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十分的那句話，我驚訝到差點連話也不會說，最后我只問他為什么不比了。

    「那你想考幾分？」

    「問我這干嘛？我問的是為什么不比了？」

    我們都壓低著音量交談，畢竟老師在臺上講課，我們又在那么明顯的位置，如果因為聊天而被盯上就不好了。

    「那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重新決定要不要比。」

    齁……這傢伙真夠囂張了，比不比都是你在決定的嗎？

    「當然是有多少實力考多少分啊，我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會幾分，你當我神？」

    「那很好，就照你的實力去考不就好了，我也沒特別準備啊，這不是很好玩？只要認真上課，回家不需要念的很晚。」他說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聽在我耳里，倒有種在說屁話的感覺……

    拜託……我是從十年后回來的，對數學整個一竅不通，如果我要生存下去，難道不用多用點心力去準備嗎？

    「放輕松好嗎，用實力去考。」

    「喔。」我悶悶地說。

    用實力去考用說的很簡單，但我要維持以前的那種六、七十分的水準，其實很難啊。

    「你現在的數學真的好很多了，比那時的零分要好太多了，恭喜你啊零分。」

    「你根本就一直想強調我零分好嗎，一直講你不煩嗎，十分！」

    「哈哈，零分零分零分。」

    「你很無聊欸。」

    「如果你贏了，我不叫你零分要改叫你什么？七十分、八十分？」

    「拜託你不要再講話了，這之后再說啦，上課！」

    如果你敢用分數來幫我命名，你就死定了。

    ＊

    禮拜六楊智超的電影約我沒去，但我請奕庭代替我去赴約，和楊智超講清楚難處后，他沒為難我什么，只是看的出來他很落寞。

    看到他即時通的離線訊息，告訴我明天放學約在麥當勞，要我務必前去赴約。

    我該去嗎？

    理智告訴我，別見面，該斷掉所有未來的可能性。而且他是奕庭喜歡的男生，我最好也不要單獨見面的好。

    感情面呢……沒有感情面。在心里我已經把對智超的感覺給封鎖起來了，那個和我談八年戀愛的智超已經和我分手。現在這個楊智超，是奕庭喜歡的楊智超。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該赴這約。都這節骨眼，我也只能失約了。

    「劉語慈，你……干嘛放我鴿子？」禮拜二一早，楊智超跑來問我昨天的事。

    尷尬的我傻笑，想矇混裝傻。結果害場面安靜了好一會兒，都不曉得該說些什么好。

    「對不起。」算了，不想裝傻，直接道歉了比較實際。

    「你到底怎么了？一直閃躲、不肯跟我好好說一句話，還拼命爽我的約。」

    「你生氣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楊智超用像生氣的口氣跟我說話。

    我很少看他生氣，也很少惹他生氣的。所以我突然不曉得該怎么應對。

    「你是不是討厭我？」

    「沒有啊。」是不是我太過份了？是不是我太過明顯？是不是我太急于切斷關係？才讓他受傷……

    「真的沒有嗎？」楊智超像在確定什么似的對我問著。

    「真的沒有啦，對不起……讓你誤會了。」抱著滿滿歉意，只差沒鞠躬道歉了。

    「你喔！」

    「唉呀。」楊智超伸手摸亂我的頭發，我甩開頭急忙用手整理一頭亂發。

    「語慈。」

    我聽到奕庭的聲音，轉過頭我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少了些許笑容。

    「奕庭。」是不是奕庭看到剛才楊智超摸我的頭了？不然她的表情怎么會變了？

    「你們那天玩的開心嗎？」我試探性的問起禮拜六他們的電影約。

    那一瞬間，奕庭臉上換上幸福洋溢的笑容，而楊智超臉上則是透露些許的尷尬。

    ＊

    數學競試的考完，整個大放松了起來。好久沒這種感覺了，念了兩個禮拜的書暫時能好好輕松一下，今天下課再約奕庭去逛夜市談心好了。那天楊智超摸我的頭被奕庭看見，不曉得她會不會介意……

    「劉語慈，七十分。」數學老師在臺上發下考卷，念到我時，我驚喜了一下，趕緊上去領考卷。

    「喔，謝謝老師。」

    「不錯喔，從零分進步到七十分，繼續加油。」聽到老師這樣說，我都快飛上天去了，真的是超級開心的呀！

    「廖珦瑋，八十分。」

    真是可惡！他真的贏我了，這下我真的得被他叫零分小姐叫三年了……

    「你明明就是會讀書的料，為什么上次會考出十分這種成績？」

    「就說是遲到啊，謝謝老師。」

    「下次要是考出不及格的分數，你就繼續坐在特別座。」老師警告著他，但臉上仍遮掩不了他的得意笑臉。

    「欸，其實我昨天想一件事想到失眠。」

    十分，不對……是八十分先生，他會有什么事能想到失眠啊？

    「我在想，到底該讓你好還是該贏你呢？」

    「你無聊嗎？」靠……我都要發火了，你把這比賽當兒戲啊？

    「最后我還是決定贏你，這樣我就能愉快的以整你為樂。」他說得開心，還露出了全開笑容，牙齒白的嚇人。

    ……我可不可以重新再穿越一次？這樣我就可以避免考零分了。

    「你又不曉得我會考幾分，哪有辦法掌握要贏我？」到底這人哪來的自信啊？

    「因為我數學比你強啊，而且平常上課時就大概知道你的實力了，預測一下就大概知道你的落點。要贏你很簡單！」

    「所以你耍我嗎？既然知道穩贏的還要比……」我現在真的是氣到無力了，不想跟他爭辯。

    「如果我輸你的話，我就有把柄了，所以非贏不可。」

    「慘了慘了，我要被你叫零分叫三年了……可不可以改叫七十分？」為什么我變得這么沒用？

    「喂，劉語慈，不要亂翻白眼，很恐怖。」

    「你叫我什么？」

    咦……所以我從零分變劉語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