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地獄
若雪淡淡的瞥了眼慌張中溜出病房的兩位護士,不開心的轉(zhuǎn)轉(zhuǎn)水靈的眼珠,仰頭望著莫濘,「你怎么還是這樣啊?」你住院還要護士們照顧,對人家那么兇,之后有什么事,就不會有之前的待遇欸! 「怎樣?」莫濘見到病房沒有外人在場了,耍起無賴來,便不直接回答若雪的問題,用問句對上問句,決定裝傻到底。 柔情看著特地來探望他的若雪,輕輕把玩并勾起她耳邊的發(fā)絲,轉(zhuǎn)了轉(zhuǎn)。 由栗色染回當初相識時的黑發(fā)了啊? 若雪嗔怒,用力撥掉還在毛手毛腳的大手,「別玩啦!」還問怎樣!每次都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讓她猜的半死。 不過轉(zhuǎn)轉(zhuǎn)念頭,她沮喪的認命了,比說話的話,阿濘怎么可能輸她啊!他就是靠那張嘴吃飯的。 可是她才不要輕易認輸呢!扭扭身子,若雪掙脫了莫濘的包圍,離開他的懷抱,站起來,兩隻手扠腰,像個小茶壺,故作生氣的模樣,「快說!」 本來莫濘就已經(jīng)被兩位煩人的護士惹的不開心,現(xiàn)在喜歡他抱的若雪也因為她們而跟他鬧彆扭,臉色更沉了幾分,不過一看到若雪生氣俏皮的模樣,又嘻皮笑臉的鬧起她來。 整整稍為零亂的被單,莫濘還是不回答她的問題,精銳的眼神望著若雪,「應(yīng)該是你說吧?」 若雪愣了愣,她?她要跟他說什么啊?又沒事情瞞他? 看著滿臉不解的若雪,莫濘又笑了笑,真是的,還是一樣可愛呢! 「怎么有空來這兒啊?今天不是有新戲會議要討論嗎?」眉頭都要糾結(jié)在一起了呢!莫濘輕笑出聲,好心的提醒拚命想著到底要說什么的若雪! 「啊?那個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聽到新戲,若雪心虛的倒退嚕了幾步,乾笑著想打發(fā)莫濘。 莫濘太了解若雪的個性,這種方式,她根本想敷衍他,皺了眉,「誰惹你?導(dǎo)演?女配角?男主角?還是……」 「等等等!」若雪趕忙阻止他,再說下去該不會連她的設(shè)計師都遭殃了吧?不要她每次出什么事他都要參1腳,搞的大家都不好過,行嗎? 她不是菟絲花,不需要依附別人才能生存,她雖沒有他處理事情的能力,卻也是有別的方式和他并肩打拼,不要總是過度關(guān)心行嗎?被疼愛呵護的感覺是很好,但是偶而她也想自己處理事情看看。 莫濘噙著笑意,想看陷入窘境的若雪到底想講什么。 若雪噘噘小嘴,哀怨看著莫濘,「還不是因為你住院,我太擔心,就跟導(dǎo)演請了假啊!」可憐兮兮的樣子不是真的,而是徹底的展現(xiàn)了她演員的生存技活,若不是和她認識好幾年了,莫濘可能也會被騙了,但是畢竟是恩愛多年的夫妻,莫濘一看就知道她跟他一樣在裝死,所以他也知道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她掰的。 「沒想到還怪我?」假裝很驚訝,莫濘夸裝的說道。 「嘿啊!你才知道喔?」若雪頻頻點頭,拍拍莫濘的肩膀,得意的邀功,「感不感動啊?」 莫濘簡直哭笑不得,「不曉得是誰廚藝有待加強厚?」毫不留情的直接損若雪,住院到底是誰害的?還敢拿這點來講,不是掐自己喉嚨嗎? 若雪當場囧的臉紅撲撲的,「別說了啦!」 不悅的轉(zhuǎn)身到一旁小桌臺上,放上剛剛在小七買的熱拿鐵咖啡,若雪喃喃說道,「就是來照顧你的啊!一直說人家……咦?」 小桌臺上還擺了份前幾天的報紙,綄炫案敗訴!?等等!若雪被報紙上的頭條新聞驚的整個人都傻了,訝異的瞠大雙眼回看向悠哉丈夫。 「那個姚綄炫年紀輕輕,卻因為過不了情關(guān)殺了女友全家3個人,那前女朋友還受重傷,住在加護病房,怎么他只判賠500萬而已?」若雪簡直不敢相信,500買3條命外加醫(yī)藥費? 「那都多虧我這位優(yōu)秀律師幫他辯護啊!」莫濘嗤笑,他還算為那女子著想,要不,憑他的實力,500萬還算多! 「你!」怎么還再接這種不仁道的案子!若雪整個人都快暈了,撫著額頭,莫可奈何,「就不能接正常一點的案子嗎?」 莫濘認真的看了眼若雪,「為什么要?」他挑眉。 他可不是什么案件都接,完全看他大爺當時的心情,有錢人出的起錢聘他來辯護,且具有有挑戰(zhàn)性的案件,他接;若不是,拉倒。 他從以前就是喜歡挑戰(zhàn)有意思的事情,對于那些道德倫理根本不在乎,因為道德倫理你再怎么違背,都不會遭到嚴厲的懲罰,世界都是由人訂的法律所規(guī)范,法律可以挑戰(zhàn)道德倫理的威信,那法律呢?當然就由存在在世上的優(yōu)秀律師來挑戰(zhàn)!這時就該他出馬了。 闔上眼睛,當年的往事還是歷歷在目…… *** 『老師,他們?yōu)槭裁床挥檬艿街撇茫俊簧倌晟铈i眉頭,目不轉(zhuǎn)睛瀏覽著社會新聞的頭條,不解的問著身后的家教,對于社會一切的一切他一直充滿好奇,但是每每看到人性的黑暗面,他就一次次的對人感到失望,新聞報導(dǎo)上那些人的嘴臉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就只能用四個字形容,仗、勢、欺、人! 想了想,家教老師忖著該如何回應(yīng)他得意的聰穎學(xué)生,「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任何工具總是有缺陷,沒有兩全其美的,如果不好好使用,就有可能成為傷人的工具,法律亦是種工具,總是有漏洞的時候,而這些人找位擅于使用這工具的人,便輕易利用它的缺陷幫那些人逃避該負的責任。」他知道,有時候教錯觀念就容易走偏,而且很難回頭。 少年笑了笑,詭異的令家教老師渾身發(fā)顫,他了解老師的意思,『所以,自保的最好方法就是,成為善用工具者?』輕易的下個令人訝異的結(jié)論。 是……是沒錯! 那么他就成為擅于使用這種工具的律師好了,不會被人踐踏而且還能旁觀人性的陰險。 年紀輕輕,少年散發(fā)出的氣勢卻令長他一輩的家教老師驚岀一身冷汗,眼前的學(xué)生彷彿有股令他窒息,濃重的地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