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擺爛,轟炸內(nèi)娛 第92節(jié)
顧知言“嘁”了聲,說得好像很了解他似的。 宋簡也不想插手去管別人的感情,他自己都還沒整明白呢,干嘛多此一舉? 眼下既然把顧知言叫出來,他也不想輕易放他回去,有些事情還是要從他的口中才能了解。 “你和薄云璟具體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打聽這個干嘛?”顧知言像刺猬豎起了防備。 宋簡眸光犀利,眼神忽然間充滿了壓迫感,“怎么?我問不得?” “倒也不是?!鳖欀詰袘锌吭谝巫由?,“關(guān)于薄云璟的任何事兒,都不能由我嘴里說出去,你想知道不妨去問他本人?!?/br> “我已經(jīng)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gm的繼承人?!?/br> 顧知言后背一僵,“他親口說的?” “不然?我還能有別的渠道得知?” “憑你的本事,應(yīng)該是不能。”顧知言話說得直接,講完怕宋簡會多想,又補充道:“因為他的身份對外一直是保密的,知道的人并不多,之前瞞著你也是有苦衷的?!?/br> “什么苦衷?” 宋簡看到顧知言為難,了然點頭,“好了,我知道你肯定又不方便說。” 顧知言轉(zhuǎn)了下眼珠子,“我只能告訴你我能說的?!?/br> “你講?!?/br> “薄云璟的外公希望他能盡快成婚,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自己沒什么身份背景,只要你履歷干干凈凈,他們家應(yīng)當(dāng)不會反對的。” “為什么要盡快成婚?他才三十歲,這個年紀(jì)也不用著急吧。” 宋簡下意識反問,想到顧知言又不方便說,揉揉眉心道:“所以,他家接受我只是為了薄云璟能早點成婚,換言之只要是個身世不復(fù)雜的人都成,并不是看中我這個人。” “………”顧知言突然覺得自己還是說漏了嘴。 宋簡太精明,總能從這話里扣出來別樣的深意。 “放心,我沒沮喪,配那種豪門氏族,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br> 見宋簡像是勉強一笑,說那話如同強行安慰自己,顧知言的心里忽然不是滋味兒了。 “其實……你也挺不錯的?!鳖欀該现竽X勺,開啟硬夸模式,“你長得好,個子高,口齒伶俐,智商夠用,雖然不能增光添彩,但不至于拖了基因的后腿?!?/br> 宋簡無語凝噎。 憋了會兒吐出一句:“……我謝謝你啊!” 他瞪著顧知言,過會兒又問:“那我要不想結(jié)婚,他家里人是不是該反對了?” “這我不知道,薄云璟跟家里關(guān)系很好,非常尊重家人的意見,但事關(guān)自己的終身大事,他應(yīng)當(dāng)會非常堅持自己的態(tài)度?!?/br> 顧知言擔(dān)心宋簡會動搖,特意說了這些話。 可沒想到,他接下來居然又問:“薄云璟說他從小時候起便經(jīng)常做噩夢,這件事兒會事出有因嗎?” 聽聞,顧知言直接避開了詢問的目光,倉皇起身。 不小心撞到椅子腿,倒抽一口涼氣說道:“你別套我話了,該說的我都說了?!?/br> 看他那么緊張,宋簡無奈皺眉。 他如果直接去問薄云璟,他應(yīng)當(dāng)會告訴他,卻只怕會不小心揭了他的傷疤。 眼下顧知言的反應(yīng)基本證實了他的猜測。 顧知言拉開玻璃門就想走,不料卻看見薄云璟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這一刻,他莫名覺得進(jìn)退兩難,感覺自己像被抓現(xiàn)行的“小三”。 “今晚我可什么都沒跟你說??!待會兒在他面前不要提起?!?/br> 顧知言此刻也很懊惱。 如果不是對宋簡起了惻隱之心,他是半個字也不會跟他透露的。 薄云璟家世復(fù)雜,豈是三言兩句又能說得清的,旁人無權(quán)妄加議論。 在他躊躇間,薄云璟已經(jīng)走到了面前。 他那么聰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顧知言的慌亂。 “你跟宋簡說什么了?”他目光如炬盯著他,語氣冰冷。 “是我找他出來聊聊天的,沒說什么?!?/br> 宋簡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顧知言不堪兩面夾擊,匆匆扔下一句:“你們兩口子的事兒關(guān)起門來自己解決,我先撤了,拜拜!” 第61章 顧知言走后,薄云璟直接坐到了宋簡的對過。 顯然他是打算和他深入聊一聊。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以直接問我?!蹦腥说拈L腿交疊,雙臂環(huán)胸凝視對面。 他隨隨便便一坐就有總裁審視下屬的氣勢。 被他沒任何鋪墊地道破這件事,宋簡的臉上微微浮現(xiàn)出尷尬。 “我找顧知言本來是想和他商量誰來當(dāng)公主那事兒?!彼魏喒室獠蝗ブ币曀?,頓了頓又說:“后來聊著聊著就想打聽下關(guān)于你的事情。” “很正常,我那天和你弟弟單獨待在車?yán)?,我也會想問你的事情,喜歡一個人不就是會對他感到好奇嗎?”薄云璟看出宋簡的局促,先撫慰了他的情緒。 聽他說完那話,宋簡有些疑惑:“你跟我弟弟打聽我?” “隨便聊了聊,他沒和我說你小時候的糗事兒。” “我小時候可沒有那些……”跟他爭論這個沒意義,宋簡索性噤了聲,換個話題問道:“我問顧知言你為什么會做噩夢,但他沒說,方便告訴我嗎?” “可以說,但你聽了不要害怕?!北≡骗Z先給他打預(yù)防針。 旁人看見的他身居高位,總是光鮮亮麗,理應(yīng)被眾星捧月長大,可誰又知曉他發(fā)生過多少慘痛的經(jīng)歷。 那些傷疤,薄云璟半分都不愿和人提及,他不需要被人理解,更不想收獲同情的眼神。 哪怕是對宋簡也一樣,讓他心疼不必用過去的經(jīng)歷作為武器。 宋簡搖搖頭,很認(rèn)真看著薄云璟的眼睛,“我不會怕?!?/br> 薄云璟考慮了會兒該從何說起,他自然不會細(xì)枝末葉都跟宋簡講明白,只要讓他了解個大概就可以。 沉思片刻,男人才緩緩出聲:“在我三歲和七歲的時候,分別經(jīng)歷過兩次不同程度的綁架,第一次犯人單純是想要錢,沒怎么折磨我,拿到贖金后就放人了,但第二次,綁架我的是個亡命之徒,他是我外公的一名手下,有間歇性的精神病史,入職的時候隱瞞了……” 說話間,薄云璟悄悄將放在桌上的手移到桌下,不想被宋簡看出他的指尖在微顫。 宋簡沒有錯過那蟄伏于眼底的凜冽寒光。 他有預(yù)感薄云璟接下來會講什么,手立刻伸過去要握住他的,“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br> 薄云璟看著宋簡的手,睫毛眨了下。 他的腦海中在這一剎那也浮現(xiàn)出一只手,從海里伸出來,不停地拍打著海水向人求救的手…… 可惜,并沒有人救他。 下意識別過頭,薄云璟急速吞咽下心底的慌亂,繼續(xù)說道:“我被那個男人關(guān)在了一個有兩具尸體的破舊不堪的房子里,那個房間里全都是揮之不去的尸臭味。他昨天剛殺了自己的妻子和三歲多的女兒,只因為他了解妻子是個并不安分守己的性格,突然間懷疑女兒并非親生,去做了dna檢測,沒想到驗證了猜測,之后立刻動了手,而綁架我是臨時起意,他想拿這筆贖金去周游世界。” “這個男人也沒有怎么折磨我,只情緒發(fā)作的時候拿木棍敲我?guī)紫聛戆l(fā)泄,拿皮鞭抽了我?guī)椎溃屛一卮饚讉€他提出的問題,在我外公給了他一千萬的美金之后,他便放了我,開啟了逃亡之路。這件事情在兩天時間內(nèi)便得到了迅速的解決,甚至連我在夏威夷度假的父母都不知情,瞞著他們直到今日。后來犯人也被警察抓到,判處了死刑。” 薄云璟每個字都說得輕描淡寫。 事實上,那個變態(tài)的男人做得遠(yuǎn)不止這些,他更享受帶給他精神折磨的快感,當(dāng)著他的面jian.尸、分尸,將頭、手腳、腰身、腿腳全部分割還不滿足,居然還要割下耳朵、舌頭,挖出眼珠,并強行逼他吃下去。 甚至,還抓著他的頭發(fā)逼他舔舐尸油…… 那時,他嘔得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但全程硬是沒有掉一滴眼淚。 他越不哭那個男人越是要逼他哭,想盡辦法,無所不用其極,在他終于掉出眼淚,興奮得仰頭大喊大叫,整個人就像瘋了似的。 薄云璟那時真的麻木了,他絲毫沒有感覺害怕,只有無窮無盡的惡心從胸口翻涌直上,想偷偷拿刀將那個男人碎尸萬段,剁成rou泥,這全然超出他這個年齡所能承受的范圍。 他覺得自己可能也是個異類,五感天生比人遲鈍,無論是思維方式還是行事作風(fēng),都與常人不同。 但他怕被人看出自己同其他人的不同,努力裝作正常人去生活,哪怕冷酷,也不要讓人覺得他嗜血又殘忍。 薄云璟的陰暗面只有自己知曉,遇到宋簡之后,他更是竭力想要隱藏好,在他面前,他刻意地學(xué)習(xí)了很多從網(wǎng)上看來的話術(shù),撩人的技巧和手段,對他溫柔的笑,給予他最大的偏愛,以此來求得他動心。 一直以來他都偽裝得很好,直到生理欲.望上頭,占據(jù)他正常思維的時候,薄云璟發(fā)現(xiàn)他骨子里瘋得可怕。 不知是不是童年陰影在暗中的誘導(dǎo),每一次他吻宋簡都恨不得吻到他缺氧,想要撕.咬他,在他身上留下印記,如果他們更深一步,他可以會撞得他連腰折斷。 薄云璟的自控力還是驚人得強,縱然骨子里有那些念頭釋出,最終都能被他很好地壓下去,不被宋簡看出端倪。 他不知自己能隱藏多久,他害怕被宋簡看穿真實的他,認(rèn)為他是個和尸體共存過,導(dǎo)致心理和精神都已扭曲的“怪物”,之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宋簡看起來就是那樣瀟灑的人。 他如果不愛了,一定會干脆利落,絕不逗留。 而眼下,令薄云璟忐忑的那個人正用悲愴的眼神看著他。 誰也不知,宋簡的掌心里都扣出了血。 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到那些富豪、明星的孩子遭遇綁架,受到非人的折磨,所以都不愿讓自己的后代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怕被綁匪盯上,那時只覺很遙遠(yuǎn),原來薄云璟竟也遭遇過這等不測。 在他心底刻下的陰影以及身上受過的酷刑,豈是一個七歲孩子能夠承受的。 宋簡明白他要為什么要對外隱瞞自己的身份了,想必是經(jīng)歷過那兩次綁架之后,他的外公認(rèn)為真實身份會給他帶來危險,所以教他隱藏好自己,暗中壯大實力,免得又讓非法分子逮到可乘之機(jī)。 薄云璟停頓了很久,抬起頭看了一眼宋簡,他眉頭緊蹙著,神情之中滿是擔(dān)憂,好像是怕他像玻璃一樣碎掉了。 “沒事的?!彼χ参克?,語調(diào)柔得似從天上散落在地的月光,“我遠(yuǎn)比你想象得還要強大,這種事情無法將我擊垮的?!?/br> 宋簡別開頭,飛快抹去了眼角的淚痕。 怪不得薄云璟不告訴他,以他脆弱敏感的程度,以后一定會時不時在腦海中想象當(dāng)時的場景,真的會把人折磨瘋了。 這件事情換做是發(fā)生在他的身上,宋簡不知自己能不能活到今日,可能他會抑郁成疾,根本無法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