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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嫡女之后 第68節(jié)

    一個妃子為了討好余太后和柳皇后,率先質(zhì)問姜覓。

    “慎王妃,你說說看,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沒?做啊。”姜覓色厲內(nèi)荏地抬著下?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他們說我不配做他們的皇嫂,我就告訴他們我和王爺是太后娘娘賜的婚,太后娘娘都夸了有?柔明之姿、純良敏慧,他們憑什么說我不配!”

    余太后一噎。

    姜覓可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猶在氣憤不已。“他們罵我蠢,罵王爺傻,這我忍不了。我蠢不是人?人?皆知的嗎?太后娘娘賜婚之前難道不知我秉性如何?親事又不是我自己求來的,我明明都說過我自己有?心悅之人?,太后娘娘你還把我指給慎王為妃,怎么事后又來挑我的錯,罵我蠢說我不配!”

    這下?連柳皇后都被問住了。

    余太后氣得腦仁更疼。

    人?氣人?,氣死?人?,蠢貨氣人?,簡直是要人?命!

    “你…他們不知情由,必是替慎王抱不平,你身為皇嫂,豈能同他們一般見識。”

    “太后娘娘,你說這話我就不認(rèn)同了。他們是你嫡親的孫子,不可能不知道情由。我是他們的皇嫂,我替他們糾正?錯誤有?什么錯!虧得他們還是嫡皇子呢,和慎王一個傻子不對付也?就算了,居然還和我一個又蠢又壞的女子計較,真?是丟了皇家的臉!”

    打?人?之前姜覓就想好了,就是要讓有?些人?挨了打?,還要吃下?這個啞巴虧。如果余太后想把事情鬧大,那更是再好不過,她正?想讓世人?看看這些惡心之人?的嘴臉。

    余太后當(dāng)然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心里那叫一個氣。

    她嫡親的孫兒,何等的金尊玉貴,居然被一個蠢貨如此編排。更氣的是,她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話反駁過去。當(dāng)下?臉色不虞地看了柳皇后一眼,責(zé)備其沒?有?把幾位皇子約束好。

    柳皇后心里也?有?氣,她不滿余太后做事不周全?,便是真?要把這個蠢貨塞給慎王,也?定要做得讓人?挑不出理來。若非此事沒?有?計劃詳實,又怎么會被一個蠢貨抓住把柄。

    這時給幾位皇子看傷的太醫(yī)被帶過來問話,當(dāng)聽太醫(yī)說幾位皇子身上全?是被打?的痕跡時,眾人?的表情瞬間精彩萬分。

    若幾位皇子的傷是假的,這假也?做得太明顯,簡直是貽笑大方。若傷是真?的,那真?的是丟盡了臉。無論真?假都沒?臉,氣得余太后和柳皇后婆媳二人?臉面都掛不住。

    姜覓美目圓瞪,“我可沒?打?他們!”

    這話不少人?信。

    一個弱女子能在那么多宮女太監(jiān)的護(hù)衛(wèi)之下?還能把三位皇子打?得全?是傷,那三位皇子得有?多弱。

    “分明是他們追著我們打?,我這才?和王爺跑散了。”

    這話更有?人?信。

    瞧她一身的狼狽相,哪哪都能證明被人?追著打?的事實。

    事到如今,對于余太后和柳皇后這對天底下?最為尊貴的婆媳來說,如果再繼續(xù)糾纏下?去她們越發(fā)沒?臉。

    柳皇后一邊氣幾個兒子設(shè)局太過淺顯,一邊氣姜覓不顧全?大局,艱難地擠出笑來,道:“慎王妃,些許誤會而已,你到底是當(dāng)皇嫂的,莫要放在心上。本宮瞧著你和慎王夫妻感情不錯,實在是替你們高興。”

    姜覓心下?冷冷一笑,昨晚聽墻角的人?可不少,在場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他們的洞房之夜有?多精彩。故意拿他們的夫妻感情說事,不就是為了轉(zhuǎn)移火力?。

    她輕哼一聲,睨了蕭雋一眼,其嫌棄的意思十?分明顯。

    不少人?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蕭雋。

    這位慎王殿下?長得如此好看,看上去芝蘭玉樹的,沒?想到腦子壞了不說,那里居然也?不中用,當(dāng)真?是可惜得很。

    蕭雋還是呆呆傻傻的樣子,木然地由著別人?打?量審視。

    “如今慎王成了親,哀家總算能給先帝和先太子交待了。”余太后假意抹著并不存在的眼淚,感慨地來了這么一句。

    柳皇后立馬接話,話里話外都是她的辛苦與不易。

    其余的妃嬪們也?上趕著巴結(jié),生怕說晚了一步被別人?搶了風(fēng)頭。一個個的把余太后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簡直堪稱得上古今第一賢妻與慈母。

    姜覓都快聽吐了,若是她記得沒?錯的話先帝駕崩的時候余太后還只是余嬪,這位余嬪娘娘哪里來的臉自比是先帝的妻子和先太子的母親。

    “太后娘娘,你哪里需要和先帝和先太子交待什么。他們二人?在世時,你不過是后宮的一個嬪妃,他們也?怪不到你頭上。”

    蠢貨!

    余太后怒極想殺人?。

    自從皇帝登基后,她就是人?人?尊敬的太后娘娘,沒?有?敢在她面前提一句她曾經(jīng)為嬪的事,甚至沒?有?人?提及先皇后。

    這個蠢貨當(dāng)真?是蠢而不自知,竟敢揭她的短處!

    偏偏姜覓還一副是在幫她說話,等著夸贊的表情,繼續(xù)往死?里戳她的痛處。“太后娘娘,你也?別自責(zé)。先帝和先太子若是知道慎王變成了傻子,他們也?不會怪你的。誰讓慎王自己命不好,好好的天乙命格卻有?墮龍之相。幸虧他們活著的時候不知道,還是陛下?厲害,請的高僧比他們請的高僧修為更高,若不然也?斷不出慎王真?正?的命格。”

    她話一出口,震驚所有?人?。眾人?震撼于她的語出驚人?,驚駭于她言語中那些經(jīng)不起細(xì)思的深意。

    余太后臉都白了,眼神凌厲而嚇人?。

    再任由這蠢貨胡言亂語下?去,只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她趕緊讓人?取來見面禮,借此來轉(zhuǎn)移話題和堵住姜覓的嘴。

    她的見面禮是一個玉鐲,柳皇后給的則是一支玉簪,兩件東西的成色只能算是上品,遠(yuǎn)不到極品的地步。

    若是在尋常人?家,這樣的見面禮自然是拿得出手的,但?放在皇家來說便有?些不夠看。姜覓也?沒?給她們面子,在收到見面禮之后一臉的興致缺缺。

    余太后一心想打?發(fā)他們,送完禮就說自己乏了,命人?送他們出宮。她怕再多留他們一會兒,自己會忍不住掐死?那礙眼的蠢貨。

    姜覓仿佛對她的惡意一無所覺,反而是嫌棄地看著蕭雋。

    “快走?吧,嫁給你真?是丟人?現(xiàn)眼!”

    蕭雋呆呆地跟在她身后,像個委屈的小媳婦。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若是有?心人?注意看,便會發(fā)現(xiàn)他們始終隔著三步左右的距離,無論快慢都是如此。

    他們所到之處,收獲無數(shù)宮人?關(guān)注的目光。

    這些目光極雜,什么樣的都有?。

    突然姜覓朝西南面看去,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露出來的一角飛檐,那座宮殿的整體則被回?廊與假山擋住。

    宮闕深深,暗中不知藏了多少偷窺者。

    她斂了斂心神,繼續(xù)前行。

    出宮之后她和蕭雋又是一前一后上的馬車,馬車的簾子徹底遮住所有?窺探的視線之后,她很不雅觀地打?了一個哈欠。

    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是真?的困了。

    蕭雋替她蓋上狐衾,道:“困了就睡一會。”

    她靠著,閉目養(yǎng)神。

    “我不敢睡。”

    再累也?不敢輕易打?盹,更不敢睡死?。

    蕭雋漆黑的眼中如墨云涌動,這么多年了他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以前是他一人?而已,縱然日夜如劍在喉亦不懼。

    “對不起。”

    姜覓哼哼著。

    這人?確實對不起她。

    恩情未報,卻將?恩人?拉入泥沼之中,她確實應(yīng)該生氣。但?是她有?她的仇,她也?在借這人?的力?,無非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互利互惠關(guān)系,也?就無所謂誰對不起誰,不過救命之恩卻是要另外算的。

    “知道對不起我就好,多余的話就別說了,想想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我是真?的想快點結(jié)束這一切,然后踏踏實實安安穩(wěn)穩(wěn)地好好睡上一覺。”

    “事成之后,我們一起好好睡一覺。”

    這個一起好好睡一覺,真?是是她理解的單純睡一覺的意思嗎?

    姜覓半瞇著眼,從眼縫中看人?。暗道這人?神情如常,依舊的蒼白無色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應(yīng)該是自己想多了。

    一對上蕭雋比常人?顏色更深的瞳仁,她又想到了那位小宮女。

    “蕭雋,你在宮里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姑娘,七八歲的模樣,眼晴和你有?幾分像,腳上戴著一個像金鈴環(huán)的獸鐐。”

    蕭雋搖頭,“沒?見過。”

    他這些年每回?進(jìn)宮,去的都是那幾個地方,不僅有?人?跟隨,還有?人?監(jiān)視,根本不可能自己隨意亂走?。

    “你覺得她可疑?”

    姜覓搖頭。

    “說不上來。”

    “我派人?查一查。”

    “好。”

    姜覓實在是困得很,雖然不敢真?的睡過去,卻是閉著眼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蕭雋見狀,道:“我看著你,你可以睡一會,快到了我叫醒你。”

    “也?行。”

    姜覓說著,又打?了一下?哈欠。心里的那根弦因為他的話不知為何就松了,沒?一會兒就進(jìn)到夢鄉(xiāng)里。

    馬車搖搖晃晃像起伏更大的搖籃,她迷迷糊糊中仿佛置身于一片溫暖之中,那溫暖無處不在包裹著她的身體,竟能安放她所有?的疲憊。

    不知過了多久,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姜覓,姜覓。”

    那聲音很近也?輕,像雨滴落在她心間,又像是羽毛拂過她耳邊。她惺忪迷茫地睜開眼睛,傾刻間似是掉進(jìn)了被星光裝點過的深淵。

    理智慢慢回?籠,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都在蕭雋的懷中。所以怪不得睡夢之中覺得有?溫暖將?自己包圍,原來是被人?抱著。

    羞澀倒是談不上,但?多少有?一丁點不太自在。

    “到了嗎?”她問。

    “再拐一個彎就到了。”蕭雋并沒?有?急著把她放開。

    她拍拍自己的臉坐起來,用手又揉了揉,跟著擠眉弄眼地活動了一下?五官,最后做出一副嬌蠻的表情。

    等到馬車一停,王府門外的銀甲衛(wèi)們最先看到的就是她怒氣沖沖地先下?來。

    王府的門外,除了這些銀甲衛(wèi)們,還有?幾個下?人?。那些下?人?之中,以一個深青色衣服的中年男子為首。

    姜覓瞬間就猜到對方的身份,王府的管事蘇成。

    蘇成領(lǐng)著一眾下?人?,恭恭敬敬地行禮。

    “你誰啊,昨天怎么沒?見你?”姜覓挑剔地問道。

    “奴才?蘇成,是王府里的管事。昨日奴才?忙著府里的庶務(wù),不好打?擾王妃娘娘和王爺。”

    “蘇成是吧。”姜覓冷哼一聲,“這些年就是你管著王府,想必對府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等會你和我好好說說府里的事。”

    蘇成應(yīng)了下?來,竟然沒?管后下?車的蕭雋直接跟在姜覓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