰民?安!” 他手底下的應州軍大受鼓舞,一聲聲高呼著:“國?泰民?安!” 那些放下兵器的禁軍們也受到影響,加入吶喊的隊伍中。 至此,柳相和蕭昶皆是大勢已去。 蕭雋一聲令下,“把他們抓起來!” “朕是天子,你?們敢!”蕭昶叫囂著,眼睜睜看著余太后被人控制住。 柳相和柳大學士以及柳皇后和皇子公主也未能幸免,柔嘉公主拼命地尖叫著,哪里?還有以往的尊貴與驕傲。 德章公主一個巴掌過去,直接將她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柔嘉公主捂著臉,不敢置信。 “打你?怎么?了?”德章公主一如既往的驕縱,“你?再敢叫一聲,信不信我還敢打。” 柔嘉哭喊起來,“父皇,母后,你?們快替兒臣做主啊!蕭云這個賤人是不是也想反了,她居然?敢打我!” 不少命婦們見她這般模樣,不由得搖頭。如此情形之下還分辨不出?局勢,她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二公主這么?蠢。 柳皇后已顧不上自己的女兒了,她之前還篤定自己進可攻退可守。若今日只是為了對付蕭雋,她則少了一個眼中釘。如果父兄另有打算,也會推自己的兒子上位,到時候她就是后宮最尊貴的皇太后。 誰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蕭雋沒除掉,陛下和她的父兄雙雙失勢,眼看著江山就要拱手讓人,她怎么?辦?她的兒子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