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芬德志 :李格的前往
風凝國── 李格前往芬德志的前一天,裴飛和李格待在書房商討細節,不忘交代紅鈴的事情。 裴飛對李格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想紅鈴被沖到下流了。」 「我知道了,我會問問芬德志的國王?!?/br> 「嗯。」 只怕受了那么重的傷,又受到湍急的河流沖擊,大概兇多吉少…… 李格沒有看到燄玥的人,問道:「那個傢伙又到水芳廂去了?」 「沒必要出現的話,他都一直待在水芳廂或是曜陽殿?!?/br> 「不管如何,我想他都已經有心理準備了?!?/br> 裴飛露出一絲凝重說道:「我認為那個女人活不下去了……」 李格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裴飛。 那場意外后,水家順勢瓦解,許多事情攤在檯面上,連帶許多官吏家族不是關牢行刑就是被流放…… 所有事情都結束了,只是紅鈴的生死卻沒有著落。 明明和這件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她,卻因為她在燄玥的心目中存在特別的地位,而被牽扯進來…… 燄玥走進一塵不染的水芳廂,即使主人離去了,他依舊囑咐下人必須每天打掃。 只要待在這里,彷彿可以感覺到主人依舊待在水芳廂,玩著他感到新奇的東西,偶爾耍耍脾氣、任性,一個看似堅強卻非常柔弱的女人。 一生中,最重要最特別的女人,他任由她輕易地消逝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卻無力拯救。 〝我不會原諒你。〞 一聲聲如血般泣訴,不斷地提醒他的殘忍,任由駭然的痛意不斷蠶蝕自己的內心,讓她柔弱的身影一次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在午夜夢回時,回憶他帶著她到塞外,和她一起漫步在湖邊…… 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法得到慰藉,他還是沒法解脫,他依舊等待哪天能有她的消息。 他凝視紅鈴常坐的位置,回想以前她總是低頭寫譜,偶爾抬頭看看他。 「鈴兒……」 明明希望水家的事情和紅鈴不會有任何關係,但是她還是被捲進來了,不論他如何防范,讓水禹相信他已經厭倦她,卻依舊讓她失去性命。 或許,水禹早就知道他喜歡紅鈴,即便他當著水禹的面前傷害紅鈴,水禹也執意讓她捲入這場事件。 水禹只是賭,賭看看,這場游戲,輸的人是他亦或是自己。 燄玥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看來,你賭贏了,水禹?!?/br> 眼神望向桌上擺放的相框,他的眼中只有映著紅鈴的笑顏,手中緊緊握著紅鈴戴在手上的戒指。 他從來沒有讓她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就算她笑了,在他的眼底總感到不踏實,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那般。 比起其他嬪妃,其實他對紅鈴的付出非常少,少到讓他現在都感到后悔,如同那個糟老頭算命師所說的,或許當初審視好自己的心情,就不會造就這一切的發生。 他是間接殺死紅鈴的男人。 〝我不會原諒你。〞 「對,你本來就不該原諒我,你得恨我,恨我入骨……如此一來,我才不會被你忘卻?!?/br> 燄玥凝視照片中的女人,一抹痛楚化也化不去。 隔日清晨,李格準備前往芬德志時,看到難得出現一次的男人親自送行。 李格對燄玥說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br> 燄玥的語氣平板地說道:「就算我不出面,風凝國也不會發生什么事情的?!?/br> 「說得也是,水家的下場讓所有官吏震撼不少,不會有人大膽到在太歲頭上動土?!?/br> 面對李格的調侃,燄玥冷峻地說道:「該問的事情、該調查的事情,我想不必我多說了?!?/br> 「我知道。」 自從紅鈴墜崖后,眼前的男人越來越冷漠,難以親近。 「那我先回去了?!?/br> 李格看向那抹蕭瑟的背影,冉冉升起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他知道燄玥更想親自到芬德志尋找紅鈴的下落。 所有人都輕忽紅鈴在燄玥心目中的地位。 「唉。」 輕輕喟嘆一聲,李格抬眸看向某棵大樹,只要認真一視便能找到熟悉的身影:「裴飛,記得好好看牢他?!?/br> 既然被發現了,裴飛也沒有躲下去的意愿,他從樹干俐落地跳下地面,對李格說道:「我知道了,紅鈴的事情就拜託你了?!?/br> 李格勾唇一笑:「我一直很好奇你對紅鈴……」 裴飛丟給李格無聊的眼神:「她不在,我沒辦法玩她口中所謂的科技產品,她都把那些東西設下密碼。」 不想和李格多談,裴飛走進城門內,悠間地回到宮殿。 李格只是輕哼一聲:「嘴硬?!?/br> 看到裴飛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簾,李格轉身對隨從們下達命令:「啟程!」 他希望這一次前去芬德志可以帶回紅鈴的消息,只可惜,他這一去依舊無功而返。 李格和隨從各自駕馭駿馬,不急不緩地走了一段時間,一路上,他派人打聽紅鈴的下落,也聽到不少關于亞倚斯國的事情。 「聽說二皇子天勛已經失蹤了。」 「也有人說他死了……」 「唉,我看失去天勛二皇子,亞倚斯國也沒戲唱了?!?/br> 李格靜靜地聆聽這段對話,正在途中休憩的他,意外聽到這段對話。 天勛,是亞倚斯國足智多謀的男人,能文能武,可惜帝位沒有傳給他,只是所有國家之所以不敢對亞倚斯國出手,是忌憚天勛握有的兵權,而不是現任皇帝,畢竟那個男人寧愿要兵權也不要地位。 對于接下來的話,李格已經失了興趣,對前方的隨從說道:「啟程吧?!?/br> 話一落,馬蹄聲揚起塵塵沙土,掩蓋他們的身影。 芬德志── 白悠的寢宮傳來煩躁的聲音。 「我說你啊,居然連吃飯也不會!」 梨傻傻地看向氣極敗壞的凱爾斯。 待在一旁的白悠,看到這一幕,淡淡地說道:「都是我餵她的?!?/br> 凱爾斯瞪了他一眼:「喂!你想讓她變成廢人?。俊?/br> 白悠溫柔地凝視梨:「她受傷了?!?/br> 他無言了:「她受傷的地方只剩下喉嚨而已。」 馗瑾看到白悠如此溺愛梨,也覺得不妥當:「白悠,這種事情不可以過于放縱?!?/br> 看到馗瑾這么開口了,白悠冷冷地睨了凱爾斯一眼:「我知道了?!?/br> 凱爾斯根本不在乎白悠的威脅,倒是開始教起梨如何端碗了。 「別說你連端碗也不會,看好,就像我這么拿著?!箘P爾斯先示范之后,再將碗拿給梨。 起先,梨輕輕地拿起碗,沒有施加力道,凱爾斯倒是知道這點,先覆蓋她的手。 凱爾斯語氣極差地說道:「要用點力氣。」 他娘的,他這個時間居然不打架,反而教女人如何拿碗! 面對凱爾斯笨拙的教導,梨依舊學會拿碗,并且學習吃飯。 馗瑾看了笑不攏嘴:「小公主真聰明?!?/br> 他還以為會花上一段時間呢! 白悠看到梨開始慢慢用湯匙舀起飯吃時,說道:「真正有障礙的只有以前認識的人事物記憶而已,這種學習很快就學得起來?!?/br> 凱爾斯無言了。 現在是怎樣?敢情是眼前的男人想讓梨當廢人? 馗瑾開口了:「白悠,如此寵愛也該有個限度。」 凱爾斯冷冷地看著馗瑾:「你在做什么?」 馗瑾已經端起梨的碗,拿起湯匙餵她吃飯,理所當然地瞟了凱爾斯一眼:「你沒有眼睛?」 凱爾斯冏了。 剛才不知道是誰在責罵白悠不要過度寵愛梨的! 馗瑾一邊訓斥凱爾斯一邊餵梨:「凱爾斯,既然有個女兒就得好好疼愛,懂不懂?」 「呃……」 「你都不了解老來得〝女〞的滋味!」 凱爾斯根本不知道該從何吐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