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總裁的床(3)
「放心睡吧。我喝了酒,現在還不能開車。我相信你已經給家里打過電話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今晚……」洛城溫柔如水的聲音在唐果的頭頂響起,見小丫頭膽戰心驚地縮著肩膀躲避,又有些不忍心,放下了已經在她肩膀旁邊的手,補充道:「如果不是你自愿,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我去客房睡,就在走廊對面,有事敲門。」 毛毛腿消失在視線之外,直到關門聲響過,唐果才頹然地松下了肩膀,一屁股癱坐在地毯上。 她大腦里有些亂。洛城居然說他沒有家庭沒有孩子,那面試當天她看到他帶結婚戒指是見鬼了么?難道國內流行結婚戒指隨便戴?一個大律師不會連這最基本的常識都不具備吧。 算了。唐果從地上爬起來,人家結沒結婚,要不要戴戒指是人家的事。她守好自己的底線,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對了,何必如此糾結。 但躺在洛城的床上,唐果看著天花板依舊是睡不著。一閉眼就仿佛感覺到那隻小章魚又爬了回來,糾纏吮吸,肆意而為,讓人臉紅心跳,煩躁無比。 唐果一咕嚕又爬了起來,光腳在臥室里踱來踱去,恨不得抓耳撓腮,把頭發揉成了一團鳥窩。有什么像快要出殼的小鳥,在心頭一拱一拱地跳動,怎么壓也壓不住。 有好幾次都走到了臥室門口,手還沒碰到門把手就又縮了回來。回身把自己面朝下丟在床上,懊惱到燒心嗜肺。 呼吸間有床單上淡淡的男人的氣味,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她忍不住就又想起了兩年前,一些綺麗色彩的畫面開始在記憶的表層漂浮。 唐果不得不反省自己,難道她骨子里就這么饑渴么,遇到一個帥哥就把持不住,是不是太輕浮了一些。而且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上次是在國外,連名字都沒記住,自己可以一走了之。這次呢,對方手里可是有自己詳細的簡歷,想躲,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剛才醒來睜眼后看到的那對近在咫尺濃黑幽深的眸子,似乎印在了她的視網膜上,時時刻刻地看著她,從各個角度看著她,看得她一陣一陣的暈眩,像是有個巨大的漩渦,任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控制地陷落下去。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記住了一個人的五官之一。誰能告訴她,現在要怎么辦? 洛城在客房的洗手間里洗了一個涼水澡,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他著實佩服那個柳下惠,為陌生女子解衣御寒坐懷不亂,他斷定那個女子估計長得也夠嗆,或者柳下惠根本就是女扮男裝。他自認是個正常的男人,接近心儀的女人不可能無動于衷,這是雄性的本能。想到現在被他丟在自己臥室里面的小糖果,那可是真能要了他的命。剛剛若不是她不小心打到自己命根子,他也許真的會停不下來。 他舔了舔嘴唇,回味著小糖果的甜蜜,身體就又開始蠢蠢sao動。他有些后悔自己看到小丫頭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心軟了,道貌盎然地說什么不會碰她的話。做君子就要委屈自己,那他費這么大勁把她拐到家里來的小人行為,也只能證明他是個偽君子。 與其做一個偽君子,洛城現在更想要做一個真小人。至少,會比這樣自我煎熬著要好受很多。 洛城毅然拉開客房的門,穿過走廊,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口,手伸向門把手,猶豫了一下,緩緩轉動,無聲無息地輕輕推開。 小糖果面朝下趴在他的床上,好似已經睡了。洛城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拉過被單,幫她把腿蓋好。他離開時擰亮的夜燈依舊亮著,洛城繞到床的另一邊,靜靜地看著自己床上的這個如嬰孩一般恬靜的睡美人,sao動的心慢慢就平靜了下來。 其實,他也不是一定要做什么,只是丟了兩年的老婆突然失而復得,總是會有一些迫不及待。 不同于若瑤帶給他那二十多年的噪雜混亂,小糖果的身上擁有一種能讓他感覺時間都靜止下來的安寧。教堂圣潔的光線中,她如鉆石一般的剔透晶瑩。而在這昏黃的夜燈里,依舊似溪水般透徹平靜。 小丫頭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洛城一直看著她,自然不會錯過。他側身坐在了床上,隨著床墊的緩緩下沉,明顯感覺到小丫頭的身子一緊。 「唐果,」他低聲地說:「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忘了我。但兩年來,我一直沒能忘了你。」 小丫頭的呼吸一滯,但依舊趴著沒有動。 洛城知道她聽見了,自顧自地說著:「我很懷念兩年前的那一夜,不知道你是不是也……」 聽著洛城的話,唐果再也裝不下去了,爬起來跪坐在床上,看著洛城一臉的驚訝:「你是la教堂那個……」 洛城點點頭,「你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