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塑料竹馬閃婚了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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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四個人 ◎各自兩眼一黑◎ 隔日上午。 隆冬的大雪紛紛揚揚。 再過兩天就是除夕了。 梁思諶站在家門口, 雙手插兜,目光虛望著前方,突然瞳孔緊縮, 他那張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幾分氣急敗壞:“梁思憫!” 這倒霉玩意兒秀車技, 從院子裝飾橋的半坡飛躍而下, 前輪都離地了。引擎發出一聲低吼,然后朝著這邊加速駛過來。 一輛啞黑的道奇地獄貓甩尾停車, 梁思憫邁腿下車,扶著車門, 甜甜一笑:“嗨, 我親愛的哥哥?!?/br> 梁思諶朝她勾手:“來你過來,你看我打不死你。” 從副駕上下來的卻不是季旸。 “思諶哥?!倍湃魲鲝母瘪{下來, 立在臺階下, 仰頭拘謹叫了聲。 “嗯?!彼h首。 梁思憫快走幾步, 把僵立在那兒的杜若楓也推到門廊下, 抖了抖雪, 對著梁思諶說:“大冷天的你站這兒扮演憂郁美大叔呢?怎么不凍死你。” 這人就穿了一件毛衣和休閑褲。 梁思諶要等的人還沒到, 算了。 他一個手臂鎖喉把她拐進客廳:“梁思憫你別以為你結婚了我就不敢揍你?!?/br> 杜若楓落后兩步,忍不住笑了下。 吳媽過來替她拿了外套, 大約是看她太拘謹, 像是嚇著了, 笑說:“杜小姐別見怪,他倆從小就鬧騰?!?/br> 這倆人怎么樣, 杜若楓當然再清楚不過, 她和梁思憫從小就認識, 只是很少來家里, 傭人可能不太了解,誤會了,但她這會兒也并不想解釋,扯了下唇角:“我知道。” 以前上學的時候,別人都說梁思憫哥哥好兇,梁思憫自己都這么覺得,每天都在吐槽他哥如何如何過分,如何如何不是人。 可沒有人知道,她有多羨慕。 她和哥哥的關系,有時候更像是父女,明明一般大,他整天都是一副老氣橫秋什么都要cao心的樣子。 兩個人從小到大,根本沒有玩鬧的時候。 杜少霆來的時候,是和周承琛一起來的。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后頭跟著一輛邁巴赫。 兩輛黑色車前后腳進來,今天家里臨時來了些保鏢,守在房子附近,隨著車不斷涌入,外圍的保鏢跟家里打招呼,說外頭停了幾輛可疑車輛,懷疑是記者。 大過年也不消停,也不知道到底在蹲什么。 昨天突然爆出假新聞,說梁正平被帶走了。 輿論嘩然,中昇出了公告澄清,但話題不知道又歪到哪里去。 幾年前的舊新聞,各種邊角料的往事,掐頭去尾發出來,總之給人的感覺就是:中昇里里外外爛透了。 這邊別墅的安保很嚴格,那些人進不來,只能蹲在外頭。 梁思憫被問及為什么沒跟季旸一塊兒,撇撇嘴沒說話,不想回答。 她剛承認喜歡他,他第二天就消失一整天,問他去做什么也不說。 行,很好。 她不想回答這個事,上了二樓露臺,舉著望遠鏡往外頭看了看:“嚯,老款桑塔納,這玩意兒現在還能上路呢?” 杜若楓看不見,但大概也猜得到,在影視圈里混,這種陣仗灑灑水啦。 她趴在欄桿上笑:“讓你看人,你眼里只有車?!?/br> 好久沒去跑過賽道了,還真有點手癢。她給季旸買了兩輛車,一輛卡在海關過不來,估計等年后了,另一輛送去做涂改,本來想著到時候一起送。 現在她都不想送了。 狗男人不配。 “星港關門了沒有?”梁思憫突然問了句。 杜若楓垂眸往下看,和正好抬頭的杜少霆四目相對,她渾身的血液好像逆流了,唇邊似乎還殘留著他臉頰的溫度,她睫毛微顫,在看到杜少霆斂起的眉毛之時,賭氣似地別過了臉。 那天晚上他抱她去臥室,其實剛碰到她就醒了,只是貪戀他的懷抱,于是裝睡。 臥室就在幾步之外,那個橫抱短暫得讓人難過,他彎腰,輕手把她放在床上,像是怕驚擾她美夢,整個人俯身到最低,才小心地把手抽出來。 他向來不是脾氣好的人,也不夠耐心和細心,可對她卻總是小心又小心。 他總是這樣,好像她的一切是都是天大的事,好像她的一根頭發絲都是極要緊的。 他永遠也無法正視兩個人的關系。 于是她微微抬頭,親在他的臉頰,她睜著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就那么直勾勾看著,有一瞬間的沖動,想要捅破這層窗戶紙,但他只是愣了片刻,說了句早點休息。 然后第二天繼續裝作若無其事。 梁思憫撞了她一下:“發什么呆?” 杜若楓回過神,扯了下唇角:“關了,但你想去,當然隨時都可以?!?/br> 大金主,那邊當然會給足面子和優待。 梁思憫點點頭,也是。 不過,她扭過頭看她:“你到底怎么了?” 從小一起長大,梁思憫再了解她不過,她不是很活潑的性子,但也不是個內向的,有心事的時候還是很明顯的。 “我親了我哥一下,然后我倆現在僵住了,第二天他若無其事避而不談,我幾次想開口,都被他打斷了。”杜若楓憋了這么久,終于還是憋不住傾訴啦,她抱了下腦袋,“我以前覺得我能忍,忍一輩子都行,如果他要我嫁人,那他只要挑得出來,我就嫁。但現在……我不想忍了?!?/br> 真的快要憋瘋了。 梁思憫其實早就有所察覺,但她不說,梁思憫就當不知道,可既然她提了,她也沒必要裝得很驚訝的樣子,只是摟住她脖子,小聲說:“把他灌醉,生米煮成熟飯,然后一邊哭一邊說: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他肯定招架不住,你哥這人就心軟,你還偏要逞強,你是不是呆。” 杜若楓:“……” 她拍了她一下,“你都從哪兒學來的歪主意。” 梁思憫捏了下她的臉:“聽我的,他還能怎么著你,他明明最要緊你。” 另一輛邁巴赫追進來的時候,杜少霆和周承琛剛下車,于是回頭看,卻看到季旸從車上下來。 季旸被梁思憫拋在家里,只好自己追過來。 這幾個人里,數季旸最小,面前兩個人,一個是他老婆閨蜜的哥哥,一個是閨蜜的老公,為什么一起出現在這兒,就不知道了。 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話少,見了面,連寒暄都省了,互相一頷首,就算打了招呼了。 路寧挽著周承琛的胳膊,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死了,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冰凍。 外頭的雪真大啊,紛紛揚揚,鵝毛似地往下飄,路寧仰頭看,二樓小露臺趴在欄桿的兩個人美得讓人心驚。 這么冷的天,露臺上的花卻開得花團錦簇,被大雪壓了伸在外邊的枝,有種伶仃脆弱卻又倔強凜冽的美感。 人仿佛站在畫里,杜若楓一身雪白,像是要融進雪色里了,襯得眉眼更加楚楚動人。另一個一向穿得隨意,今天意外穿了條冬款的旗袍,剪裁合身,曲線玲瓏,隨意倚靠在那里,像是什么雜志拍攝的現場。 梁思憫摟著杜若楓的肩膀,兩個人不知道說起什么,頭挨著頭笑得明媚開懷。 路寧也忍不住笑了下,看見兩個姐妹比看見老公開心多了,這會兒恨不得這會兒就飛過去找她們。 要上臺階了,周承琛扶了她的腰,順便低聲說了句:“看路?!?/br> 語氣沉沉,像是責怪她心不在焉。 路寧垂眸,不怎么愉快地撇了下嘴,在心里罵他。 她常常吐槽他,甚至她還有個小號,換上他的頭像和昵稱,她想罵他的時候,就對著小號罵,如果實在不解氣,就用小號回復自己:對不起/我錯了,寧寧。 她其實也不喜歡他叫寧寧,他那張棺材臉,實在很像是長輩對晚輩的稱呼。 可讓他叫老婆或者寶貝,好像更難為他。 路寧默默腹誹著,面上卻是溫和乖順。 畢竟這場聯姻里,他付出了大量的金錢,她既然已經拿了人家的,沒道理這時候再既要又要。 而且她已經習慣了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周太太。 如果這是一份工作,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個優秀員工。 管家領著四個人進去,梁思諶招呼他們坐下。 路寧附耳低聲對周承琛說:“我去找憫憫。” 周承琛“嗯”了聲,像是打發小朋友:“去吧?!?/br> 路寧起身的時候,卻看到他耳后的抓痕,清晰的一道,從下頜一直延伸到耳后,沒入濃黑的發間。 從正面看看不到,但側面稍微靠下得角度看,實在清晰得過分。 她因為心虛,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周承琛扶了她一下,眉心蹙著:“小心?!?/br> 冷冷淡淡的,一點也不體貼。 盡管只是聯姻,可這么久的感情,路寧還是忍不住會有一點埋怨。 大概他這種人也只有在床上會熱情點。 而且他在床上分明是兩個人。 兇,蠻橫,不講理。 不然她也不會抓他,她一向很理智,無論再荒唐,再恨他,都沒有在他臉上或者脖子上留下過印記。 倒是他,動不動嘬個吻痕在她脖子上,每次去車行,店里幾個小年輕,總要調侃她。 她剛開始還抗議,后來就習慣了,隨他去了。 他這個人大概習慣了發號施令,別人怎么想,他才不在意,也記不住。 他的罪狀,在她這里簡直罄竹難書。 但她沒有立場去責怪他什么。 路寧上樓的時候,整個人都松懈下來,每次待在他身邊,都覺得冷,今天甚至覺得整個人都要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