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沈靳回頭看向跟著他坐起身的邊圳,像往常那樣貼近親了下說道:“我一會需要去趟事務所,不會很久。” 他是從公司被帶走的,事鬧得不小,現在出來了理當回去把該處理的處理了。 “那午飯能不能一起吃。” alpha清醒了兩分,視線追隨著他的身影,直到被浴室的門隔斷,才移開去臥室找了身衣服套上。 “應該可以,”沈靳擰開浴缸的水龍頭,靠坐在里頭,覺著熱氣一點一點在蒸騰,“弄好了我跟你聯系。” 他在浴室里泡了小二十分鐘,身體徹底得松懈了下來。 等收拾完回到客廳,茶幾上已經擺著做好了的熏rou三明治——邊圳在開放式廚房沖泡著咖啡,熟練得壓實了咖啡粉,卡上手柄萃取。 “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沈靳坐在沙發上望著桌上的三明治,有種很久違的感覺,對方上一次這般有空閑有意興得準備早餐,還是快兩三個月前的事。 “不用,”alpha走過來,把咖啡遞給了他,“我約了醫生。” 又是復診嗎。 沈靳接過杯子沒有問出口,握在手里喝了一口,那咖啡醇香微苦,是他熟悉而又格外掛念的味道。 吃過早飯后,邊圳便開車送他去了公司,在停車場停留了幾分鐘,見他進了大廳才掉頭去了醫院。 他推開診室的門跨進去時,正在查看病歷的alpha醫生看上去很意外,有些詫異得松開鼠標扶了下眼鏡。 “邊圳……” 果然不是什么巧合,他在掛號信息欄看到這個名字,還在想會不會是同名同姓。 他鎮靜得收起桌上的資料放進抽屜里,試探得問道:“沈靳沒跟你一同過來嗎?” 雖說都是alpha,但邊圳個高肩寬線條結實,充滿壓迫的俯視,仍是讓他覺得胸口發悶。 只是比起在白凈婚禮時的那次碰面,對方當下的信息素顯然安穩許多,就像是干燥毛糙的皮毛被照料得光澤水亮。 alpha醫生注意到了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禁有了答案:“……如果你是想問沈靳的事,抱歉我不能回答你。” 邊圳索性得拉開椅子坐下,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問道:“他之前找你是為什么。” 要查alpha男人的身份再輕易不過,他兩下便知曉了對方是市一醫院心理科的醫生,也知曉了他同白凈是十多年的鄰居。 兩家人關系很要好,多半是白凈在當中牽線搭橋,介紹他跟沈靳認識。 “我說了我不能回答,”alpha醫生條件反射得抗拒,“我是醫生,我有自己的職業cao守,我只能說我和沈靳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邊圳審視著他的神情,如愿抓到了漏洞:“所以他是找你做心理咨詢的。” 假如是單純的私人話題,對方不會提起職業cao守這個詞,除非是涉及到問診。 alpha醫生哽了一下,明白他是說錯了話,掩飾得轉開了目光:“這里是醫院,現在是接診時間,要是你沒有別的問題,麻煩先出去不要打擾到其他患者。” “我有別的問題,”邊圳盯著他,理所應當得說道,“我要做婚姻咨詢。” “我的伴侶向我提出過分手,理由是他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他對我說謊對我有隱瞞,這算不算是問題。” 孩子當然是托詞,alpha不會連這個都辨別不出,可這不代表他要裝傻充愣,當做什么都不曾發生。 “你們都結婚了邊圳,”alpha醫生遲疑了半晌,從旁觀者的角度開導道,“你肯定是信任他才會和他去登記,再糾結那些又有什么意義呢,有些東西撕開了也是血淋淋的,不如看開一些。” “沈靳對你什么感情,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怎么可能不清楚,從他一身信息素按倒對方沒被推開反而還配合時,他就清楚了沈靳對他的想法。 同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alpha,如果不是因為喜歡,沈靳哪里會順服得由著他恣意妄為。 alpha醫生張了張嘴,想繼續說下去,又猛然察覺到什么,不敢確信得望著邊圳:“等一等,你想起來了?” 他記得沈靳說過分手的事是在車禍前,alpha明明在事故后丟失了那些記憶,為什么還會談及,連細枝末節都沒漏掉。 邊圳沒理會他的追問,感覺從他嘴里問不出其他有用的東西,站起來掉頭就走。 第三十四章 門鈴響起的時候,沈靳的父親正在陽臺修剪盆栽,omega妻子和meimei在電話里拉家常聊得不亦樂乎。 他放下剪子穿過客廳,一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頭的alpha,怔了怔望了眼屋內,換上鞋走出房子將門給帶上。 “沈靳沒在這兒,你怎么過來了,你們吵架了嗎?” “我知道他不在這,”他關切得詢問道,邊圳卻是面不改色,不帶絲毫鋪墊得反問他,“露營那天你說他分化得早出過岔子,是什么岔子。” 沈靳找醫生做過心理咨詢,聯想到上次的閑談,他直覺這兩件事之間會有干系。 alpha父親沒想到他會把那天的話聽進耳里,猶豫了好半天依舊吞吞吐吐:“你問這個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又是這樣含糊不清閃爍其詞,不肯直面他的發問,alpha的耐性接連消磨,但還是抑制著信息素,不讓情緒過于外泄。 邊圳感覺得到有些事沈靳不愿深談,他手腕上的齒印也好,和許伶的關系也好,見心理醫生的原因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