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大惡霸王-6
一絲輕柔如水的碰觸,讓香凝睜眼。 「抱歉……吵醒你了。」水軍撫去蓋上香凝臉龐的發(fā)絲,指尖有些低溫……如同湖水。 「曇凝死了?你餓了曇凝三天?」香凝睜睜看著水軍,沒來由地怪罪。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水軍見她雙眼彷彿又要落淚,又是心急。 「她不過雪難失憶你竟如此待她,如今害我墜谷來此只為替她活著!」香凝皺眉怒斥。 「你胡說什么?凝兒……」見她如此異常亂語,望向自己的神情一絲憤恨難解,讓他胸口隱隱作痛,分不清是心傷或劍傷,撫著胸口別過頭去,逃避那雙憤恨眼光。 「唉……」香凝見狀,這才讓自己冷靜許多,拿開水軍撫在胸前的手,只想查看傷勢,見那傷勢早已止血,沒好氣地說:「好的很呢,裝啥柔弱。」 「這是心痛,你以為我想餓著你嗎……」 「那又如何.曇凝就真是忘了你阿,或許死前有想起來吧……」 「你不是好好在這嗎,怎老說死不死。」 香凝心想這古人肯定沒有理解「穿越」的智慧,也就禁聲不語。 「嗯?又不說話了?老是這樣發(fā)瘋還得了。」 「嫌棄的話,我隨寒徹回宮便是。」 「不行!」水軍語調(diào)堅決,香凝不過一句玩笑,回頭驚見那人眉頭深鎖。 「我不懂……」香凝對他堅決的癡心感到不解。 「是阿,你怎會懂,思你五年的是我,忘卻月下梨花的是你。」 「怪我囉?」 「豈敢。」 「哼。」香凝別過頭,往那藥壺去,倒了苦透的湯水而回,冷言要他喝了。 「你不餵我?」水軍抬頭藏不住嘴角竊笑。 「怕你吐我一臉苦水,自己喝。」 水軍只得無奈接過,一臉淡漠喝下那完苦藥。 「不苦?」 「不苦。」 「騙人……」香凝光聞藥味就覺苦透。 「若一碗湯能止你淚就不苦。」水軍輕淡語氣,就怕牽動香凝淚腺。 『為何哭泣……?』問聲如風。 『我還不能死……』回聲如煙。 『為何哭泣……?』在那湖中漩月如鏡,漣漪陣陣回應。 『為我遲來的記憶,月下梨花于我,紅線指環(huán)于他……』 『你來了,便替我與他,相約來生,那便是你……』湖中淡笑消逝,輕聲留語。 「是嗎……」香凝見碗底殘湯,記起醒來前刻耳畔輕聲呢喃,怕是曇凝最后一絲氣息留下的話聲。似乎懂了自己為何被召喚來此,那人不過是她前生,不甘如曇花一現(xiàn),換來劍花如她再現(xiàn),只為還水軍癡心始終不忘月下梨花笑,而曇凝始終盼望紅線玉環(huán)系來生。 自此,香凝不再嚷嚷與曇凝有所差別,那不過是不甘短命前生換來墜谷不甘一死的來生而已,嘆然本是同根生,相比何太急。 「嗯?」水軍見她陷入沉思,好奇湊近,就想從她眼里看出端倪。 香凝只是別過頭去,放回那碗,沒再多說。 入夜,水獨藥效或者是那一吻神奇,總之是讓水軍活了過來,前往大廳之前就聽聞中庭一陣廝殺嘈雜不已,走近一看是九妹狂揮棘鞭,招招斃命往寒徹去。只因那人傷了水軍血流如注,這時定要他百倍償還、血rou模糊才行。 「唉呀!怎如此對待貴客。」水軍一旁笑說。 天娘聽見熟悉話聲,立即閃避劍招,轉向飛奔而至,急忙查探水軍傷勢,相隔黑衣自然是瞧不見端倪,更是使她面目糾結、憂心匆匆。 「行了,三哥可沒如此脆弱不堪,還要你來替我報仇?」水軍揮開她炙熱眼光。 「都是這賤人在旁分了三哥心思,才讓他有機可乘。」不免瞪視香凝幾眼。 「哼,你高估了三嫂魅力,不過是我就想還了唐柳清白。」 「是嗎?」這話才讓天娘一笑退開。 香凝猜想這話不過是想降低天娘對自己的殺氣,不然水軍那雙深情目光可曾有假?頂多是藏的極好,一絲不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