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嫡女之后 第28節
“老夫人想?來?應該正在氣?頭上,姑娘這時候過去妥當嗎?” “有什?么不?妥當的?這世上有的人不?是想?躲就能躲得過的,哪怕是眼下?風平浪靜,過后也會來?找我的不?痛快。與其被動等人上門找,我還不?如痛痛快快送上門去。再說我平白無故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我娘在天之靈也不?得安生,我也應該找人要些補償。” 補償? 子規更疑惑了。 姜覓但笑不?語。 她要補償的對象,當然是劉氏。 徐氏去世后,那些田產鋪子全被劉氏接手。 安國?公府一大半的家產,該是多么豐厚的一筆財富。財富最能動人心?,劉氏還能心?甘情愿把這些東西交出來?嗎? 以前劉氏拿原主?年紀小當借口,在原主?及笄之后依然絕口不?提,哪怕原主?為此鬧過一陣子也是諸多借口搪塞,所以答案應該是不?會。 一到安怡堂,迎接她的人是姜婉。姜婉一臉的憔悴,哪怕是敷過脂粉,依然可見眼睛的紅腫與眼下?的青影。 “大姐,昨日都是我和洵兒自作主?張去找你,姨娘也是不?知情的。姨娘知道后把我和洵兒罵了一頓,不?顧身子還病著執意去求父親收回成命。” “你的意思父親之所以改變主?意,都是孟姨娘的功勞?”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誤會姨娘。父親應是有多般考慮,姨娘的誠心?只是其一。” 姜覓譏笑道:“我看?孟姨娘不?是誠心?,她是臉大。她如果不?是臉大,怎么會以為自己一個妾室能左右父親的決定。” “大姐,你對姨娘的誤會真是太深了…是不?是有人說了什?么?你應該知道她們的不?懷好意,也應該清楚她們的別有用心?,你怎么能信了她們的話,而和我們生分了呢?” “以前我覺得你們確實不?一樣,但是如今看?來?你們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姐…” “我要見祖母,你快進去稟報。” 姜婉見姜覓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里別提有多懊惱。 姨娘說的對,是她們太心?急了。這一次她們算得上功虧一簣,多年的經營謀算都成了空,還白歡喜一場。 事已至此,只能再徐徐圖之。 她進內室傳話后一直沒有出來?,姜覓被晾在外面。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她才扶著劉氏姍姍來?遲。 劉氏一臉的不?虞,在看?到姜覓之后眼皮嘴角更加耷拉。姜覓對她的擺臉子視而不?見,開門見山就要拿回徐氏的東西。 “以前我還小,祖母替我管著倒是合適。如今我早已及笄,也到了議親的年紀,祖母若是還霸著不?還,一旦傳揚出去世人還當你是想?貪墨兒媳的嫁妝。” 劉氏以為姜覓說的還是記嫡子的事,早就想?好了一通嚴厲的教訓敲打之詞,沒想?到姜覓提的卻是徐氏的嫁妝,生生把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心?口瞬間被壓了一塊巨石,堵得她恨不?得破口大罵。 這個孽障! “哪個姑娘家像你一樣,張口閉口就是議親,你也不?嫌害臊。你的親事祖母會替你做主?,你就不?用cao心?了。等你出嫁之時,你娘的東西我自然會交到你手上。” 所以是暗示她活不?到那個時候嗎? 她頂著又蠢又壞的人設,難道還要忍氣?吞聲嗎? 姜覓頓時不?干了,撒潑道:“我不?相信祖母。祖母太過偏心?,誰知道你存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你是不?是想?把我娘的東西分給別人?” 劉氏被氣?得憋了一口老血,梗得她氣?血翻涌。她忍著氣?,耐著性子安撫姜覓。“你這孩子說的是什?么渾話?我說了等你出嫁之時東西一樣不?少,你就別疑神疑鬼了。” 姜覓看?著她,滿眼的懷疑。 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說:“好吧,那祖母可要說話算話。” “我是你祖母,不?是你的仇人,我還能害你不?成。” “誰知道啊。”姜覓嘟噥一句。“這次的事讓我心?里很不?痛快,我娘在天之靈恐怕也難安。我想?去給她寺里添些香火錢,祖母你拿五萬兩給我。” 什?么香火錢要五萬兩銀子? 劉氏感?覺自己眼前陣陣發黑,恨不?得讓人把這個礙眼的孽障打出去。 “你這孩子花錢不?能沒個輕重…” “祖母,那是我娘留給我的錢。你別欺負我年紀小,以為我不?知道那些田產鋪子的產出是多少。別說是五萬兩,就是五百萬兩,這些年也有了吧。你不?肯給我,難道是想?…” “好了!”劉氏實在聽不?下?去,一顆心?“突突”亂跳。“五萬兩太多了,兩萬兩吧。” “三萬兩,不?能再少了。” “行。”劉氏磨著牙,讓鄭嬤嬤取來?銀票。 三萬兩銀票到手,姜覓還是滿臉的不?情愿。 “祖母,我們可是說好的,到時候我娘的東西你要全部還給我,這些年的產出也不?能少。” 劉氏忍著氣?,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好”字。 姜覓揮了揮手中?的銀票,對姜婉露出一個炫耀的表情。 姜婉一貫乖巧懂事的表情險些沒繃住,眼底的嫉妒都快溢出來?。她嫉妒姜覓這么討人厭,卻因為是嫡女身份可以為所欲為,更嫉妒姜覓有取之不?盡的錢財,不?像她和姨娘每個月省吃儉用。 姨娘說了,這一時之氣?必須要忍。千里之行,路途中?的坎坷阻礙都無需在意。終將有一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 酈京城中?有一大寺廟,名為法清寺。 法清寺位于城墻內的東南角,因著地?處繁華的京中?,寺中?的香火極為鼎盛,離得老遠都能聞到濃郁的香燭氣?,寺中?上空也被香煙籠罩著。 姜覓當然不?可能真的添三萬兩銀子的香油錢,她之所以向劉氏開口要銀子就是試探對方的態度。 試探的結果很明?顯,那么一大筆財產,對于劉氏而言已經是吃到嘴的肥rou,無論如是不?可能輕易吐出來?的。 她拿出一萬兩銀子添了香油,得到了寺中?監寺的特別對待,自然是不?用和普通香客一樣擠在前殿燒香燒紙,而是被請到了寺中?的另一處香火殿。 這個香火殿不?僅清靜,還可以當場抄寫經文燒給亡者。她沒讓寺中?的僧人隨侍,僅讓子規守在殿外。 她抄了經文,還寫了祭文,一并放進香爐中?。 佛像莊嚴肅穆,慈悲地?睥睨著眾人。香煙裊裊慰亡魂,如果徐氏和原主?真的泉下?有知,她希望她們可以安息。 突然窗戶一響,她看?到有人跳進來?。 先進來?的是一個黑面胡茬的男子,然后他接過一個蓬頭垢面戴著腳鎖鏈的中?年男人。哪怕是面容迥異,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那黑面胡茬的男子。 蕭雋怎么會在這里? 這時外面傳來?嘈雜聲,她心?下?一緊。 “快躲起?來?!” 蕭雋看?了她一眼,扶著那中?年男人朝佛像后面去。 腳步聲近了,殿外傳來?“仔細搜”“跑不?遠”之類的聲音。子規得了她的命令,原本是要一直守在外面的,當下?神色焦急地?進來?。 “姑娘,有禁軍,我們趕緊離開吧。” 姜覓搖頭。 禁軍搜查,必是和蕭雋有關。 她不?能走。 很快禁軍就到了,在看?到她們之后都愣了一下?。其中?有一個年紀看?上去最小的,瞬間鬧了一個大紅臉。 原因無它,只因美人太過嬌艷。 這一行的禁軍為首之人是柳仕原,他當然認識姜覓。 酈京城的世家公子們,哪個不?知道這位姜大姑娘,垂涎的人不?少,敢招惹的人卻寥寥無幾。再是好看?的花,一旦燙手又扎人便?無人敢碰。 “原來?是姜大姑娘,我們公務在身,還請姑娘見諒。” “我管你們公務不?公務的,今日我在這里給我娘祭奠,若是你們攪了我娘的亡魂清靜,我和我娘都不?依,信不?信我娘晚上去找你們!” 世人信佛者眾多,忌憚鬼神者也不?少。哪怕是身為禁軍,或多或少對佛門和鬼神都有敬畏之心?。 這處香火殿一眼能看?完,除了抄寫經文的桌子蒲團之外,便?是香案和佛像,并不?是一個適宜藏身的好地?方。 柳仕原不?想?和姜覓糾纏,他自詡前程無量,唯恐被一些別有居心?的女人纏上,尤其是像姜覓這樣身世麻煩的姑娘。 “姜大姑娘放心?,例行搜查而已,絕不?對擾了姑娘祭奠。” 姜覓冷哼一聲,別過臉不?看?他。 他示意其他人不?動,自己準備過去佛像后面看?一眼。 佛像的后面,蕭雋那雙空洞幽沉的眼睛突然一變,涌現出恐怖的噬血之色,右手也已經按在劍鞘之上。 一步兩步…… 柳仕原的腳步聲步步逼近,眼看?著就到了佛像跟前。 千鈞一發之時,突然響起?一道姑娘家嬌蠻羞惱的怒斥聲。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讓人挖了你的眼睛!” 柳仕原眉頭皺起?,轉頭看?去。 只見自己的一個屬下?脹紅著臉,“我…我沒有…” “你還說你沒有?你分明?是對我有了覬覦之心?,當著佛祖的面也敢生出污穢的心?思,簡直是膽大包天!” “姑娘誤會了,我…我真沒有…”那人正是一行人之中?年紀最小的,猛一見姜覓這般姿容的美人,難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哪里知道一個姑娘家被人看?了幾眼,居然會不?顧矜持喊出來?,當下?臊得那叫一個無地?自容。 姜覓越發來?勁,嚷道:“你有,你分明?就有!你們身為禁軍,居然在佛門之地?也敢輕薄良家姑娘,信不?信我去宗天府告你們!” 這還真是胡攪蠻纏! 怪不?得有人說這位姜大姑娘除了一張臉之外,再無可取之處。換成哪家的姑娘被男人多看?兩眼早就羞得避到一邊,哪里會不?管不?顧地?嚷嚷出來?,還叫囂著要去見官。 柳仕原無奈,只好折身回來?。 他自小被家族寄予厚望,最怕惹上不?該惹的麻煩而壞了自己的前程。這位姜大姑娘性子最是難纏,看?那一沓抄好的經文和香爐里的香灰,顯然對方在此地?已有些時辰。若真遇到那兩個逆賊,恐怕這位姜大姑娘早就嚇得半死,怎么還可能大呼小叫的無理取鬧。 “是我們打攪姑娘了,我們這就走。” 他給那幾人使?了一個眼神,然后齊齊退出去。 出門時他瞪了那禁軍一眼,低罵一句,“瞧你這點出息!” 那禁軍的臉已紅得快要滴血,嘟噥道:“長得那么好看?,性子怎么那么壞,真是白瞎了……” 白瞎了她這張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