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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通往光明之路在線閱讀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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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東方的路途平靜而順利。翡翠林地又稱精靈之森──雖然不是真的有精靈住在里頭,但顧名思義,風景相當漂亮,與塔斯蘭有幾分相似──好吧,對我來說森林長得都相差不遠;但精靈似乎因此得到安撫,他臉上的線條放松許多,嘲弄我的次數似乎也大大減少。

    坐在獵豹顛簸的背上,我就著不時掠過的細碎陽光,翻閱大賢者的收集日志,每隔一段時間就發出驚呼。

    「圣光在上,看看這些!」我大叫起來,「除了那個詭異的尸瓶,還有塔薩加的鬍鬚酒杯、保留時間的人魚圣物伊斯塔壺……還有毀滅之盤阿迪梅亞斯!你真的沒有在屋子里看到這些東西嗎?」

    我轉過頭試圖將書本攤在精靈眼前,被不耐煩地撥開。

    「沒有!」

    「這真是令人驚奇!」我自顧自地說:「不知道大賢者是怎么找到這些東西的?你知道毀滅之盤是什么嗎?它是黑暗之神製做出來的法器,就跟我身上的新生之杯是差不多的東西;但我這個是治癒用的,他是殺戮……」

    特蘭薩給了我一個「廢話」的白眼。也對,他都叫毀滅之盤了,就是拿來消滅用的。

    我低下頭,繼續翻閱大賢者的收藏。

    不知不覺,陽光灑落的面積越來越大,綠蔭再也遮不住前方的景像。此時,我們已能看見遠方被山脈環繞的谷地;一條瀑布在中央直衝而下,化為谷內散布的涓涓細流,空氣中充滿潮濕的氣味。

    過了這片林地,就會到達碧幽谷的入口。

    精靈讓獵豹放慢了腳步。我感覺到他的胸膛貼上我的背脊,溫熱的氣息吹拂在我的耳際,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朋友倒是忠心。」他說。

    「什么?」

    「有埋伏?!?/br>
    我手一抖,精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及時接住掉落的書塞進我的背包。

    「他們用巫術隱藏身影,卻藏不住聲音?!?/br>
    我屏住氣息,側耳傾聽,然而只聽到樹葉的沙沙聲響;我嘗試動動僵硬的手指,發現手心不知何時已被冷汗浸濕。

    「我們有辦法逃脫嗎?」我悄聲說。

    特蘭薩沒說話。我在腦海中想像他專注地凝望遠方的模樣,這讓我稍稍安下心──我甚至不敢回頭看他,深怕敵人發現我們的舉動有異。

    「他們可能會殺你,你滅了他們一個小隊。」我繼續說:「真的不行的話,讓我去跟他們交涉……」

    「閉嘴?!咕`說。

    他毫無預警地剎住獵豹,扯住我跳下去,接著將我拉向身前,雙手舉高──這情景似曾相似,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確定自己該扮演人質還是共犯。

    「雙手舉高?!咕`在我耳邊說,我跟著舉起手,心驚膽跳地望著前方。

    悉窸窣窣,有什么出現了。

    一個,兩個,三個……騎著馬的人影如狼群一般自隱密樹林中出現,將我們包圍。最前頭是手持盾劍或斧頭的戰士,幾個弓箭手分散在后方,加上穿著法袍的人──我的心沉了下去。一個配有法師的團隊,代表這是個精銳部隊。

    一個被重甲頭盔掩蓋住面貌的人走向前方,他的胸前別著指揮官的徽記。

    「聰明的決定,精靈?!顾f:「接下來你所有的不配合都將被視為精靈族對我國的宣戰──現在,放下所有武器!」

    精靈偏過頭朝后方示意。他的弓綁在娜塔身上,此時,獵豹乖巧地坐在地上,像隻無害的大貓咪,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不可掉以輕心!」

    蒼老的聲音響起,一名老者緩緩來到指揮官旁。

    「精靈族是天生的施法者,兼具對魔法的抗性及親和性,他的弓恐怕是混淆視聽用的……依我看,他極有可能擅長施咒!」

    「當然,卡加特大人?!怪笓]官回答:「優秀的弓箭手從不會將弓留在坐騎上。在拿到那把武器前,他就會被我們的弓箭手射成蜂窩;當然,念咒也是,我們有許多優秀的法師?!?/br>
    運氣真好,這位精靈戰士的弓就只用來殺人;倒是他的臉蛋能像這樣迷惑敵人,圣光在上,好像他只靠那對尖耳朵就能突破魔法結界似的。

    長者摸摸鬍鬚,神情睥睨地望過來。

    「我是智者卡加特,你也許聽過我的名字。精靈,會說人類語言嗎?」

    特蘭薩不動聲色地盯著他。他肯定不認識他;當然了,連我都沒聽過他的名字。

    這年頭誰都可以當智者了,要我說嘛,你只要比那些王公貴族知道多一些東西,任何他們一竅不通的──魔法、天文、鍊金術、草藥學……除了社交舞會外的任何東西。最好什么都會一點,只懂皮毛也沒關係,再加上一些吹牛技巧,把頭發留長,把自己弄老一點,穿上寬寬的袍子,然后告訴他們自己能解決他們的難題──比方說,看出一個精靈戰士的魔法天賦,你就能站在軍隊頭頭身旁,享受眾士兵真誠的、尊敬的,溺水者盯著浮木般的目光。

    「尊敬的智者大人。」特蘭薩說,那語氣簡直真誠到讓人懷疑他是在諷刺的程度:「聽過塔多藍納嗎?」

    老者頓了頓,摸著自己長長的鬍子。

    「塔多藍納,也就是預言之書;由創世神所記錄,過去到未來的宇宙軌跡?!?/br>
    「是的,它寄生在我的腦子里?!固靥m薩說。

    我睜大眼睛,轉過頭看他。特蘭薩的神色依舊淡漠,淡綠色的眼睛卻彷彿起了波瀾;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甚至有些發顫。

    「我被迫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我看見這世界的崩壞,在數百年后遭遇的浩劫……我看見自己的死亡,無時無刻在腦海中浮現。您能想像嗎?每一天,我都經歷著內臟腐朽、四肢被蟲子啃噬的痛苦……我不想看,不想知道這些事,但還是非得依循腦子里的方向前進……那太沉重,我快瘋了,再也忍受不了……」

    精靈沙啞的聲音帶著哽咽,他露出痛苦的神色,俊美的臉龐扭曲起來。

    我從沒看過他這個樣子,這讓我感到心慌。他怎么了?

    「智者大人?!咕`啞聲說:「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么。」

    卡加特仍在摸鬍鬚,好像不摸它就會發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一樣。

    「預言總是會成真。」他慢悠悠開口:「不管我們如何做,未來的軌跡總是注定,那是天意。那東西為什么會在你腦子里?」

    「就如同你們的目標?!固靥m薩回答:「在罕見的情況下,神器會附身在靈魂之中。人類法師資納費?蘭索帶著塔多蘭納闖入精靈之森的那一天,它就深植入我的腦海。」

    「資納費?蘭索?」卡加特揚起聲音:「根據記載,封印在古奧林多教堂的結界里的塔多藍納確實在五百多年前由資納費?蘭索盜走……在那之前,他才剛從魔法監牢逃脫,之后就行蹤不明──原來他竟跑到了精靈之森!」

    指揮官咳嗽了一聲?!缚犹卮笕耍@精靈可能在胡言亂語。預言這種事根本……」

    「他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卡加特堅持道:「在塔多蘭納被竊走之前,眾多考古學家及法師花費畢生心力研究它的內容,但僅僅能破解極少部分的內容。具傳塔多蘭納只會顯示無法改變的部分,以避免未來被竄改;若他是真的被塔多蘭納選擇,也許會具有看見所有預言的能力。你看見了什么?」

    「一開始……我只看見微乎其微的片段。」特蘭薩輕聲說:「但您說的沒錯,隨著時間流逝,看見的越來越多。我知道我會遇見你們,不論我走向哪條路……智者大人,不論我做了什么,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別無選擇?!?/br>
    卡加特沉吟了一會,終于停下了摸鬍子的動作。

    「你想說你只是遵循神的旨意?」

    「正是如此?!咕`回答:「我的確是遵照預言尋找大賢者。根據預言,他會將書從我腦中取出來;另外我也想在知曉一切前,盡早將我與塔多蘭納的連結切斷,而這人類宣稱他能領導我找到大賢者。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與他一同行動?」

    他嫌棄地朝我望了一眼。那眼神太過熟悉,看起來和演技毫無關聯,但我已無暇為此悲傷──此刻的我只感到震驚。這是真的嗎?我一直為自己的任性感到虧欠,但這樣看起來,精靈跟著我并不單單只因我自己的選擇。

    「可惜這里已經被我們搜索過,大賢者不在這里?!怪丶啄腥舜驍嗔宋覀兊脑掝}:「你們中了圈套,現在已沒有退路了?!?/br>
    他駕著馬走向前。

    「我不管什么勞什子的預言,你的理由不能抵銷你的罪刑!你包庇罪犯,攻擊我們的士兵,精靈,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我不驚慌,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死期未到?!固靥m薩慢悠悠地說:「在我所看見的未來,你們的任務將會失敗,艾隆撒將會滅亡;多數人選擇放棄艾隆撒人的身分,趁著動亂潛逃出境……你們難道沒有察覺到異常嗎?無意義的征戰不斷,那些貪婪的貴族卻在城內享盡榮華富貴,視你們的犧牲為理所當然,逼迫你們投入一次又一次的戰役。你們心里有數,這樣的領導者只會讓國家走向滅亡!」

    「簡直……一派胡言!我們是不會受你的挑撥的!」

    「你以為帶走這位人類就能免于死罪?那位國王陛下是那樣誆你的?當初你為了證明自己的忠誠拋家棄子,結果得到了什么?降職、奪權、發配邊疆!你真的以為自己完成任務,就活得過今晚?」

    男人住了口,一臉驚疑不定。

    「你怎么──」

    「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咕`說。

    穿著重甲的男人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精靈;那模樣像個不知所措的菜鳥新兵,一點也不復見指揮官的影子。

    「卡加特大人,陛下一向信任您,我同樣尊敬您的智慧與決斷……」他求救般地轉向老者:「依您所見,這名精靈說的話可信嗎?我們該怎么處置他們?」

    「咳哼?!?/br>
    卡加特清了清喉嚨,又開始摸起自己長長的鬍子。

    「無需多言,既然預言終將實現,依照計畫──噢!」他大叫一聲,我才意識到剛剛有什么東西貼著我的臉頰飛過──

    來不及看清狀況,聽見叫聲的我已被扯向后方;我施了個防御術,與此同時娜塔發出怒吼,巨大的獵豹高高躍起,躍過我的頭頂撲向前。

    混亂的sao動緊接而來。

    「長官!」

    「治療智者大人!」

    「快住手!亞梅尼絲要活捉!」

    箭矢及法術的閃光從我的眼角馀光掠過,精靈將我一把推倒在灌木叢后方,我面朝下跌倒在地,只聽到武器咻咻破空的聲音;我爬起來想繼續施展防御術,卻頃刻被化解──驀地,一絲異樣的波動如潮水般泛起漣漪;我繃緊神經張望,藍色的光芒如預料之中乍現,昭告著法術能量的催動。

    ──是禁錮魔法!

    「特蘭薩!」

    「哼?!?/br>
    我被一腳踹出去。也許是施力點在臀部的關係,那一腳不怎么痛,卻足以讓我不受控制地一路翻滾下去──在堅硬的草坡碰撞還是挺痛的,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突然被攔腰扛起來。

    頭暈眼花,搖搖欲墜,堅硬的肩膀勒得我腹部生疼,但比起此刻的安心感那些都不算什么。我緊盯著精靈的屁股──那被皮褲包裹的優美形狀以及有力的擺動讓我有種鼻血逆流的錯覺。

    我小心收起手臂,以避免碰到什么不該碰的地方。

    等我的眼光終于從精靈晃動的屁股上移開,士兵們的喧囂已被拋在腦后。蓊鬱的枝葉在我眼前擺盪,觸目所及都是樹,那時不時異常的重量感讓我意識到精靈仍在向上攀爬;看著視野中自枝葉中偶爾乍現的、遙不可及的地面,我再次驚懾于精靈那不符合現實的移動方式。

    「看在光明神的分上,」我悶聲說,掛在他身上動也不敢動:「你就不能換個方式……」

    「如果你同你的腦子一樣小,」他尖銳地說:「我會很樂意牽著你的手移動,小女孩?!?/br>
    我閉上嘴,繼續專心盯著他腰下隆起的部分──比起精靈的臉,這地方可友善多了。

    特蘭薩發出類似鳥叫的聲音,我想起那似乎是精靈呼喚獵豹的暗號。果然,不知道過了多久,特蘭薩突然向下一躍;我發出驚叫,跟著撲到某個毛絨絨的生物上頭,一抬頭就看見熟悉的紫黑色斑紋。

    娜塔來了。她身上有許多傷口,其中一道深可見骨──但牠仍忠心地為了主人邁步奔跑,我趕緊為牠施上治癒術及防御術;這時我不禁慶幸自己的簡易法杖一直被好好扣在身后,它的樣式就像普通的木製拐杖,便于攜帶又不引人注目。

    特蘭薩汗濕的胸膛緊貼著我的后背,手臂繞過我卡著獵豹的頸項,溫熱的吐息拂在耳際;然后,他毫無預警地將我的頭壓下去。

    一陣風掠過我的頭頂,身后響起精靈抽箭拉弓的聲音。

    那樣的狀態持續了一陣子。精靈遲遲沒有反應,時不時出現的射箭聲音讓我趴著動也不敢動。

    「可以了嗎?」又過了好一陣子,我忍不住問。

    「趴著。」特蘭薩命令道。我閉上眼睛,繼續將臉繼續埋在獵豹的毛皮中,等待時間過去。

    直到精靈拉著我的衣領將我提起來,我才發現自己睡著了。一覺睡到黃昏──還沒看見精靈譏誚的臉,我已經羞愧得無地自容。

    我們的逃亡持續了幾天,夜晚就在樹上或石壁底下度過。厚重而堅硬的植被輕易掩蓋我們的身影,我安靜啃食精靈切削好的不知名的根莖;沒有營火的熱度讓我倍感寒冷,我拉緊斗篷,轉頭望了特蘭薩的方向一眼。黑暗讓我什么也無法看清,但精靈彷彿對我的舉動一清二楚;他近乎粗暴地往我身上扔了一堆東西,我伸手去摸,觸感像是巨大的葉片,層層疊疊幾乎將我的脖子以下埋起來。

    那葉片彷彿有某種魔力。嗅聞著新鮮氣味的同時,疲倦也漸漸籠罩住我的意識。

    ──我游走在血色的大地之中。

    那是我看過無數次的戰場殘骸,禿鷲在天空盤旋不去,尸體殘肢遍布,血腥氣息瀰漫在空氣之中。

    我在前方找到白發的精靈,這讓我感到安心。他似乎沒發現我的存在,翻撿著尸體不知道在尋找什么;我好奇地湊向前,看著精靈將匕首刺入其中一個生還者的喉嚨之中。

    看了一會我才發現,那個人有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后頸被狠狠捏住,我張開眼,茫然望著眼前異常明亮的淡綠色眼珠。

    我推開他,在墻角邊乾嘔起來;酸臭的氣味瀰漫鼻腔,我試圖將喉頭涌上的東西咽回去,不想讓精靈察覺──儘管我知道這只是多此一舉。

    我能感覺到特蘭薩的視線,帶著強烈的不滿及質問。

    「我夢見你殺了我?!刮逸p聲說,聲音虛弱得可怕。

    「明明……已經見過無數次戰場,應該習慣了的……但我……我還是……」

    我深呼吸,強忍住反胃的感覺。

    「我……我很抱歉。我總是如此軟弱,總是……拖累身邊的人,請原諒我……」

    精靈沒說話,他扯住我的衣領,往我的嘴里塞了什么東西;感覺像是某種植物的根鬚,苦澀味馬上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吞下去。」他命令道。

    我胡亂咀嚼吞下,直到噁心的感覺減輕,我深呼吸幾次平穩精神,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

    ──這次,我安穩地一覺到天亮。

    隨著樹木越來越少,路上的尸體上越來越多,一個個插著精靈手製的箭矢;我這時才真正意識到精靈每天在樹上,以及獵豹的背上都在干些什么。

    精靈擅長打游擊戰,這片森林更是他的戰場,但我沒想到竟然這么輕松自他們手中逃脫──我的意思是,我以為免不了幾場近距離戰斗之類的,但整場逃亡,除了偶爾落下的弓箭外,其他人似乎都被精靈遠遠解決了,以至于走出翡翠林地時,我一點被追殺的實感也沒有。

    「結束了?」我問:「那些人……」

    特蘭薩譏誚地望了我一眼?!改銈儾粔蛄私馍?,愚蠢的人類。」

    一顆紅色晶石突然映入我的眼簾。

    形狀圓潤、色彩鮮艷,突兀地出現在雜亂的草叢中;我轉頭張望,在四周看見各色魔法石,一路連通遠方及森林深處。那本該是個精密且大手筆的禁錮法陣,但魔力結構被完全破壞,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朝著精靈施了個防御術,毫不意外地,圣光之力一碰觸到他,馬上消逝得無影無蹤。

    「你打算一直把魔鎧蟲皮帶在身上?」我問。特蘭薩沒理會我,他讓娜塔轉了個彎,沿著石壁的間隙行走。

    到目前為止,特蘭薩還沒受到什么嚴重的傷──他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戰士來得技術精湛。但他太高傲了,這樣的人在戰場上通常活不久;不論多么強大,他仍然是血rou之軀。

    除非,他像我一樣,被神的意志所選擇。

    「你之前說的預言之書……是真的嗎?你腦子里真的有那本書?」我忍不住問。

    「哼,人類?!咕`說:「你們不論穿的是袍子或是鐵甲都一樣愚蠢?!?/br>
    「所以,是真的嗎?」

    「精靈戰士只遵從任務,這也是你我一同行動的唯一理由。」

    「喔。」我說:「所以,是真的嗎?」

    「不是!」特蘭薩不耐煩地說:「那本書還放在塔斯蘭里!」

    我想了想,「迪絲亞說過,塔斯蘭德受傷了。這跟那本書有關嗎?」

    特蘭薩不理會我。事到如今我也不會受他影響,仍然自顧自地說下去。

    「是資納費?蘭索做的對嗎?他是邪惡的黑法師,既然他跑到你們那沒道里不放個詛咒什么的。」

    「他不可能是不小心闖進塔斯蘭的。他特意找上你們放了個詛咒,還帶著預言之書,這其中肯定有什么關聯,你們有解讀出預言內容嗎?」

    回應我的只有精靈用石頭磨刀的聲音。

    「若只是想殺人或進行獻祭,不用千辛萬苦突破精靈的防御,作為躲藏地點那里的確很安全,但隻身對付整個精靈族也不太實際……當然也許是預言導致他的行為,怎么想都覺得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理由,你們應該也不會得罪他呀──對了,你們有解讀出來對嗎?我似乎聽長老說過,預言里曾提到我會進入塔斯蘭德?!?/br>
    「閉嘴!」特蘭薩惡狠狠地說:「跟預言無關,精靈只信奉賽希恩,那種無憑無據的記載不代表任何事!」

    「嘿,冷靜點!我只是說它可能引導黑法師蘭索的行動。那上面到底寫了什么?你可以不說關于精靈的部分,告訴我關于我的未來就好了──我會找到大賢者的對不對?長老指派你出任務,是因為知道我會成功對吧?」

    我滿懷希望地看他。偏偏在這時候特蘭薩就是不理會我,只自顧自磨他的刀。

    也許他不知道。我心想,關于塔多蘭納有個說法是他會依據看的人不同而顯示不同視角的未來。如果看的人是個終其一生待在家鄉的精靈,他所看到的也就只會是關于塔斯蘭的種種;但特蘭薩都跟著我出來了,他應該也會看到外界的情報吧?

    這樣想著,我忍不住追問:「你早就知道會遇上軍隊了?那個指揮官的過去也記載在塔多蘭納里?」

    特蘭薩哼了一聲。

    「人類的耳朵果然只有裝飾用途。他一路上都在跟那蠢智者掏心掏肺,簡直恨不得讓別人知道自己過去是個糟糕透頂的間諜。」他說。

    之后,不論我問了什么他都不再回應我了。

    我無奈地閉上嘴,知道自己不能強迫精靈吐露任何他不想說的話;特蘭薩只是自顧自地翻撿口袋。他這么做的時候,屬于刀刃的金屬光澤隱隱閃動──我常懷疑精靈的斗篷里藏了個空間袋,里頭裝了源源不絕的匕首。

    「損失三把刀?!顾f,語氣有些僵硬;根據我過去的經驗,這是精靈情緒低落的表現。

    「要回去找嗎?」我問。

    「回去,然后再被包圍一次?」特蘭薩不客氣地說:「援軍很快就會到了──人類比熊還遲鈍,但同時也跟蟑螂一樣源源不絕!」他頓了頓,冷酷地說:「來幾個都一樣。」

    我為精靈的話感到安心。緊接著,驚愕與羞愧讓我的內心翻騰了起來。

    我恍然想起剛從塔斯蘭動身的那段日子。頭幾次我還會為同族的死感到震驚與悲痛,然而曾幾何時,我不再細數精靈殺了多少人;比起那些人的性命,我更關心自己能否在一次次的戰斗中存活下來。

    那時候,我問迪絲亞,為什么是我?

    迪絲亞說:「也許祂喜歡你?!?/br>
    祂會失望吧。選擇了我,我卻讓更多人因我而死;理想與抱負只是空談,到頭來,我只是個貪生怕死的懦夫。

    「代價太大了?!刮覒n傷地說:「活著所付出的代價。因為我一個人的生命,讓這么多人死去,我的同胞、同袍……」

    「你后悔了?」精靈說。我轉頭看他,他也正看著我,淺綠色的眼睛銳利而專注。

    「不?!刮艺f:「我想活下去。」

    那雙眼睛一如往常,嘲諷地瞇了起來。

    「偽善者?!顾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