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之三 惡趣味(2)
我用忿恨的眼神瞪著白色人形,覺得自己的虛張聲勢根本達(dá)不到效果,弄得不好,他又會栽我一個不敬之罪……。 「人類的憎惡猜疑,嫉妒心和仇恨報復(fù)是我的精神糧食,所以,金宇實,你這樣看我,我會太興奮啊……」他挑起我的下巴,像在調(diào)戲一名良家婦女那樣,靠的極近,「而我喜歡的零食是年輕的,青春富饒的,天真的新鮮血液,流動在動脈里的聲音,你懂嗎?你已經(jīng)不夠年輕了。」 我的眉頭從剛才就一直沒松開過,如今又因為他說的話更緊了。 我才二十五歲,哪里不年輕?……也許我是重點錯誤了,我應(yīng)該要感到奇怪的是他的「零食」。血液是他的零食,那他的正餐是什么? 他倏地推開我,我跌坐在純白的地面上,余希詩隨即扶起我,她在我身旁低著頭,沉默不語。 「希詩……」我叫著她的名字,因為她扶著我的手指尖扎進(jìn)我的皮膚里,隱約的生疼。 「救我、救我……帶我走……」她小聲的低喃,以只有我聽得到的音量說:「我不要再做那些事了、我不要……」 「這些年來,我聽你的吩咐,誘騙了許多人,這間屋子里充滿著那些人對我的無限怨念,被束縛住的靈魂……」她方才對白色人形吼叫的話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我思考著她聽從的「吩咐」,是怎么樣的事,竟讓她如此害怕? 白色人形說他對她有父性才溫柔,那他的溫柔僅在平日的相處,不在「吩咐」里嗎? 他到底吩咐她做了什么?這間屋里的「那些人」……又是誰? 「現(xiàn)在,你是英雄,要做什么壞事都很難懷疑到你身上,所以,就好好的利用你的優(yōu)勢,去把你身邊的學(xué)生一個個的進(jìn)獻(xiàn)過來吧……這些年我吃男孩子吃得很膩,拿點女孩子過來,我要配上次那個頭破血流的當(dāng)飲料喝。」 他這些年吃男孩子吃得很膩,意思是……他都要余希詩去引誘男生嗎?他讓余希詩做了什么啊!? 「希詩,你想逃嗎?難道我這幾年對你不夠溫柔體貼?你要什么我就給你什么,但金宇實一出現(xiàn)你就想著要逃離……叔叔我真是難過啊。」白色人形言不由衷的說,一點也聽不出他哪里難過。 「叔叔……」余希詩默默的哭泣,再也不吭一聲。 「你要她做的事就讓我來做!不準(zhǔn)你再威脅她做任何事。」我憑著一份對余希詩的疼惜,有勇無謀的話脫口而出。 「好吧,既然都有人要替你擔(dān)這個責(zé)任,我就不計較什么了,就當(dāng)我是做虧本生意吧,誰叫我這么喜歡你們呢?」 這種喜歡我還真是不想要有……我心想,卻不敢再說。 「你們走吧,兩天后我要看到一個女孩子和那個男學(xué)生,女孩子隨便料理,男孩子……我想想,椰子汁似乎不錯,這天氣喝清涼解渴又降火。」 不知道為什么,我腦中很清晰的浮現(xiàn)一個畫面,那個男學(xué)生的頭被摘下來,像一顆熱帶島嶼的椰子被捧在白色人形手上,他的傷處是椰子的開口,一根繽紛華麗的吸管戳進(jìn)開口里,首先要攪拌,讓椰子rou和椰子汁混合均勻,這樣吸起來才會清爽有口感……我想吐,但胃里的空曠卻無法跟進(jìn),只能嘔出酸水,焦灼我的食道。 「金宇實,嘖嘖,看你在想些什么?你想的事情和我一點關(guān)係也沒有,不過正好,我就要那樣的調(diào)理方式,記得,要趁新鮮的時候送來喔。」白色人形的口氣很故意,這分明就是他的想法啊! 一般人哪里會想要拿人頭當(dāng)椰子汁喝?! 我想著,這次真的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