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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嫡女之后 第53節(jié)

    這位慎王殿下大?晚上的嚇?biāo)纻€人!

    她瞬間清醒過來,心有?余悸地看?著懸在自己視線上方蒼白如鬼的一張臉,詭異無比卻又艷麗無雙,更讓她驚懼的是這人居然在給她的額頭上藥!

    第43章

    冰涼的藥, 還有男人溫?zé)岬氖种福焕湟粺嵩?她的額頭上反復(fù)交錯著,仿佛是?冰與火的融合與反差。藥香在?寒沁的空氣中漫延, 混合著男人獨有的氣息, 清清冷冷的在她呼吸中來回穿梭著,最是?提神又醒腦。

    她現(xiàn)在是徹底清醒了。

    蕭雋也上好了藥,聲線幽沉。“用我給的藥就行,旁的藥不?需要。多則一個月,少則半個月就?能痊愈。”

    姜覓“哦”了一聲。

    所以?這男人大半夜的來給她上藥, 是?為了提醒她不?要用別?人的藥。她不?是?沒收柳仕原的藥嘛,為何還要特意囑咐一番?

    難道是?吃醋?

    她怎么左看右看,也很難從眼前這張不?太像真人的臉上看出七情六欲的痕跡。暗道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糾結(jié)無果?,她索性問起別?的事。

    當(dāng)聽到她問是?誰動了手腳致使馬發(fā)瘋時, 蕭雋深深看了她一眼。只這一眼她就?明白了,除了龍椅上坐著那位還能有誰。

    還真是?容不?下啊, 哪怕是?裝傻充楞都逃不?掉。

    “他既然要害你, 自有千萬種不?為人知的法子,為何挑選這種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捉住把柄的方式?”

    蕭雋扯了一下嘴角,似是?譏笑。“他并非是?要我的命, 而是?以?我為餌。”

    可能是?他難得有表情的緣故,哪怕是?轉(zhuǎn)瞬即逝的一抹譏笑都顯得難能可貴, 竟然讓姜覓驚艷了一把。

    姜覓驚艷過后,開始琢磨起他話里的意思, 很快就?明白其?中的深意。

    顧霖在?云城歸案后押解回京的事傳了這么久, 期間一直沒有另外的消息傳出來, 顯然是?沒有任何的變故,換而言之是?沒有被劫。

    按照從云州進京的路程時間來算, 人應(yīng)該已快押至京中。若是?顧家還有人在?,最后營救顧霖的希望只能是?在?酈京附近。

    所以?如果?那些?人真有劫囚車的打?算,此時也應(yīng)該已匯集在?京中。龍椅上的那位故意以?蕭雋為餌,目的是?想釣出那些?人。

    好一個一箭雙雕之計!

    “你是?一早就?猜出了他的用意?”

    蕭雋點頭。

    今日他應(yīng)召入宮,朝臣們?都知道為了陪他這個侄子,他那好皇叔不?僅早早散了朝,還親自擬了菜單交給御廚房。所有人都說他圣寵無二,連太子殿下都要避他的鋒芒。沒有人知道對方所謂的陪他,不?過是?把他晾在?那里。更沒有人知道那些?御廚們?精心準(zhǔn)備的御膳中,有好幾樣相克的食材。

    這么多年來,隔三岔五便有太醫(yī)給他診脈。落在?世人眼中是?他那好皇叔對他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又有誰知道這樣的關(guān)懷不?過是?以?防他突然病好。

    皇子們?出行有時從簡,而他每回出門聲勢浩大,所乘坐的馬車皆是?親王規(guī)制,從不?曾有過輕裝簡行,這樣的待遇在?旁人看來比皆是?恩寵。

    甚至他的馬車也有特殊恩準(zhǔn),并不?會同其?他的官員一樣停在?宮門外,而是?直接牽進宮西所的馬廄里,那里有專門侍候?qū)m中馬匹的太監(jiān)。為表對他的格外恩寵,他的馬一應(yīng)吃喝也會受到最好的侍候,等?同于拉龍輦鳳駕的那些?馬匹。

    同往常一樣,他陪著他那好皇叔演了一出叔侄融洽的好戲。

    但出宮之后,他一眼就?看出其?中一匹馬的不?對勁。

    姜覓不?解。

    “那你為什么不?躲?”

    “他應(yīng)該不?想要我的命,不?過應(yīng)該很樂意看到我傷了殘了。”

    他是?呆傻示人,明面上自然不?能有所動作?,但他立即就?暗中傳了消息下去,所以?馬車發(fā)瘋之時無人出現(xiàn)。

    “可真毒啊。”姜覓憤憤道。

    傻了已經(jīng)夠可憐了,如果?還成了殘疾,那就?真成了一個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的廢人。這樣的人活著比死?了更不?如,卻能成為有些?人標(biāo)榜自己?仁義的好借口。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空氣漸漸冷凝。

    良久,姜覓又是?一聲憤憤。

    “小人得志而已,不?足為懼!”

    她此時已經(jīng)擁被坐起,發(fā)如云肌似雪,無一絲雕飾與累贅,最是?自在?放松的模樣。清澈的眼眸中因為氣憤而蒙生出霧氣,其?中隱有光亮若有似無,仿佛江心紅花勝似火。

    這花火不?僅映入蕭雋的眼,也照進他的心。

    他真的好喜歡!

    喜歡此時的感覺,喜歡眼前的姑娘。這樣的喜歡讓他生了貪念,也讓那復(fù)仇的堅決更加恣意縱橫。他想掬住眼前的星火,卻又恐自己?太過魯莽將其?驚散。那伸出去想觸及眼前美?好的手變了方向,轉(zhuǎn)而掖了掖深綠繡花的錦被。

    “王爺,那個紀(jì)先生,需要我暗中照顧嗎?”姜覓問他。

    他搖頭。

    “不?必。”

    “哦。”

    姜覓心想著,既然不?需要她暗中做些?什么,那她也就?樂得輕松自在?。

    “姜覓。”

    “啊?”她猛不?丁聽到蕭雋直呼自己?的名字,心下有些?錯愕。錯愕的同時,又升出幾分古怪的感覺。

    蕭雋突然對她笑了一下。

    這一笑差點把她的魂都給勾走了。

    媽呀。

    這男人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簡直能稱得上是?一笑傾城,像是?冰山頂上凝結(jié)出的冰花,清絕冷艷獨步天下。

    “你以?后不?要叫我王爺,叫我蕭雋或者慎之。”

    她看癡了眼,恍惚間聽到有人說了這么一句話,想也沒想就?點頭。

    ……

    劉家被那么一鬧,很快就?有了反饋。

    聽說劉御史?在?朝堂上被數(shù)人彈劾,有斥責(zé)他家風(fēng)不?整的,有參他縱子出入賭坊的,還有譴責(zé)他行賄的,更有甚者直接請旨查他與人合謀圖財害命之事。

    一個人豎立多年的虛假完美?形象一旦被撕開一個口子,所有的不?堪都會從這口子里被人扒拉出來。

    一時之間劉家成為眾矢之的,劉御史?更是?走到哪都被人指責(zé)痛罵,再無往日站在?道德之上犀利痛陳別?人過錯時的大義凜然。

    對于那些?上奏與指責(zé),劉御史?當(dāng)然不?會承認。他對外聲稱自己?不?僅對次子出入賭坊的事一無所知,且對武昌侯府的事也是?一概不?知情,至于行賄之事更是?子虛烏有,全是?別?人對他的誣蔑與誹謗。更絕的是?他當(dāng)機立斷大義滅親,跑到武昌侯府的門外義正言辭地痛斥了劉氏一番后,當(dāng)著眾人的面與其?斷絕了關(guān)系。

    百年旺族的武昌侯府,因為劉家和劉氏又一次淪為京中的笑談。

    姜覓再一次來回到侯府時,明顯感覺到府中氣氛的低迷與凝重?。哪怕景還是?那些?景,物也還是?那些?物,卻能清晰看到衰敗的跡象。

    所謂不?想遇到的人,卻最是?有可能狹路相逢之人。她剛進侯府沒多久就?碰到了姜晴雪,姜晴雪似乎想躲著她走,她還就?偏不?上。

    “姜晴雪,你看到我就?繞道走,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虧心事嗎?”

    姜晴雪心里憋著火,說不?出來的火。

    孟姨娘死?了她應(yīng)該高興,祖母失勢之后母親肯定要掌家,她也應(yīng)該感到高興,這個礙眼的姜覓離開侯府,她更應(yīng)該感到高興,但事實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侯府好像不?再是?從前的侯府了。

    還有眼前這個人,也好像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姜覓,你鬧成這樣,可滿意?”

    “不?滿意啊。”姜覓攤手。“我娘的銀子還沒要回來,我怎么可能滿意。倒是?你們?坐山觀虎斗撿了現(xiàn)成的便宜,我還沒機會向余夫人道一聲恭喜呢。”

    “你少在?這里陰陽怪氣。”

    “我是?說真的。以?后這侯府的內(nèi)宅可就?是?余夫人的天下了,既沒有妾室爭寵,又握住了掌家之權(quán),難道不?是?正襯了你們?的心意嗎?”

    “覓兒。”姜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姜晴雪上前行禮,姜惟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對姜覓說:“我們?走吧。”

    姜覓點頭,朝姜晴雪扮了一個鬼臉。姜晴雪心頭的火更加憋得難受,卻又發(fā)不?出來。哪知姜覓扮了鬼臉還不?夠,還露出一個挑釁的笑,氣得姜晴雪想罵臟話。

    幾日不?見,姜惟老了許多。

    父女二人相顧無言,默默地前往安怡堂。

    未近院子,遠遠聽到劉氏的咒罵聲。姜覓毫不?意外聽到自己?的名字,伴隨著不?堪入耳的話語,那老不?死?的怕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她的頭上。

    姜惟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似乎想說什么,幾番欲言又止后最終什么也沒說。

    事情到了今時今日,再多的解釋也沒有。

    姜覓不?需要解釋,她要的是?結(jié)果?。

    劉氏看到她時,兇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你…你這個孽障!你還敢來!”

    “我來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有什么不?敢來的。”

    姜覓不?用人招呼,直接坐下。

    這一次她是?有備而來,帶來了那些?田產(chǎn)鋪子這些?年的賬本。她將所有的賬本放在?姜惟面前,請對方過目比對。

    “這些?年田產(chǎn)鋪子的收成紅利,一共是?兩百三十四萬兩零八千一百五。父親你對對看,若是?沒錯的話還請你做個見證。”

    姜惟沒有看賬冊,道:“既然是?你娘的嫁妝,侯府理應(yīng)全部歸還。”

    劉氏尖叫起來,“侯爺!徐氏嫁進我們?侯府,她的人和嫁妝都是?我們?侯府的。就?算是?要給,也不?能給全部啊!”

    姜覓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照你這么說,我就?應(yīng)該一文錢也不?要,由著你把銀子全貼補給給你娘家。你真應(yīng)該出去好好聽一聽,聽聽世人是?怎么說你怎么說你們?劉家的。劉御史?與你斷絕關(guān)系不?假,但他絕口不?提還銀子的事,擺明是?想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真夠不?要臉的!”

    劉氏的眼珠子凸出來,惡狠狠地瞪著姜覓,再也不?掩飾對姜覓的憎恨與厭惡。“你這個克兄克母的喪門星,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如果?不?是?這個喪門星,哪里會發(fā)生這些?事。早知會有今日之事,她當(dāng)初真不?應(yīng)該心慈手軟,更不?應(yīng)該袖手旁觀。她就?應(yīng)該主動出手,早早送這喪門星去和徐令嬌團聚。

    姜覓對她憎惡的目光半點不?懼,道:“我哥是?被你弄丟的,我娘是?被人害死?的,如果?說被克,那克他們?的也是?你。”

    劉氏氣得直喘氣,她指著姜惟怒道:“你聽聽…她就?是?這么忤逆的!你若是?個孝順的就?好好管教她,豈能容她放肆!”

    姜覓下意識看過去,她倒要看看到了這個地步姜惟會怎么做。

    姜惟抿著唇,額頭青筋畢現(xiàn),一張臉沉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