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著迷[先婚后愛] 第36節(jié)
“那你呢?”寧枝問。 奚瀾譽看眼她,她眼眶尚有些紅,像被?欺負狠了的小兔子,他默默將臉轉(zhuǎn)向?窗外:“安排公司的事。” 寧枝關(guān)心則亂,這才想起,他那樣繁忙的日程,陪她走這一趟勢必會?耽誤不少事情。 她想了想,說:“你的工作更要緊,外婆這邊我?自己處理,等到了南城你就?先回去吧。” 奚瀾譽沒應(yīng),那玻璃上映出他一貫淡漠的臉,“再說。” 奚瀾譽說完,將ipad點開,翻看類似工作文?件的東西,他沒再說話,寧枝心中有事,便也懶得糾結(jié)這些男女?界限問題,索性?枕在奚瀾譽身前閉上了眼。 寧枝以為自己肯定睡不著,但當她再次睜開眼已是一小時后。 奚瀾譽看眼她,整了整衣袖說:“外婆除左腿骨折外,還有幾處皮外傷,不過不嚴重,已做過處理。” 寧枝忙撐著他,支起半邊僵硬的身體:“她有沒有被?嚇到,精神怎么樣?” “據(jù)說有點受打擊。再具體的,等你到了再問。” 寧枝心中微微松口氣。 還好,只是外傷。 她看眼窗外熟悉的建筑物,那些標志性?的建筑與?她幼時相差無幾,透出一股被?歲月洗禮的滄桑與?厚重。 時隔多年,寧枝又一次回到這座她自小生?活的城市。 寧枝根據(jù)沿途的圖標判斷,如果?順利,他們大概還有十?分鐘的車程。 她微微坐正,奚瀾譽依舊在看文?件,并未因她的退開而生?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寧枝后知后覺察覺出這一路,她跟奚瀾譽實在太過親密。 她有些心虛地看了眼奚瀾譽鎮(zhèn)定的側(cè)臉,他下頜線清晰利落,薄唇輕抿,似乎無論發(fā)生?任何事,都不足以叫他真的放心上。 寧枝默默將視線轉(zhuǎn)回去。 無意探究奚瀾譽這樣做的原因,更不知是否應(yīng)該探究。 寧枝安靜坐在車內(nèi)。 等司機將車在市一院的地面停車位一泊好,她立馬推門?下車。 手腕忽然被?攥住,寧枝行動?受阻,她轉(zhuǎn)身以眼神詢問。 奚瀾譽已將ipad放下,從另一側(cè)下車,看了眼她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寧枝婉拒的話還沒說完。 奚瀾譽冷靜看著她:“你知道老太太在哪個病房?” 寧枝:“……” …… 電梯間。 寧枝略有些局促地與?奚瀾譽站在角落。 電梯雖寬敞,但礙不住有幾位坐著輪椅進來的病人,大家不約而同地將空間讓給她們,寧枝便在這無形的推擠下靠得離奚瀾譽越來越近。 近到她只要一抬頭便能看到他微動?的凸出的喉結(jié)。 莫名的有些禁欲感。 寧枝看了眼,便佯裝低頭玩手機。 電梯到三樓,有人要出去,但這里面擠得滿滿當當,寧枝讓都沒地方讓。 她只好又往奚瀾譽那里站了點,但她不愿靠他太近,畢竟再近下去,看著就?跟投懷送抱似的。 寧枝試圖往他身側(cè)擠一擠,背后忽然有人推了她一下,寧枝在這股大力的擠壓下險些摔倒。 手腕忽然傳來一股溫熱,奚瀾譽將她一捉,往里一帶,寧枝后背便貼上那電梯冰冷的箱壁。 奚瀾譽面無表情轉(zhuǎn)身,沉沒得用后背為她撐出一方安全的小天?地。 寧枝看眼他這樣高而有力的背部,呼吸都不自覺漏掉一拍。 恍惚間,她又想起,那天?在廚房,她觸碰到的,那隔著衣料,緊繃而堅硬的肌rou。 寧枝默默捻了下指尖,不知是奚瀾譽這人在任何場合都具有威懾力,還是電梯漸漸到了高層,寧枝再也沒被?身邊的人擠到。 她一面記掛外婆,一面頂著這份被?奚瀾譽保護的微妙的不自在,就?在她感覺自己的體溫已逐漸升高時,電梯終于到了。 寧枝迅速推開奚瀾譽,先行出電梯,那動?作快到近乎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奚瀾譽輕勾下唇,無聲捻了捻兩人交握過的指尖。 他垂頭整了下衣袖,而后兩手抄兜,不緊不慢地跟在寧枝身后。 - 寧枝心神不寧擔心一路,她本以為推開病房門?,會?見到虛弱地躺在床上閉眼休息的老太太。 甚至在靠近病房的那一剎那,她的眼眶又不禁濕潤了起來。 結(jié)果?寧枝手剛握上門?把,便聽到房間里傳出老太太中氣十?足的聊天?聲。 “哎喲,我?跟你說,現(xiàn)在的人啊,真是壞得很,我?跟她坐的一班車,路上聊了一路,看著沒什么問題的一人啊,結(jié)果?下了車,到了那人多的地方,她就?要搶我?的手機,得虧我?反應(yīng)快,抱著她死活往地上一摔,她是手機也沒搶到,人還落了一跟頭。” 跟外婆同住的估計是個年輕人,聽完笑?著說:“老太太,您這年紀大了,下次不要做這么危險的事,不是還有警察呢嗎?” 寧湘蘭嘆口氣:“是年紀大了,這把老骨頭也不行了,這要是擱以前,我?爬起來還能再趕二里地。” 寧枝聽得哭笑?不得,她推門?進去:“外婆,您這回吃過虧,總該相信這外面也并非全是好人了吧?” 寧湘蘭見是寧枝,有些心虛,她將頭別?到一邊,不肯與?她對視,只別?別?扭扭,孩子似的說:“不好好上班,跑這來做什么?” 寧枝無奈笑?了聲,沒說什么,只朝旁邊病床的人微微頷首,她走過去面容嚴肅地觀察寧湘蘭的傷口。 萬幸,寧枝松口氣。 沒有傷及根本,養(yǎng)幾個月就?行。 過了一會?,奚瀾譽推門?進來了。 他將手機隨意地放進西褲口袋,垂眸朝寧湘蘭打招呼:“外婆。” 寧湘蘭對他比對寧枝客氣多了,她聽了忙翻個身,十?分不好意思:“瀾譽,你怎么也來了?這回又麻煩你了吧?哎喲真是作孽,我?這老婆子摔一跤,連累你們倆都不能好好工作。” 奚瀾譽微微躬身,耐心答:“最近正好沒什么工作,不耽誤事。倒是您,要好好休養(yǎng),不然枝枝又要回去偷偷哭。” 寧枝聞言,偏頭看他一眼,她甚至沒注意他稱呼的轉(zhuǎn)變,只微睜大眼嘴硬:“什么啊,你別?胡說。我?什么時候哭了?” 奚瀾譽笑?了笑?,看一眼她恢復(fù)如常的神情,沒有反駁。 - 到了晚上,寧枝犯了難。 寧湘蘭說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實在不行,就?給她找個護工。 寧枝不同意,一定要留在這陪護。 兩人僵持到最后,寧湘蘭直接放狠話:“你在這,我?反而休息不好,你要是真想我?一大把年紀,晚上還睡不著,那就?這樣吧。” 寧枝想了半天?,只好放棄,遵從老太太的意愿。 可當她跟奚瀾譽坐進車內(nèi)時,她才想到,老家那簡單的老院子估計是不夠格用來招待她這邊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人物。 她微微側(cè)身,試探著問:“你一會?兒怎么休息?” 奚瀾譽淡淡瞥她一眼:“你問我??” 寧枝噎了下,抿唇如實說:“家里房子有點舊了,而且這么久沒回去,估計灰塵也不少,你應(yīng)該不大能住得慣,要不我?給你在市區(qū)訂個酒店?” 奚瀾譽看她一眼,答非所問:“你住哪?” “我?當然住家里啊。”寧枝隨意地攏了攏頭發(fā),“正好可以給外婆收拾一點換洗的衣物。再說,我?都很久沒回去了,正好去看看。” 眼見兩人交談間,這車就?要駛離市區(qū),寧枝說:“誒,就?在這路邊停吧。” 司機的行駛速度漸漸慢下來。 奚瀾譽扶了下鏡框,淡聲吩咐:“不用管,按原路開。” …… 那老房子位于郊區(qū),獨門?獨院的樣式,周邊住的都是像寧湘蘭這樣自幼便生?在南城長在南城的當?shù)厝恕?/br> 奚瀾譽的車剛駛?cè)朐簝?nèi),寧枝便聽到周邊大爺大嬸善意的討論聲。 “這蘭老太可算是熬到頭了,一個人把孫女?拉扯這么大,現(xiàn)在啊,終于能享清福咯。” “可不是,人家孫女?也爭氣,考的可是北城最好的大學(xué),說到底啊,還是得好好念書。” “不過,這寧老太哪去了?怎么是枝枝一個人回來?” 寧枝有點尷尬地把奚瀾譽領(lǐng)進屋。 住在這的都是些相處多年的老鄰居,大家都很善良,但是可能生?活比較閑適,有事沒事就?愛湊在一起聊些張家長李家短的八卦。 寧枝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未來半個月的話題中心估計都是她跟奚瀾譽。 不過,這院子的整潔程度倒是出乎寧枝的預(yù)料。 除了院內(nèi)那幾珠瓜果?藤因長時間無人澆水枯死外,剩下的地方倒是真的還看得過去。 寧枝也就?沒管了,反正以后估計也不常回來。 不知是不是到了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寧枝一進屋,便后知后覺得感到一些疲憊。 奚瀾譽找了張桌子辦公,處理堆積的文?件。 寧枝則去自己的房間翻了翻,謝天?謝地,她找到幾件大學(xué)時扔在家的睡衣。 可奚瀾譽穿什么呢? 他今天?來得倉促,除了身上那套西裝,肯定什么衣服都沒帶,更別?提睡衣。 但她們家已經(jīng)許久沒進過男人,寧枝站在衣柜前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一件奚瀾譽可以穿的衣服。 電光火石間,電梯打開一扇不常用的衣柜,從里面拿出一件她當年在某軟件買的寬松款浴袍。 那浴袍大到能塞下三個她,但當寧枝拆封時,已過了退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