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愛妃,無法改變的結局 :水家的末路
「你怎么在這里?」 一早,凈雅看到燄玥從水芳廂走出來,口氣不佳地問道。 燄玥冷淡地回答:「這是皇宮,朕出現在哪都是正常的。」 「哼。」凈雅不打算繼續說下去,打算直接繞過他,走進水芳廂。 在凈雅離去之前,燄玥說道:「別讓她知道,我來過這里。」 凈雅沉默了一下,隨后答應他:「我知道了。」 凈雅走進屋內,看到紅鈴已經起床了,她將飯菜擺放在桌上。 宿醉的早晨,她頭痛欲裂,甚至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什么事情了,亦或者她根本不敢想。 走進寢房的凈雅,當然沒有忽略碎了一地的酒杯瓷塊,她斥責道:「身體不好,還敢喝酒!」 紅鈴疲憊地一笑,儘管睡了一夜,睡得極熟,但身子依舊累,但是她已經習以為慣了。 聽著凈雅斥責的聲音,竟也成了一種另類的習慣。 「喂,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凈雅懷疑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把她的話當作一回事。 「有、有。」 紅鈴下床,盥洗好后,準備用膳。 凈雅看著紅鈴夾了幾道菜,越看越不順眼,又罵道:「還有,你也吃多一點,吃那么少做什么?」 「吃太多,吃不完。」 當紅鈴吃完第一口飯時,突然感到一陣噁心感。 看到紅鈴不對勁的樣子,凈雅趕緊問道:「怎么了?」 只見她將剛吃下的食物全吐出來,這幾天,這樣的情景已經重覆很多次了。 紅鈴勉強開口:「沒事。」 凈雅氣急敗壞:「怎么可能沒事?」 紅鈴給她一個微笑:「這是我的身體,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斥責道:「你要不要你的身體了?」 其實,紅鈴已經沒有力氣聽凈雅的怒罵聲,只是凈雅的這句話,讓她好熟悉,似乎以前也有個人對她吼過。 是誰呢……對了,是崇。 只見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最后迎向一片黑暗。 「紅鈴!」 紅鈴的身體越來越差,凈雅趕緊請御醫,可是每個診治紅鈴的御醫都搖頭,認為這是心病以及長期累積的疲累。 今天,凈雅請來皇宮中醫術最好的御醫。 凈雅緊蹙眉頭,詢問神情凝重的康大夫:「她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康大夫仔細地把脈:「娘娘服用毒藥有一段日子了吧?」 紅鈴愣了。 康大夫皺眉:「老夫等會兒開帖子,請娘娘按時服藥。」 紅鈴對他并不陌生,她由衷地感謝道:「謝謝你。」 他曾經診治她的手,這次又替她看病。 康大夫笑了:「這是老夫的職責。」 只是,眼前的女人大概兇多吉少了,儘管如此,他沒有說出口。 康大夫對站在一旁的凈雅說道:「麻煩你了!」 凈雅在離開之前,口氣非常惡劣地命令道:「給我好好休息,不要給我下床!」 紅鈴無奈,乖乖地躺下,蓋上棉被:「好。」 看到紅鈴閉上眼睛休息后,凈雅才隨著御醫離開廂房。 關上寢房的門后,康大夫對凈雅說道:「她的身子恐怕撐不久了,舊病沒醫好,又接著被下毒,而且這毒和病都頑疾……唉,難治。」 凈雅惡狠狠地瞪了康大夫一眼:「這是你的問題。」 康大夫早就知道凈雅的個性,不惱怒,只道了一句話:「病根在心。」 這種話通常沒法用來說服凈雅,她凝視康大夫的臉龐上滿是歲月痕跡的皺紋:「白費你活了那么久,居然把心病當作藉口說難醫!」 康大夫無奈,只覺得眼前的女人跟皇上簡直一個樣! 果然,怎樣的僕人就有怎樣的主子。 狐貍臉的裴飛露出一絲凝重:「這究竟怎么一回事?」 李格緊蹙眉頭,雙手疊在胸前:「這陣子凈雅老是請御醫往水芳廂去。」 「你沒問她發生什么事情了?」 「她很少踏出水芳廂。」 這次,就連燄玥也無法繼續漠視下去。 燄玥的臉色風雨欲來,心情沉到了谷底,語氣差到極點地命令道:「裴飛,你去調查清楚。」 「我知道了。」 裴飛馬上前往水芳廂查探紅鈴的狀況。 在裴飛離開之后,李格問道:「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燄玥緊蹙眉頭,非常擔心紅鈴的狀況:「那傢伙一生病可沒完沒了。」 李格凝視燄玥,難得他如此煩躁。 「將證據找出來之前,你打算這么晾著紅鈴吧?」 燄玥看向李格,理所當然地回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害。」 李格睨著燄玥,心想道:「這傢伙真嘴硬。」 裴飛躲在樹梢,發現水芳廂被水禹所監視,來往的僕人中大部分都是水家的人。 「嘖,骯臟的男人。」 以迅速的速度跳進廂房內,看到凈雅的身影。 裴飛喚了她一聲:「喂。」 在裴飛躲在樹梢上時,凈雅早就注意到了,諷刺般地嘲笑:「哼,今天倒是換人了。」 「什么意思?」 凈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道出他的目的:「你是來看紅鈴的吧。」 裴飛的臉色出現一絲沉重:「她現在怎樣了?」 「不樂觀。」 凈雅帶裴飛進入寢房,看到紅鈴披上艷紅的貂皮披肩,若有所思地盯著只有五線譜的紙張。 看到紅鈴又再寫譜,凈雅斥責道:「你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 紅鈴連看也不看凈雅一眼,淡淡地說道:「床躺久了也會膩的。」 「這真是有趣的藉口。」 聽到裴飛的聲音,紅鈴有些吃驚看向他。 「我來看你活得怎樣了。」 只見紅鈴眼神故意透露著失望。 裴飛那抹狐貍笑意更深:「像你這樣的女人真不可愛。」 「像你這樣的男人有什么資格說我?」 只見兩個人劍拔弩張,誰也不肯讓誰,不斷的用語言攻擊對方。 站在一旁的凈雅看著紅鈴臉色越來越差,連發出聲音也極為吃力,她的眉角挑動了幾下,喊道:「夠了,給我躺在床上去!」 原本吵雜的寢房,瞬間安靜下來,只聽到紅鈴微弱的喘息聲。 裴飛眉頭之間夾得緊緊的:「你的身體真差。」 雖然紅鈴的身子差,他早就從燄玥的口中得知,但從來沒想過這么嚴重,怪不得凈雅常常請康大夫。 裴飛抱起紅鈴虛弱且沒什么重量的身軀,忍不住斥責道:「你到底有沒有吃飯?」 她氣游若絲地回道:「吃不下。」 裴飛的神情更加凝重,一句話也沒說,只將紅鈴抱回床上。 「好好休息吧,別讓他擔心。」 聽到裴飛這番話,紅鈴閉上眼眸,勉強笑了,卻笑得幾分苦澀。 他……是嗎?他也會擔心嗎? 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不曾看過的擔憂。 紅鈴的語氣很輕,宛若風一吹就會支離破碎般:「我的模樣有那么糟糕嗎?」 「糟透了,臉色和嘴唇都發白了,一點氣色也沒有,連斗嘴都提不起勁來。」 紅鈴硬是撐起一個笑容:「大概也撐不久了吧……」 裴飛輕聲斥責道:「你在說什么鬼話?」 站在一旁的凈雅看到紅鈴什么話也聽不進去了,對裴飛說道:「好了,你也快點離開吧,別讓人通風報信去了。」 裴飛早就注意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了,只是他不放心紅鈴。 凈雅不耐煩地又說了一句:「她有我照顧。」 她打算等會兒干掉在外頭偷聽的女人了! 在凈雅的催促下,裴飛對紅鈴說道:「好好休息。」 「嗯。」 「本來模樣就不怎么好看了,這樣下去,還用得著見人嗎?」 裴飛轉身,正準備離開時,聽到身后的紅鈴幽幽地傳來一句話:「謝謝。」 裴飛愣了幾秒,可以想像那抹虛弱的笑花和那句像是遺言的感謝,他惡狠狠地回頭瞪她:「閉嘴!」 只見紅鈴在他沉思的時候,已經進入夢鄉。 「她最近都這樣。」凈雅起初的反應也和裴飛一樣,久而久之,已經習慣了,只是她依舊無法喜歡紅鈴說那些話…… 凈雅離開寢房,冷淡地繼續說道:「所以我才沒法離開水芳廂。」 裴飛跟著凈雅的腳步走出寢房,眼看著她以迅速的速度殺了剛才竊聽的女人。 「你的能力果然沒有退步。」 裴飛凝視凈雅手上的匕首,女人的鮮血沿著利刃的弧度滴落到地面。 「哼,這些傢伙殺了再多也消除不了我的恨意!」凈雅將匕首丟到女人身上,彷彿嫌棄厭惡殺過別人的兇器:「他們居然在紅鈴的食物上摻入毒藥已有段日子了!」 裴飛縮緊瞳孔:「有段日子了?」 凈雅看著死相猙獰的女人,盤算將她棄尸在哪:「想必水禹已經計畫很久了。」 裴飛的臉色已經差到了極點,甚至壓抑強烈張狂的情緒,才不會衝動跑去殺了水禹。 「事情不會這么快就結束。」 裴飛握緊拳頭,離開水芳廂:「哼,證據很快就出來了,到時候就會抄家滅門了!」 凈雅看著裴飛的背影:「頭一次看到狐貍也會有生氣的時候。」 水禹啜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 他派去的探子被殺了,而尸體直接大喇喇地丟到水家門口。 「看來,水家快要畫下句點了。」 他終究無法奪得風凝國這座大江山,儘管他已經布局很久了,但是證據卻一件一件被找到,而水家藉由偷渡所獲得的龐大利益而簽下的借據,也成了赤裸裸無法駁回的證據之一,看來,他的身邊也有皇上的棋子。 他,終究斗不過皇上。 水禹的眼瞳無法藏住那抹冷血:「但是,就算結束了,我也想要找個人來陪葬。」 看到裴飛回來的李格,可以發覺他無法藏住的怒氣。 「怎么了?」 記得每次從水芳廂回來的裴飛,狐貍笑意總是特別重。 「心情差透了!」 燄玥睨了裴飛一眼,將視線移回奏摺:「她怎樣了?」 「離開水芳廂后,我有去找康大夫,他說紅鈴服毒有段日子,加上舊病沒有治好,體質虛寒,所以情況不樂觀。」 李格聽到不對勁的地方:「服毒?」 「水禹下藥有段日子了。」 燄玥握緊拳頭,臉色沉下,怒火在內心翻攪,無法平息。 他下令:「在一個星期內,將證據找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