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在鐘意水還在糾結的時候,談肆見到她頗為意外,眉峰微挑,主動和她打起了招呼。 “好巧,我們又見面了?!?/br> 他今天仍然穿了一身黑色,黑色很襯他,或者說他很襯黑色,無趣的黑色在他身上亦顯得高級鮮活。 三月的風大的能帶起衣衫一角,他脖頸上的黑灰羊絨圍巾被吹起,圍巾穗子好像隨著風的方向落在了鐘意水的心上,泛起異樣的微癢。 鐘意水微微一愣,完全下意識的向他頷首,然后脫口而出:“好久不見?!?/br> 說完鐘意水自覺尷尬,她在說什么! 他們的上次分開時間是昨天晚上,滿打滿算到現在都不會有24小時。 簡直和“好久不見”一點、半點關系都沒有! 倒是談肆,聽到鐘意水的話,十分認真的沖她眨了眨眼睛:“原來阿水覺得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啊?!?/br> 談肆長著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一雙眼睛倒是十分干凈。 仿佛他說的每句話都發自真心,沒有半點假意。 鐘意水被他的自來熟的弄的有些羞郝,過于親密的稱呼并沒有給她帶來不適,但如果換個人,鐘意水一定會因此蹙起眉頭。 遇見他,她的底線好像不自知的在一退再退。 只不過鐘意水心想,他們之間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稱她“阿水”這樣親昵的字眼吧。 尤其是他的身邊還站著其他的女人。 他身邊的女人同他并肩而站,從距離看就可得知他們的關系篤綮熟稔,她的聲音甜膩,在鐘意水說話前開口道:“談肆,不介紹一下嗎?” 她的頭發是漂染過后的黃色,陽光落在上面,鍍上了一層金,有人說從頭發發質能看出一個女生的條件如何,鐘意水想,談肆身邊的女人條件一定不會差,白金發色近距離絲毫看不出一點枯燥,就連發尾都溫順的貼在一起,這絕非天生可得,一定耗費了大量精力物力去打理保養。 談肆并沒有向她身邊的女人介紹鐘意水,反而帶著些許嚴肅的語氣說:“沒大沒小?!?/br> 鐘意水就這樣看著談肆身邊的女人氣勢瞬間變弱,不情愿的小聲叫了一句:“……uncle?!?/br> 她居然是談肆的侄女。 原來凡事并不全然都是自己理所當然認為的那樣。 鐘意水離開店內后,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在狹長的巷子里漫無目的的走著,直至路過了一家雨傘店,鐘意水才記起自己借給談肆的那把雨傘。 只不過今天他們誰也沒提起。 鐘意水想要不要發微信提醒一下談肆,但這樣會不會被他誤會成自己在找他搭話? 左右不過一把雨傘,罷了。 但鐘意水沒想到的是,她收到了談肆主動發來的的微信。 談肆:【沒想到今天會遇見,雨傘沒帶在身邊,下次見面還你。】 依然是鐘意水昨日曾說過的“下次見面”。 他們哪會有那么多下次見面? 鐘意水笑笑,只說了一個“好”。 發完她的目光定定在屏幕之上,如無意外,這個“好”字,就是她和談肆認識的最后ending。 他們不會再有“下次見面”了。 * 任沂在韓國的這幾天比她上學的時候還要忙,見她一面實在難得。 好不容易等到她看完了選秀的組合出道夜,又等到她追的公演活動結束,兩個人才有機會在異國他鄉碰頭。 “這兩天自己玩的怎么樣?” 任沂的語氣里充滿興奮,拿著公筷向鍋里下rou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鐘意水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見到愛豆的心情還沒平復,鐘意水從她手里接過筷子,“我來吧?!?/br> 任沂自說自話:“你知道嗎,我發現寶藏組合了,我沒想到現場居然能這么帥,怎么會有這么帥的男人……” 鐘意水對任沂的這副腔調早就見怪不怪:“這話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br> “但這次不同,這次我是認真的!”任沂義正嚴辭的說,“我從來沒有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這么帥的男人,簡直就像乙女游戲里捏出來的紙片人!一定會大火的!” 鐘意水拿著筷子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頓,聽到任沂的話,她居然一下子想到了談肆。 腦海里浮現出談肆凌厲流暢的臉頰,雖然他們見面寥寥,但他的模樣,總歸是讓人很難忘記的。 鐘意水覺得自己很難再見到比談肆還要肆意張揚帥氣的男人了。 任沂在鐘意水面前擺了擺手:“水水!你有沒有聽我講!怎么還走神兒了呢!” 鐘意水迅速回神:“沒有,只是想到了這兩天認識的一個人?!?/br> 任沂意味深長的說:“知水者莫若在下也。是男人吧!” 鐘意水點點頭,像是在做什么結論發表:“本碩期間就沒在學校里見過這么好看的男人?!?/br> 任沂還是第一次見鐘意水對哪位異性的外貌做出如此高度的贊揚,頗為意外:“這不像你?!?/br> 不過很快任沂說,“這樣才對嘛,咱們這個年紀,就是要有一雙欣賞美發現美的眼睛?!?/br> 鐘意水笑著搖搖頭:“也不會再見到了?!?/br> 任沂也沒再說什么,確實,如露水般的異國緣分,見一面就已然是難得。 更不必說她們回學校的機票都已經買好,歸程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