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木淵快自燃了。 他蓋住耳朵,忽視掉后面那句,想岔開話題:“也不一定的,應星就有我這的密碼……對了,我們去找應星玩吧,正好聯絡一下感情,這段時間沒聯系,他說不定都要忘記他可愛的前輩了……” 木淵蓋耳朵的動作屬實沒甚卵用,他全身都紅彤彤的,哪是只有耳朵的事,景元揉了揉被摁紅的臉,深知適可而止的道理,放風箏也要一收一放,才能飛得更高。 “前輩?” “我比他早進工造司好幾年哎,當然是前輩了!”木淵說著,起身走去休息間,準備用冷水洗把臉,降降溫,景元默默跟上去。 “……你跟進來干什么?” 景元瞄了眼被擋住大半的鏡子,不出意料看見自己也是滿臉紅,指著自己理所應當道:“潑冷水洗臉啊,喏,你看,我臉這么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你打了……有人問起來要怎么回啊,總不能說我被家暴了。” 木淵面無表情盯著他,四目相對,幾秒后,后者被一腳踢出洗漱間,門擦著他鼻子砰地關上。 “先來后到,在外面等著!” 景元摸摸差點被拍掉的鼻尖,悶悶笑了笑。 這不能怪他,實在是某人……現在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逗一逗。 不過也要掌握分寸,不然……木淵真的會報復回來的。 景元可不想回去后,在食堂吃飯到一半,身上哪個掛件開始唱起了瑪卡巴卡之歌,引來全場矚目。 這兩天,在洞天路上能碰到群聚工匠的概率出奇的高,木淵和景元收拾好結伴出門,一路上被各種目光快集束成了發光體,看過來的眼神中多是糾結八卦,其中還摻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據不完全且不官方的統計,羅浮六司中,工造司的脫單率最低,不論男女。沒辦法,工匠的浪漫都是金人武器零件機巧,別說司外女性了,就是司外男性都沒幾個能跟他們找到共同話題;而據官方權威統計,工造司的自愿加班率則是六司中最高的,也沒幾個能忍得了另一半是天上有地下無工作狂的——順帶一提,太卜司在此項統計中排名最末,因為他們沒有“自愿”這一說,生命不息,加班不止。 至于內部消化……先不說男多女少的客觀因素,共同話題多是多,可惜都是三言兩語就理念分歧,不打起來都不錯了,看對眼?不如找人黑進羅浮天氣系統讓天上下紅雨。 木淵感受到那些目光后,用一點也不悄悄的聲音和景元說悄悄話:“感受到了么,大齡單身男女們的怨氣?” 話音剛落,目光中的怨氣瞬間直逼十王司內部氛圍。 景元黑線:“你少說兩句吧。” “說多說少都一樣嘛,”木淵笑容燦爛的跟看過來的眾人揮手,場景跟明星走紅毯似的,“我敢跟你打賭,我們司再過十年,在職的都不一定能出一個脫單的了,讓他們好好瞻仰瞻仰我,吸吸喜氣。” 周圍隱約傳來玻璃心啪嚓碎掉的聲音,稀碎那種。 景元想了想,在關注這邊的眾“十年內都脫不了單”的工匠們希冀的目光中,開口道:“我賭二十年,賭什么?” 等著他教育口無遮攔發小的眾工匠:“……” 呸!一丘之貉! 不過猜測被證實了啊!木淵那小子居然真的脫單了——可恨,可嘆! 都是技術宅,怎么有的人好幾百歲了還在和金人親親我我,有的人幾十歲就大張旗鼓在司里派喜糖……別說玻璃心,這時連鋁合金心都咯嘣咯嘣碎個遍。 兩人一唱一和,走一路拉一路仇恨,臉t的不得了,得虧應星那離他們不算遠,不然今天工造司說不準都要掀起暴動圍追堵截某個小貓崽子。 應星的鍛冶室一如既往在工作中閉門謝客,景元意思意思按了下門鈴,也不指望工作起來如同走火入魔的工匠出來開門,退后兩步,確定在應星開門掄錘的攻擊范圍之外,就把發揮空間讓給了木淵。 “是你的播放器出馬的時候了。” “啊……那個啊,”木淵撓了撓頭,“應星后來翻箱倒柜大掃除,全都給我拆成零件丟回來了。” 景元淡定道:“沒事,你還有別的辦法。” 他說的太肯定,肯定到木淵都開始懷疑自己某次cao縱另一只昆蟲播放器混進應星外賣包裝底的不恥行徑是他全程圍觀的。竹馬竹馬就是這點不好,他手一摸兜,景元都知道他是要掏糖還是掏炸彈。 以后藏個私房錢不得比登天還難……木淵腹誹一句,郁卒地拿出控制器,意外的是這次足足過了十多秒,門才被哐地一聲大力拍開。 “應星短……” 不消對方開口,豪放的黑歷史戛然而止。 木淵瞪大眼看著對方,驚訝道:“你……幾天沒睡了?” 站在他們面前的應星雙目無神,頭發雜亂,胡子也長了出來,半邊身體靠著門框,儼然一副cos山頂洞人半途出關的樣子。 很頹廢,但不得不說,底子在那里,應星頹廢也頹廢得很帥。 頹廢美青年安靜回憶片刻,嗓音干澀沙啞:“五天?……今天什么日期來著?” 木淵有些恍惚,好眼熟的表情姿勢,好耳熟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對此刻的應星感同身受,擺了擺手,示意景元不必多說,彎腰從應星旁邊擠了進去,眼一掃,就辨認出半開放工作間隱約立著的是個半成品偃偶,骨骼已經接好,“血rou”也組裝了大半,地上離偃偶最近的那箱還沒怎么動,應當是剛拖過來就被他打斷了。