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 2
陸靜甫在他房里鬧了一整夜,他耐著性子由她發(fā)洩,好不容易讓她回自己房間。 一早精神不濟(jì),娟姨替他泡了杯濃茶,他接過喝了一大口,總算解了些許疲憊。 「大少奶奶要我伺候她洗澡,說她吞了安眠藥,不是很清醒。少爺若沒事,我先離開了。」 「大少奶奶情緒一直都這么不穩(wěn)定嗎?」 「大少爺時常不回家,大少奶奶也很可憐。」娟姨滿臉同情「是在少爺面前我才敢這么說。女人一旦嫁錯人又離不了婚就毀了!」 「大少爺不肯離?」 這倒是怪談!大哥為何不離婚? 「二年前大少奶奶想懷孕,可是體弱,密集地找何醫(yī)生,結(jié)果~」娟姨壓低聲音「結(jié)果大少爺懷疑孩子不是他的,硬逼大少奶奶墮胎,用各種方法虐待大少奶奶。」 嗄!他的疲憊全被嚇醒。 「不論大少奶奶怎么解釋,也找來何醫(yī)生跟大少爺解釋,大少爺還是不信。有天,大少爺要小姐把大少奶奶推下樓~」 「你怎么知道?」 這家真的太可怕了!自家人要挺自家人,實(shí)行的真徹底! 「我親眼目睹啊!小姐說是大少爺要她那么做的!」娟姨講來仍心有馀悸「孩子沒了之后,大少奶奶也就變了。少爺您回來前大少奶奶闖到大少爺小三那捉姦想離婚,又被大少爺毒打一頓,證據(jù)都燒光~」 「我知道了。大少奶奶身體如何?還能懷孕嗎?」 難不成~霧朗直覺不妙。 大嫂想藉他懷孕? 「何醫(yī)生說很難但大少奶奶不放棄,導(dǎo)致~大少爺后來就不回房睡了。」 霧朗嘆口氣「你去買些營養(yǎng)品給大少奶奶補(bǔ)補(bǔ)。我再跟何醫(yī)生談?wù)劇!?/br> 「少爺,冰兒小姐還在這,老王跟著大少爺,您要送冰兒小姐上課嗎?」 「好。」 霧朗上樓進(jìn)了房間,看著昨晚大嫂用來堵門的衣架。 看著衣架,越看越覺得怪,把它拿進(jìn)浴室一比,發(fā)現(xiàn)衣架的長度剛好就是浴缸到門把的距離。 居然剛剛好! 霧朗心一凜! 大嫂早就準(zhǔn)備好了!離婚無望,孩子無望,她一直準(zhǔn)備著死! 他的一番話更是刺激了她! 握著衣架,霧朗非常自責(zé)。或許~ 或許他應(yīng)該說的婉轉(zhuǎn)一些,而不是逼大嫂走絕路。 「小舅......小舅?」 聽到冰兒的叫聲,看看手錶已經(jīng)八點(diǎn)半,隨便梳洗一下便下樓。 「我的安全帽咧?」冰兒在院子大嚷「我快遲到了啦!這個家怎么都沒人有責(zé)任感?我絕對要一個專屬司機(jī)!討厭!」她跺著腳。 「先戴這頂。」霧朗從屋里拿出另個安全帽「你別吵,好嗎?小舅忙了一個晚上,如果你一直吵害我送你上學(xué)出車禍,我可不負(fù)責(zé)......」 「小舅也變成和我爸媽還有大舅一樣的人了!討厭鬼!這個家的人我全都討厭!」她甩下安全帽出門。 「emma!娟姨,」他朝里頭喊「我送emma上學(xué)!」 「是,少爺。」娟姨跑出來。 「emma,對不起!」霧朗攔住青著小臉往前走的冰兒「我忘了我們已經(jīng)六年沒見。我一直當(dāng)你還是九歲......對不起!你原諒小舅好不好?上來吧!」 「你們就只會道歉卻從來不管我的心情!我本來以為小舅不一樣,結(jié)果還是讓我失望!難道我寫給你的信都是假的?」冰兒咬著下唇,用力抽了口氣「沒關(guān)係!反正一轉(zhuǎn)眼我就十八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脫離那對只會把我當(dāng)搖錢樹的父母,我絕對可以找到愛我的人......說不定我現(xiàn)在往大馬路一喊就有很多人愿意愛我!」 她真的站起來,像特技表演般站在機(jī)車上對馬路邊喊『誰愿意給我......』,霧朗停車。 「emma......拜託你別鬧!拜託!」 「哼!」看到霧朗疲憊的臉色,冰兒稍稍收斂,不過仍臭著臉。 「我不懂!」她恨恨地說「既然沒有愛了為什么不分開?我爸媽,大舅和大舅媽,把人都當(dāng)傻瓜嗎?」 「這個問題,因?yàn)椤?/br> 「因?yàn)橛绣X人死要面子!就像小舅媽和我媽,明明大舅和我爸都不愛她們了,她們卻還顧著他們的面子,會不會太傻了!不過給男人外遇的藉口!」 emma不過復(fù)製他的生活,他只是不愿面對,因此逃去美國。 「對不起。」除了道歉,他不知如何解釋。 emma不再回話。到了校門,她脫下安全帽說「我要我的皮卡丘回來!」 「下午我來接你,你要我怎么賠罪都可以!好不好?笑一個嘛!」霧朗哄著「好,皮卡丘一定找回來!」 「欸!你們看!」幾個同校的女學(xué)生走過來「已經(jīng)過氣的廣告明星跟她男友在校門口卿卿我我,真會炒新聞!不過不管怎么炒,過氣就是過氣,不會再紅了!」 「閉上你他媽的臭嘴!也不照照鏡子!母豬!」冰兒突然發(fā)狂,將手中安全帽使力丟往說話女生的臉,很準(zhǔn)的砸中她的鼻樑。 「啊~~~」被砸中鼻樑的女生開始尖叫,捏著鼻子又哭又喊。 這是什么情況?幻境嗎?霧朗睜睜的看著emma撲過去和周圍的女生扭打成一團(tuán),其他女生也開始尖叫,有人嚷著要報告主任。 「徐冰兒!」突然有人大喝一聲。 「主任!徐冰兒打人!」被欺負(fù)的女生全往訓(xùn)導(dǎo)主任身后躲「我們又沒有怎樣,她就像得狂犬病的狗朝我們亂咬!我的鼻子可能斷了啦!」 「真的對不起!」霧朗立刻上前道歉「我是她舅舅,我姓白。」 「我說過不要道歉!我最討厭看到你們彎腰卑屈的樣子!」冰兒紅了眼眶「是她們先挑釁的!她們說我過氣!」 「你們回去上課,我會處罰徐冰兒。」等所有女學(xué)生離開,訓(xùn)導(dǎo)主任往前走幾步說「麻煩你跟我進(jìn)來,白先生。我必須和你談?wù)劇!?/br> 「你過氣了?」往辦公室途中,霧朗低聲問冰兒,用著不敢相信的口氣「不可能吧?」 冰兒皺著眉,很用力的皺著。咬著唇,很用力的咬著。 「你也回去上課,放學(xué)之后留下來勞動服務(wù)!」聽到主任的話,冰兒轉(zhuǎn)身,很快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